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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笑得分外邪氣。鄭鐸伸手將包扎好的繃帶解開,安岳眼神一動,“鄭先生!”鄭鐸搖搖手指頭,“你好好開車吧,我沒事?!?/br>安岳抬頭又看了一眼鄭鐸,便目視前方不再說話。衛千里是厲害,鄭鐸多淡定多坦然一男人,安岳跟了他這么些年,沒見他什么時候暴躁過。當年衛清風死的時候安岳不在,也就不好打聽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在安岳眼里,鄭鐸就是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的那種人,可是如今就這么破功了。昨夜那場斗毆根本不用鄭鐸上手擺平,就因為和衛千里那事積怨成怒,拿了鐵棍就上了,結果搞成現在這模樣。安岳又抬頭看了他一眼,見鄭鐸正專心的拆著繃帶無奈搖了頭。這時候衛千里還在鄭宅和家教老師討論秦三的學習狀況,這孩子底子不好,所有知識都是從頭教的。老師的建議是將他送去國小六年級跟讀,再參加考試,過了直接上初中。衛千里聽了搖搖頭,“他已經十三快十四歲了,比同齡孩子大那么多,心里壓力也大?!?/br>老師皺眉,“這點也是該考慮的……”衛千里一手撐住頭,“鄭先生的意思是讓他上私立學?!?/br>衛千里開口還沒說出下文來,忽然就聽見老管家恭恭敬敬又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鄭先生!”衛千里那根不太強大的神經忽然就震顫了,一下站起來,椅子“砰”的一聲撞到桌角。家教老師被他那大動作弄得一頓,“衛先生……”衛千里喉間滾動了下,深吸了口氣,卻還故作鎮定,“我們出去談吧?!闭f完衛千里就邁步到了門邊,可拉開門的瞬間他就怔住了——鄭鐸擋在門前,正眼神灼灼的看著他。衛千里背脊一僵,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四處閃躲,“讓我出去?!?/br>鄭鐸倒是淡然,道:“好”鄭鐸讓開一條路,衛千里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一低頭就看見了他手臂上的傷,心里暗啐一聲,活該!鄭鐸看看房間里的老師,“今天的課就先到這吧,下午有點事?!?/br>家教趕忙點頭,“好的好的,我馬上就走?!?/br>鄭鐸沒邀請人在家吃午飯,點了頭。家教老師也明白個中道理,收拾了東西馬上就走了。秦三坐在房間里有點懵,緩了片刻,悄聲掠到門口,剛要探出頭去看就被安岳擋住了視線。安岳手里端著果盤,笑容仿佛暖江之波,“來吃點水果?!?/br>秦三抿抿唇,“一會兒要吃飯了啊?!?/br>安岳看著他別有深意的搖搖頭,“不會這么快的?!?/br>衛千里剛出了房間,就見家教老師匆匆忙忙的道了別,抬手剛要叫住她,就被鄭鐸拉住了手腕,“她有事,要先走?!?/br>衛千里抬手將鄭鐸的手拍掉,一手插袋,偏著頭看他,“別碰我,我和你很熟么?”“還可以吧,至少你可以隨便出入這里?!?/br>衛千里瞪他一眼,朝著房間大吼一聲:“秦三,出來!咱們回家!”這時候秦三正被安岳拉著出不去,他兩只眼睛水汪汪的看向安岳,嘴巴扁的像是鴨子。安岳伸手摸摸他的頭,“別出去,外面腥風血雨,并不適合你?!?/br>秦三被他說得肩膀縮了縮,點點頭安坐在床上。衛千里又喊了一句,半天不見人出來,臉上有點掛不住。鄭鐸手臂還在流血,抬起來伸到衛千里眼前,“幫我包扎?!?/br>衛千里抬頭嗤笑一聲,“你這時候想起我來了?我是你養的狗啊,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br>衛千里的模樣就像個怨婦,還是霸道不講理的那種。鄭鐸站的筆直,一手按住衛千里的肩膀,衛千里一把拍開,“我說了多少次了,別碰我!”鄭鐸看他,“我這幾天過的像個僧人似的,沒做半點出格的事,別氣了?!?/br>這話說的,好像他衛千里真是你鄭鐸什么人了。衛千里笑容上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是不是僧人關我屁事,你以為我在乎?”鄭鐸被他嗆得頓住,他鄭鐸一向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尤其在衛千里咄咄逼人的時候,他更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靶l千里,我以為你很在乎?!?/br>衛千里聳聳肩,笑的風流倜儻,“別逗了,天下之大美男之多,我會在你這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兩人站在客廳劍拔弩張,老管家抿抿唇,看著他兩對峙的模樣慫氣十足的拿起了小噴壺繼續擦拭芭蕉葉。衛千里眼睛瞪圓,一拳打在鄭鐸心口,“鄭鐸,你沒心的,老子會為了個沒心肝的男人而苦惱?別太把自己當個人了?!?/br>鄭鐸臉已經板了起來,他能忍受衛千里各種無理的撒潑,但是人都有個底線。他一把抓住衛千里的手腕,眼睛深深的看過來,幾乎要看進他的眼睛里,衛千里不自覺向后退了一步,“啪”的一腳踢在沙發腿上,剛要躲開,鄭鐸唇一拉,“砰”的一聲一把給衛千里按進沙發。衛千里一個懸空,直接從沙發后背上栽了下去,“鄭鐸我草你媽!”他一腳踹在茶幾上,“咣”的一聲巨響茶幾應聲而裂。好在玻璃結實,只是裂了還沒碎。老管家手上一抖,噴壺“咚”的掉進了芭蕉盆里。衛千里兩眼里全是火,呲牙咧嘴的,“你他媽有完沒完!你以為老子怕你!”鄭鐸眼神幽幽,瞳孔黑的像是一潭深水,平靜無波,“你說過,想找個人過日子?!?/br>衛千里“嘖”了一聲,“媽的我找誰也不找你,我怕你有病,再給老子傳染了我還得天天往醫院跑!”鄭鐸真是怒了,衛千里這人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一步錯,就得被這人次次抓著小辮子,翻過來調過去的算賬?!澳阋詾槟憔透蓛?!”一句話出口,兩個人都怔住了。衛千里怎么可能不干凈,他潔身自好這么多年,除了和鄭鐸他根本就是個苦行僧。鄭鐸難得表現出眼神的慌亂,身體卻死死壓住衛千里,瞳孔里是衛千里憤怒的臉。鄭鐸喉頭哽咽了下,拍拍衛千里臉頰,“如果我收心了呢?!?/br>衛千里“呸”了一口,“貓能有不偷/腥的?我可不確定能讓你浪子回頭金不換?!?/br>鄭鐸從來沒和誰這么低聲下氣過,就是和衛清風都沒有。他氣的腎臟都跟著發疼,真是瞎了眼了……“呵,不試試怎么會知道?!?/br>衛千里眼神一閃,趁著鄭鐸不注意抬腿就給了他一腳,“砰”的坐起來把人推開,一手指著鄭鐸,“一邊呆著去,老子也是你能撲的?你以為壓了兩次老子就歸你了?!”鄭鐸干脆坐到沙發另一邊,眼神瞄一眼被砸成花的茶幾,“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發什么脾氣?!”衛千里吸吸鼻子,“我能發什么脾氣,我又不是你的小情人我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