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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奉上漱口的清茶才好些。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錦書便去梳妝,叫圣上在邊上瞧著承熙,免得孩子醒了,見左右無人哭鬧。 他們身份貴重,去的早了也不好,所以今日便是起的晚了,也來得及,相比之下,姚軒與柳彤云這對新人,才是真的辛苦。 姚軒倒是還好,畢竟是娶妻,加之帝后會親臨,除去姚望與程家幫著cao持之外,更有禮部助陣,倒是不慌,第二日也不必起的太早。 柳彤云卻沒有這樣的福氣,天不亮被被喚醒,侍女服侍著沐浴更衣,開臉著妝,更有喜娘在側,叮囑婚禮前后需得仔細的地方,好不忙碌。 柳夫人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未嫁,饒是此前多番叮囑,這會兒臨出嫁,卻還是有說不完的話,母女兩個對坐一會兒,便忍不住垂淚,邊上人勸了許久,才算緩和過來。 姚軒大喜的日子,主角自然是新婚夫妻二人,錦書不欲搶新人風頭,一襲秋香色裙穿的莊正,淺素色短襦極顯柔和,外罩淡金色披帛,雍容而不失貴氣。 圣上是男子,于此反倒沒那么多拘束,見她如此,不覺一笑:“憐憐生的這樣美,粗服亂發亦是不掩國色,更不必說如此細致梳妝了?!?/br> 承熙已經醒了,正被他抱在懷里,一雙眼睛四處看,聽得圣上說話,先是看了看父皇,隨即便順著父皇視線,歪頭去看母后。 他才一個月多,想要自如的轉脖子都有些困難,好在圣上看出他心意來,抱著他轉了方向,好叫他瞧的仔細點。 錦書過去看他,溫柔的摸了摸他頭發:“承熙說,母后好不好看?” 承熙當然不會回答她,只是很乖巧的眨了眨眼,算是贊譽了。 “再等等吧,”圣上在邊上笑道:“等他會說話了,朕教他一日三遍的夸贊我們憐憐?!?/br> “可別,”錦書連忙笑著制止了:“要真是這么做,還不定教出個怎么油嘴滑舌的呢?!?/br> 寧??偣芮那倪M了內殿,沒敢出聲,只以動作示意帝后可以動身了。 錦書點頭示意知道了,親自去將內殿的簾子放下,圣上會意的抱著承熙進去,動作輕柔的拍著,慢悠悠的哄著他睡。 ——要是他醒著,見父皇跟母后都走了,還不定哭成什么樣子呢。 承熙還小,又跟圣上玩了好一會兒,已經有些累了,放到內里去沒多久,便打個哈欠,合眼睡了。 圣上小心的看了一會兒,確定他睡得安穩,方才示意乳母在邊上看著,自己則帶著錦書,一道出宮去了。 他們到的不算早,可也不算晚,姚軒往柳家迎親去了,這會兒不在,姚昭作為胞弟,自然要幫著去撐場子的,滿臉喜氣迎出來的,是姚望和姚瑾錦瑟。 “阿軒他們出發有一會兒了,”姚望笑意深深,人也顯得精神好些:“圣上同娘娘往里邊去等一等吧,很快便會回來的?!?/br> 姚盛還病著,痊愈之前大概是沒法兒出門見人了,姚瑾與錦瑟大概是被姚望敲打過,眼底神色雖有些僵硬,卻也一身喜慶,面上帶笑候在邊上。 大好的日子,錦書自然不想添晦氣,同圣上一道往前廳去后,略微坐了坐,便往后頭專門清出來的地方去,同外祖母與程夫人說話了。 張氏近來病的愈發嚴重,姚望雖下令將她關起來,卻也不曾苛待,衣食用度都同之前無甚差別。 ——她這是心病,除非自己想得開,否則誰也救不了。 這日清早,張氏早早便醒了,聽得外邊喧騰,更有喜樂隱隱,心中便生出一個猜測來。 “怎么,”她散著頭發,勉強坐起身來,笑意僵冷:“今日是姚軒成婚的日子嗎?竟這樣熱鬧?!?/br> 兩個婆子聽姚望吩咐在邊上守著,唯恐她生事,聽她這樣問,生怕刺激到張氏,反倒生出是非,對視一眼之后,便刻意掩飾道:“并不是,夫人想多了,是隔壁人家辦喜事呢?!?/br> “你們騙我,”到了這關頭,張氏頭腦出奇的清醒:“此前姚家便同柳家商議過,將婚期放在這個月,日子大差不離,再看你們現下情狀,我便更肯定了?!?/br> “夫人,”那婆子看她這樣明白,也不再隱瞞,苦口婆心的勸道:“您還有小公子和錦瑟姑娘呢,便是為了她們,也得好好的才是?!?/br> “也是,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辦法呢,”張氏笑的有些凄涼:“你們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br> 那兩個婆子見她如此,不覺也有些憐憫,點頭退了出去:“奴婢便在外邊,夫人若是有事,只管吩咐便是?!?/br> 直到那扇門合上,張氏面上笑意才淡去,只留陰郁與森然,淺淺的覆在面上,一眼望過去,叫人不寒而栗。 “我還有阿瑾和錦瑟不假,可我也從來沒忘記,我還有一個可憐兒子叫阿盛?!?/br> 她低著頭,頭發遮住了半張臉,喃喃自語:“姚軒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現下成婚,卻這樣喧盛熱鬧,憑什么!” 雙手捂臉,她凄凄的笑了起來:“這樣好的日子,我這個做母親的,合該送一份大禮過去才是?!?/br> 姚家這一輩的兒子里,姚軒是第一個娶妻的,雖然近幾年沒什么可以依照的例子,但是有姚望與柳家人盯著,禮部在側協助,倒是辦得有條不紊。 前院里賓客云集,湊在一起說話,姚望與幾個位尊者一道陪侍,正同圣上說話,自然沒人敢亂來。 后院里在忙著各類瑣事,從新房的布置到后廚的菜式,乃至于茶水點心,坐席的安排,帝后親臨,又有宗室中人在,也有專人盯著以防不測,井井有條。 “娘娘身子恢復的倒好,”程老夫人握著錦書的手,上下打量之后,方才笑道:“人也比之前漂亮?!?/br> “我生產的日子提前,外祖母怕是被嚇到了,”錦書笑意溫婉道:“以防萬一,月子里還喝了幾貼藥,太醫診脈之后,說是一切無礙,這才敢出門的?!?/br> “小皇子呢,”程老夫人追問道:“可還好嗎?” 說起來,她這個曾外祖母還沒見過呢。 “好著呢,也聽話,”一提起兒子,錦書目光愈發柔和起來:“將他哄睡了,我才出宮的,外祖母若有空暇,便遞信往宮里去,親自去瞧瞧他便是?!?/br> “真好,”程老夫人瞧著她,眼眶不覺有些濕了:“你娘要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