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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了,你楚姨娘對阿娘一直心存愧疚,總覺得要是沒有五哥,當時就不會讓阿娘陷入如此尷尬的地步。 可你五哥又有何錯呢?畢竟是你阿爹的孩子,是姜家的骨血,阿娘怎么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剝奪了他來到人世間的權利?” 至此,這段陳年舊事終于在姜元羲面前顯露了真相。 她心中堵得厲害,難受至極。 她能責怪楚姨娘嗎? 站在她阿娘的立場,楚姨娘是忠仆,處處為阿娘著想,連自己的親生骨rou都能舍棄,只為了鞏固阿娘的地位。 可五哥又何其無辜? 身為府中庶子本來就嫡庶有別,身份低人一等,連自己的姨娘對他都不上心。 五哥這些年來,心中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一時之間,姜元羲甚至不敢去見姜伯庸。 她心知,要是她在,楚姨娘恐怕眼里就只看到她一個。 還是讓楚姨娘好好照顧五哥吧。 姜元羲從世安苑出來,帶著阿春在府中閑逛,而后坐在湖中小亭長椅上,枕著自己胳膊,閉上眼睛,進入了茫??臻g。 “老頭,你能看出我五哥為何會突然這樣么?” 姜元羲一見到黑衣老者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黑衣老者睜開眼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想些什么呢,你以為為師有金睛火眼,能看透世間一切?” “原來老頭你也不是無所不能啊,還以為你很厲害呢?!?/br> 姜元羲嘟噥了一句,氣得黑衣老者差點動手揍這個不孝徒弟。 姜元羲遺憾了片刻,同時心中也明白,恐怕師尊除了只能見她所見,聞她所聞之外,對外界的干預也就這么多了。 不知為何,姜元羲心中松了一口氣,石頭也落了地,將剛才小小的試探收起,不再觸及這方面的事。 她又問起了其他事,黑衣老者也隨著她的話轉移了話題。 兩人都知道,拜師的前提是因為各有所需,彼此都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姜元羲怕黑衣老者是個言而無信之人,到時候會禍害外界,她怕自己會放出一個魔鬼。 黑衣老者也擔心姜元羲會過橋拆河,到時候教出一個白眼狼。 彼此之間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在往后不斷的相處中,看清了對方的人品,才能毫無保留。 “我交給你的印章,你可有時刻帶在身上?” 黑衣老者見姜元羲點頭,又道:“你應當也明白你自己修煉了萬物生之后,掌握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你也不想你五哥的事日后再發生一次吧?” 姜元羲搖頭,這種誤傷人的事當然不希望再次發生。 “你把印章給為師?!?/br> 等黑衣老者接過印章,捏了法訣,印章上一頭鳳鳥憑空出現,發出一聲嘹亮的“鏘鏘”聲,而后又一頭扎進印章中,消失不見。 “你再帶上?!?/br> 等姜元羲接過帶在身上,立刻就感受到一種桎梏在她身上籠罩著。 “這枚印章能限制你的力量,在外界你頂多能用的就是一鼎之力?!?/br> 姜元羲挑了挑眉頭,一鼎之力,已經足夠她成為當世冒充天生神力之人了。 “老頭,外界有事,我先走了?!?/br> 姜元羲抓著蒙住她眼睛的手,笑嘻嘻的道:“小哥,我知道是你,快放手?!?/br> 而后她就感到頭上被輕輕敲了一下,轉過身就見一個少年郎拿著一把折扇優哉游哉的扇著風。 姜伯錦用折扇點了點她的手,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第25章 我來,我見,我征服 姜伯錦從自己的長隨那里已經知道了家中發生的事。 只是既然五娘并沒有大礙,姜伯錦也就沒有說什么,畢竟一個是自己的哥哥,一個是自己的meimei,加之五娘受傷還是五哥無心之失。 姜家的孩子,并沒有這么嬌弱。 其實這也是跟現今的大環境有關。 北梁立國才短短十幾年,春秋至今還沒有過二十,十幾年前天下烽火連天,遍地尸體。 如今雖然沒有了武戈,世家大族卻也不至于要把族中小娘子養得走兩步路都要停下來歇息一二。 姜伯錦一撩衣袍,坐在姜元羲身邊,輕輕拿著折扇敲了敲她的腦袋,“聽說你問阿娘要了一間鋪子來練手,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子?” 鄭幼娘給了一間鋪子姜元羲,這事在東府瞞不住人,姜伯錦也聽說了,就是姜元羲問鄭幼娘要鋪子的那個理由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姜元羲無語的看了一眼小哥,“小哥,你想什么呢?我才十二歲,哪家貴女不是十六七才會議親,十七八歲才嫁人?” 越是頂尖的門閥,貴女擇婿就越發慎重,畢竟作為一個可以連接兩個家族的紐帶,萬一選錯了夫婿,很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姜伯錦閑閑的道:“也對,也沒哪家少年郎看上你?!?/br> 姜元羲揮了揮小拳頭,“小哥,有本事演武場結課后留下來?!?/br> 姜伯錦趕緊笑了笑,“我家五娘天縱之姿,聰慧絕倫,都城里至今沒出現可與之般配的大丈夫?!?/br> 姜元羲哼了一聲。 姜伯錦也沒有為自己這副善變的嘴臉羞愧,他可是見識過五娘那手箭術的,那力道能穿靶而過,當然要識時務者為俊杰。 反正自家兄妹,玩笑一下也無傷大雅。 說笑了一陣,姜伯錦終于正經起來,“五娘,你那家鋪子接手了?” 姜元羲聽到鋪子兩個字就一陣頭大,是她太過想當然了,還以為自己能像古之陶朱,結果對著賬冊干瞪眼了好幾天,還是一籌莫展。 除了能看懂賬本外,想不到任何一個點子可以讓鋪子的收益增加。 她聳拉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的,目無焦距看著湖里的游魚。 姜伯錦挑了挑眉,嘴里嘖嘖稱嘆,“喲喲,這還是我們姜氏的麒麟兒嗎?莫非是被難住了?” 面對小哥的調侃,姜元羲非但沒有反駁,反而悶悶不樂的應和,“是呀,被難住了?!?/br> 這下姜伯錦臉色終于嚴肅起來,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灰心喪氣的五娘,以往任何時候,她臉上都是帶著滿滿的自信和驕傲的。 “可是鋪子里管事給你下馬威了?還是說他們對你陽奉陰違?” 說這句話的時候,姜伯錦殺氣騰騰,他就只有五娘這個一母同胞的嫡親meimei,加之兩人從小就感情極好,哪里能忍得下有仆從以下犯上? 哪怕那些人是阿娘的陪嫁,那也不能欺到五娘頭上來! 姜元羲也聽出小哥話語中的殺氣,連忙嚇了一跳,連忙解釋:“小哥,鄭管事對我畢恭畢敬,也沒有貪墨,你誤會了?!?/br> 姜伯錦狐疑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你怎生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