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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br> 幾年的時間打磨,足以叫錦瑟畏懼這位兄長,只是這會兒,她卻也不欲放棄這樣好的親近機會。 頓了頓,她方才道:“我也是姚家人,招待客人,有什么奇怪?” 姚軒卻沒看她,只向承安道:“楚王殿下慢走,恕不遠送?!?/br> 承安早知錦瑟是什么貨色,更將她昔年同錦書的關系打探的一清二楚,心中唯有厭惡,避之不及,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錦瑟眼見承安遠去,再見姚軒臉色沉郁,心中已生畏懼,死咬牙關,梗著脖子,未曾言語。 姚軒也沒再理會她,掃一眼身后侍從,道:“父親呢,現下何在?” 那侍從低聲道:“老爺這會兒正在書房?!?/br> 姚軒淡淡點頭,向一側匆匆趕來的柳彤云道:“將她拘進自己院子里,沒有我的話,不許放她出去?!?/br> 錦瑟身子一個戰栗,目光怨憤:“你憑什么管我!” “她要是非想胡來,就找根繩子捆了,”姚軒繼續道:“不必顧忌?!?/br> 柳彤云輕聲應了,便示意嬤嬤們帶錦瑟回去,姚軒沒有停留,徑直往書房去了。 “錦瑟有意楚王,父親知道這事兒嗎?” 姚望神情隱約有些尷尬:“……隱約知道幾分?!?/br> “我會進宮回稟太后娘娘,她的婚事,就此作罷,”姚軒語氣淡漠,盯著姚望,道:“她若是安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姚家,直到老死,否則就只好請她病逝?!?/br> “父親,”他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您有異議嗎?” “她也是你的meimei,”姚望早不復當年氣勢洶洶,躊躇片刻,眼底長子神情漸冷,終于訥訥道:“……都依你便是?!?/br> 姚軒心頭勉強舒服些,出了書房,便有人迎上來:“大人,太后娘娘請您入宮?!?/br> “知道了,”他低頭整了整衣袍:“這就走?!?/br> 錦書聽姚軒說了錦瑟之事的處置,微微點頭,又問他為何同楚王起了爭執,聽他三言兩語含糊過去,心中便有分明。 話說到了這兒,大家其實都明白,他不愿叫自己難堪,她也心領弟弟的好意,留他用膳,姐弟一道說了會兒話,便吩咐紅葉送他出去。 “娘娘,”時間默不作聲的消逝,對著窗外出神一良久,便聽宮人提醒:“該用晚膳了?!?/br> “傳吧?!卞\書興致淡淡。 錦瑟雖蠢,可遇上楚王,心儀于他,卻也需要得當時機與足夠的巧合。 然而在宮中呆的久了,錦書可不信世間會有那么多的巧合。 誰都知道早在今上繼位之前,楚王是唯一有能力同他一爭的,姚家作為后族,先天站在新帝這邊,倘若叫太后的meimei跟了楚王,那才叫有意思呢。 層層巧合累積,若說后邊沒人推波助瀾,錦書是不相信的。 這也是姚軒釜底抽薪,直接將錦瑟這步棋廢掉的原因。 “看起來,真的要往行宮那兒走一遭了?!钡娘嬕豢诓?,她輕輕笑了。 太后打算往清河行宮去住一陣子,清心念佛,這消息傳出去,并沒有引起多么大的波瀾。 畢竟這會兒前朝穩定,圣上又無后宮,太后此前病過一場,往幽靜的清河行宮去休養一陣,并不奇怪。 承熙知道的比別人多些,屏退眾人,悄聲問母后:“不是不喜歡楚王兄嗎,怎么還叫他暗中跟從?!?/br> “在共同的利益面前,聯合是很容易的?!卞\書撫摸兒子就面頰,如此道。 承熙眼睫眨了一下,道:“因為有人一道算計楚王府與姚家嗎?” “也可以這樣講?!卞\書略加思索,輕輕笑了。 “小胖子,”她瞧著愈發敏達的兒子,道:“頭腦愈發聰明了?!?/br> “我早就不胖了,”承熙想起自己圓滾滾的小時候,以及兒時留下的畫像,嘟囔道:“母后不要笑話我?!?/br> “不笑不笑,”錦書目光溫柔:“承熙無論怎么樣,都是母后最喜歡的?!?/br> 清河行宮坐落在長安以南,地處偏低,氣溫較之別處更高,令有溫泉散布,每每春日到臨,百花爭芳,溫暖明媚,好不宜人。 先帝駕崩之后,錦書少有舒心時候,這會兒往清河行宮來,也是趁機散心。 承安扮作尋常侍衛,在她車駕一側護衛,神情端凝,渾然不似年夜里同她求愛的溫情模樣,倒叫錦書有些訝異。 “正事與私事,我還是分得清的,”許是察覺到她目光,承安莞爾道:“娘娘別輕看人?!?/br> 錦書淡淡笑了一笑,沒有應聲。 “日頭真好,”承安聲音低沉,似是喟嘆:“我第一次見到娘娘時,也是這樣一個上午?!?/br> 錦書微微一怔,隨即道:“是在井巷嗎?” “不是,”承安緩緩道:“是在藥房外?!?/br> 側過臉去看她,他輪廓分明的面容上,有種近乎虛幻的柔和:“你坐在窗前看書,美極了?!?/br> 正文 147|憶起 錦書不意他竟說起這個來, 一時之間, 竟怔住了。 “都過去了,承安,”最后,她輕輕道:“你和我,再回不到從前了?!?/br> 是啊。 承安面上笑意也有些暢然感念。 她已經是萬人之上的皇太后, 他也是不再是昔年任人輕慢的皇子, 即便人還是當初的那個人, 心境卻很難再同此前一般了。 許是因為提起從前那些舊事,二人心中或多或少染了幾分陰霾, 彼此之間的關系倒是和緩些, 順利到了清河行宮,一路無話。 正是陽春三月, 草長鶯飛, 清河行宮處于一片河谷,正是春光明媚的時節。 知曉太后往這兒小住, 此地總管早早將宮室打理出來,錦書扶著紅葉的手進了內殿, 便見周遭器物雅致中不乏貴氣,卻沒有什么熱烈色澤, 桌案上花瓶里插著嬌艷海棠, 想來是仔細準備過的。 “我有些乏了,先在此歇一歇,”她向一側候著, 等候吩咐的內侍道:“給圣上送個信兒,說這邊兒一切安好,退下吧?!?/br> 離了長安那些詭譎心思,她反倒覺得自在起來,懶洋洋的躺了會兒,直到午后方才轉醒。 紅芳忖度她心思,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