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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好的對象,就忘了他吧。 當時的他無法預見以后的情況,無法給予自己未來的愛人任何保證,所以很理智地遏制了自己的感情,那幾年最艱難的時候,他主動申請到條件最艱苦的崗位上去,也是在那里結識了后來奚文麗的丈夫聞滔,當然工人家庭出身的聞滔成分比他好得多。當聞滔告訴他回去相看了對象準備辦喜事的時候,許言濤絲毫沒能將他與奚文麗聯想到一塊兒去,真誠地祝他幸福。 聞滔先提干回了總廠,許言濤是后來許家平反后才得以回去,位置在聞滔之上,畢竟是廠里不可多得的大學生,也許是因為兩人名字里有個字念起來是一樣的,所以兩人覺得特別投緣,可等到聞滔介紹他的愛人給許言濤認識時,許言濤心中錯愕之極,但他已經放下了對奚文麗最初那段朦朧的感情,因為他回來后就打聽過奚文麗的情況,知道她已嫁人就不準備再打擾她了,所以就將這段過往埋在心里,盡量避開與奚文麗有可能碰面的機會。 也許以前太過一帆風順,那幾年的經歷讓許言濤成熟了許多,也意識到自己以前的膚淺,不過如果奚文麗當真能一直等他回來,他肯定會擔起他該負的責任。 當奚文麗避著聞滔私下里找到他時,他也是這樣說的,希望奚文麗能好好珍惜他和聞滔之間的感情,守護好他們的家庭。許言濤以為他的話奚文麗聽進去了,等丫丫出生后,因為聞滔比他小了幾歲的緣故,,就將奚文麗當成弟妹一樣敬著,不再刻意回避。 只是許言濤太過理想化,把事情看得太簡單,等聞滔的死訊傳來時,無法置信的許言濤,先迎來奚文麗自責的淚水,這才讓許言濤知道,聞滔的失足身亡不僅僅是意外,就在他替代許言森進山區之前,得知了奚文麗和許言濤的這段過往,并且奚文麗一直沒能放下許言濤,所以聞滔的失足很可能是當時精神恍惚造成的,許言濤當時抽了奚文麗一個巴掌,又加倍抽了自己兩個巴掌,當他知道這內情時,覺得聞滔就完全是由他跟奚文麗兩人害死的,兩人都是兇手。 說到聞滔的死亡,許言濤悔恨的淚水再次滑落下來,回想往事,如果當初他在與奚文麗重逢時,便老實向聞滔坦白,也許就不會有后面的不幸了,就算聞滔因此對他生出嫌隙,也好過在后來失足身亡。 幾番糾纏之下,他答應與奚文麗共同撫養聞滔的孩子,一起孝敬聞家二老,為此,他背著奚文麗偷偷做了結扎手術。 許言森和袁珊珊詫異地看向許言濤,許大伯第二次聽了,可依舊把眼睛閉上了,不知如何回應兒子的這種選擇。許言森和袁珊珊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沒想到他做得如此絕決,難怪大伯母讓他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時,許言濤無法給出承諾。 只是后來與奚文麗一起生活了,他才發現奚文麗并不如他當初想像的那么美好,只是他一直抱著贖罪的念頭。上次回來參加許言森的婚禮,他越發察覺出奚文麗的問題,只是想著以后少讓文麗與家人碰面,不想回去后發生了幾次沖突,導致了他單方面決定與奚文麗的破裂。 一個是他發現了被奚文麗藏起來的紅包,奚文麗當時找借口是后來找到的,許言濤雖然懷疑,但找不出證據證明是奚文麗故意不拿出來的,第二件事是他發現奚文麗偷偷喝藥,她家人從神婆手上弄來的可以懷孕生子的藥,被發現后奚文麗說他爸媽之所以不喜歡她,就因為她沒能給許言濤生一個孩子。 這兩件事都不足以讓許言濤下定決心,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奚文麗與奚家的人對待丫丫的態度,奚家人欺負丫丫,大不了跟奚家人少往來罷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奚文麗竟能對自己親生女兒下狠手,拿針插女兒,看到丫丫蜷縮著身體無聲哭泣時,許言濤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想起以前丫丫身上有青腫的事情,那時他問過奚文麗,奚文麗說是小孩不好好走路摔的,后來身上漸漸沒了,他便沒懷疑過什么。 他與奚文麗大吵,丫丫忽然大哭起來,哭喊出來的話讓許言濤快崩潰了。 “爸爸mama別吵架了,爸爸會死的,丫丫不要爸爸死,嗚哇哇……” 他完全沒想到奚文麗會騙了他那么多事,滿口謊話,當時她偏執的臉扭曲起來是那么的陌生,從她嘴里迸出來的話讓他想拿刀先捅了自己。奚文麗說要是沒有丫丫,沒有聞滔,她就會跟袁珊珊一樣被許家看中,而不會看不起她,是聞滔和丫丫害了她一輩子。 許言濤猛地又甩了自己一個巴掌,巴掌印很快清晰浮現出來,他識人不明,不僅害死了聞滔,還差點害了丫丫,要是不把丫丫帶離奚文麗身邊,丫丫才是一輩子給毀了。 許大伯火氣又冒出頭,起身過來抬腳就狠狠踹了兒子一記,許言濤沒有動彈地承受了下來。許大伯在之前完全沒想到,他付出那么多心血培養出來的長子,居然會毀在一個女人手里,還是那樣一個沒讓他放在眼里當回事的女人。 要不是顧忌袁珊珊的情況,許大伯又要把皮帶拿出來抽了,到底是老爺子教養出來的,雖然平時看上去溫和得多,可到了關鍵時候這手段也差不了多少。 許大伯在書房里煩躁地走來走去,走到許言濤身邊時就踹上一記,罵道:“你說說你當初有什么不能說出來的?你說出來我跟你媽何至于那樣對丫丫?你有錯,你老子也有錯,居然把你教得這樣感情用事又耳根子軟,一個女人幾句話就讓你相信了?” 等許大伯發xiele一通后,許言森過去扶住大伯,看了眼整個人沉浸在悔恨中的大哥,勸道:“大伯,過去也是陰差陽錯,好在大哥現在及時悔悟過來,這次的教訓足夠讓大哥牢牢記住了,以后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每個人都會犯錯,現在心里最不好過的就是大哥自己,” 一個丫丫爸爸的性命,一個丫丫如今的狀況,足夠沉重得壓垮大哥的肩膀了,許言森如今越發了解大哥的性子了,不知他幾時能走得出來,“與其打罵責罰和悔恨,不如想想以后,大哥,你要為丫丫的以后著想,還有大伯和大伯母這么多年的付出,也不是讓大哥一味去悔恨沉浸在過去的?!?/br> 許大伯心里一動,看看侄子,又看看兒子,嚴父在某種情況下也是慈父,他也希望兒子能跳過這個坎,終究不希望兒子一直消沉下去。 許言森見自己的勸說有點效果,繼續說:“大哥,你自己走不出來,有想過對丫丫產生的影響嗎?大哥你不振作起來,以后丫丫的教育成長要誰負責?總不能丟給大伯和伯母吧?!?/br> 許大伯閉了閉眼,他一直以為長子挺理智的,原來只是沒碰到關鍵事情,一旦碰上了,真是要了命了。 許言濤用手搓掉流了滿面的淚,聲音嘶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