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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殿下不肯放人呢,”宮人去看了一看,回去道:“殿下說,叫您先用些東西,免得餓了一日,身子受不了?!?/br> “也好,”承安是圣上現存的長子,同底下幾個弟弟關系不好不壞,第一個成婚,少不得被灌一回酒,錦書也沒拘泥,吩咐人備膳,略用了些,便聽人在外回稟。 承安回來了。 “一身酒氣,”她拿帕子掩了掩鼻子:“先去洗漱?!?/br> “不急不急,”承安有些醉意,眼睛卻明亮中帶著歡喜,在她面頰上重重親了一下,道:“叫哥哥?!?/br> “都什么時候了,還忘不了這一茬,”錦書又好氣又好笑:“先洗一把臉去?!?/br> 承安卻板起臉來:“叫不叫?” “叫叫叫,我叫還不成嗎,”錦書看出他語氣中醉意來,也不扭捏,哄著他道:“好哥哥?!?/br> “噯,”承安在她身邊坐下,環住她腰身后,像條親昵的小狗一樣,拿臉頰蹭了蹭她:“真好?!?/br> “瞧你醉的,”錦書吩咐一側低眉順眼的宮人:“備盆水來?!?/br> 正是最熱的關頭,新打的井水浸了帕子,也不過是剛好罷了。 錦書在手里擰了擰,便招呼他:“手伸出來?!?/br> 承安乖得很,聽她這樣說,便老老實實的將手伸過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錦書先給他擦了手,又重新擰了帕子給他擦臉,哪里知道他醉的厲害,見她帕子伸過去也不知道閉眼,竟還是睜著眼睛看她。 “喝傻了嗎你,”她笑著將他眼睛合上,正打算擦時,卻見他自己又重新睜開了。 “怎么,”錦書有種遇上了不聽話小朋友的感覺,蹙著眉問他:“不想擦臉?” 承安想了想,道:“不想閉眼?!?/br> 錦書一怔:“為什么?” “要是閉上眼,”他認真道:“就看不見你了?!?/br> 錦書心頭一軟,伸出一只手去叫他握住,道:“人在這兒,還跑得了不成,你若是擔心,就握著我的手,便是閉眼,也走不掉?!?/br> 承安目光柔和:“好?!?/br> “以后可不敢叫你喝酒了,你呀,總說自己是大人,做起事來也有模有樣,可一喝醉,就全都原形畢露了?!?/br> 吩咐人將水盆端下去,她笑著撫了撫他面頰,道:“我說的對不對?” 承安深深看著她,卻沒應答,只是將她抱在懷里,叫彼此無間的貼在一起。 錦書微微一愣,隨即又笑著拍他肩:“怎么了?” 一道倒在床上,承安小狗一樣的蹭她,舊話重提:“像是在夢里一樣?!?/br> “不是夢,是真的,”錦書明白他心中的孤獨,也知曉他語氣中的無助,摟住他肩頭,這樣道。 暖色的燈光搖曳,伴著四周紅綾曖昧,她湊過去吻住他的唇,等他低頭去加深這個吻時,卻忽的用力,咬了一下。 “疼不疼?”她問他。 她咬的不重,卻也不輕,有淡淡的腥味在口齒中綻開。 承安卻沒呼痛,只是許久許久,結束這個吻時,才微微一笑。 “不疼,”他道:“是甜的?!?/br> 正文 92|前世(二) 皇子大婚的第二日, 新婚夫妻照例要給帝后問安。 可是承安生母早逝, 后宮又沒有皇后,倒是省了一步,二人只要一道往含元殿去,給圣上請安,再聽他訓誡幾句, 便算是了事。 只是他們到的不巧, 或者說圣上不待見他們。 夫妻二人到了含元殿門口后, 出來回稟的內侍只說他昨日飲酒過多,宿醉未醒, 吩咐人賞了東西, 便叫他們回去了。 承安握著錦書的書,苦笑道:“今天本是大喜之日的, 只是委屈了你, 跟我一起吃瓜落?!?/br> “吃瓜落就瓜落吧,”錦書倒是不在意, 反而出言去寬慰他:“圣上愿意見我們是好事,不愿意見, 也沒什么好難過的,日子終歸是我們自己的, 與別人無關?!?/br> “也是, ”承安聽得一笑:“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br> “走吧,”他道:“你還沒去過我的王府, 咱們出宮走走去?!?/br> 夫妻二人挽著手,相視一笑,一道出宮去了。 承安是圣上現存皇子中年紀最長的一個,他既然已經成婚,下邊的三皇子四皇子,以及大公主二公主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這事跟錦書,倒也沒什么關系。 她雖是長嫂,但架不住另外幾位皇子公主的母親都還在,圣上也還沒發話,怎么也輪不著她和承安來開口的,只在一邊附和幾句,過個情面便是。 賢妃膝下的三皇子風頭正勁,她滿天下的張羅著,想給兒子再娶個得力的妻室,千看萬看,才相中了儀國公家的長房姑娘,圣上倒也沒為難,在那封奏疏上看了看,便準允此事了。 這也給賢妃一系打了定心針,行事之間愈發得意起來,顧忌著圣上意思,倒是不敢在諸皇子公主面前拿喬,但處處彰顯自己尊貴,言說管教卻是少不了的。 承安是長子,雖然圣上不喜,但禮法上卻也能和三皇子分庭抗爭,畢竟都不是嫡出,那大義名分就是緊要東西了。 礙著這一層,賢妃待他們夫妻也還客氣,時不時的也設宴相邀,以示恩遇。 錦書不好推脫,過去坐一坐,說會兒話也就是了,總算是能打發的過去。 皇子新婚之后,本應行宮宴的,只是承安與錦書沒趕上好時候,大婚沒幾日,匈奴便在這時機犯邊,滿朝都忙的團團轉。 圣上政事繁忙,自然沒心思去擺什么宴,賢妃最是體察圣意,更不會大張旗鼓惹他心煩,于是乎,這事兒便被擱置下了。 好在承安與錦書都不是好張揚的性子,也不如何在意。 這場戰事一開始,便呈現出膠著狀態,非勝非敗,但是對于被犯邊的一方而言,在自己的國境內糾纏許久,本身就是輸了一籌。 尋常人都看得出這其中道理,圣上更沒有不明之理,一連兩月都留在含元殿里,面色陰沉,不見晴態。 春秋鼎盛、獨掌權柄的天子,在宮中的任何態度,都是需得仔細揣摩的方向標,尤其是在徐氏伏誅之后,圣上心意愈發陰晴不定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