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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可走,”長房道:“要么求圣上追封真兒,要么……再送一個進去,謀取高位?!?/br> 這話一說出口,身邊的大夫人便隱晦的看他一眼,眉眼隱約怨憤,只是顧忌老太爺,所以沒敢表露出任何不滿來。 她膝下有三子,先前的晉王妃卻是她獨女,先前去世,很是傷心了一陣子,等到圣上登基,卻無追封,就更是怨恨。 無論為人如何,天下母親總是盼著兒女好的,她想要的,自然是叫女兒得個追封,風風光光的葬進皇陵去。 可她也知道,在利益面前。老太爺不會喜歡那些名聲的東西的,也不會支持。 ——他只喜歡能夠切切實實拿在手里的,能夠叫王家得到好處的東西。 心里明白老太爺想法,可是大夫人也不能不恨。 王家三房人,二房三房的嫡女都已經出嫁,庶女年紀還小,年紀合適些的,也只有大房的幾個庶女了。 憑什么呢,她女兒死了,多年不得安葬入土,如今卻叫那幾個賤妾生的女兒踩著她親生骨rou的尸骨,爬到高位上去嗎? 如何能叫她情愿! 大夫人猜的一點兒不錯,丈夫那話說完,老太爺便贊許的點頭:“不錯,總算是不糊涂?!?/br> “我記得,”他瞇起眼睛,道:“你們那兒有個叫阿惠的女孩子,相貌生的很好?!?/br> “是,”大房應道:“幾個庶女中,就數她最出挑,人也機靈?!?/br> “那便是她吧,老大家的,”老太爺轉頭去看大夫人,渾濁目光中銳利不減:“從今日起,阿惠便記在你名下,好好教她規矩,仔細調/教?!?/br> “云飛云鵬幾個也是姓王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緩緩道:“你也不想害了他們吧?” 這就是拿她幾個兒子來壓人了。 大夫人心頭恨得滴血,面上卻適時地帶上了笑:“父親放心吧,我會好好教她的?!?/br> “那就好,”老太爺低下頭,轉了轉干枯手腕上的佛珠:“放出消息去,就說我病重,幾乎下不得床?!?/br> ~~~ 天氣依舊是冷,但對于錦書而言,卻還是融融的暖。 年夜便在眼前,她作為宮中最高位者,本應極為忙碌的,只是占了有孕的便宜,別人忙的熱火朝天,她倒是落個自在。 年夜照舊是在承明殿行宴,極是繁華鼎盛。 圣上的宮妃與諸皇子公主自是不必多說,先帝留下的未嫁公主們同生母一道,再加上圣上幾個封王的兄弟與外嫁的公主駙馬,殿內當真熱切。 這樣的時候,錦書作為新晉的皇后,自然會惹來諸多目光的盤桓。 她心中明白此節,自是不愿多生是非,勞心勞神,也未曾早早過去,只在內殿等著圣上,同他一道過去。 賢妃前幾日告病,年夜卻不敢缺席,幾日功夫,她便憔悴好些,饒是面上撲了粉,也能看出幾分倦色。 扶著宮人的手入殿,她笑著同幾位宗親寒暄幾句,目光一轉,瞥見大殿內一角的人影,忽的目光一閃。 “你們是怎么回事!”聲音被壓得很低,卻依舊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急切與怒意:“怎么叫他過來了?” 皇后有孕,自然不會去cao持宮宴,今日的年夜還是賢妃負責cao持的,若是出了事,問責的自然也是她。 宮人被訓得一愣,順著賢妃目光一掃,也有轉瞬的訝然。 二皇子承安半垂著眼,正坐在右側席位上,靜默如一尊雕像。 “娘娘,”那宮人也有些慌了:“奴婢沒給他安排位置,也沒吩咐人引他過來??!” 圣上不待見二皇子,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別說是年夜宮宴了,便是連教書太傅都沒給他安排,可見一斑,誰會在這種關頭叫他過來,惹圣上晦氣呢。 “那怎么辦,” 那宮人有些慌神:“奴婢叫人……將他弄走?” “怎么弄走!”賢妃咬著牙看她,目光有些猙獰:“當著滿殿宗親的面兒,將他拖出去嗎?本宮不要臉,圣上還要呢!” 明面上不待見是一回事,可圣上畢竟沒說出來,二皇子也依舊是天家骨血,不管怎么說,面子上總是過得去。 現下吩咐人大庭廣眾之下將他帶出去,豈不是連里子一起撕了,貽笑大方? “娘娘,”宮人急的都要哭了:“那可如何是好……” “先不去管,”賢妃有些煩躁:“車到山前必有路?!?/br> 并不是只有賢妃對此驚疑,內殿宗親們也是如此。 在這兒的都是在皇家中掛的上號的,對于二皇子的出身,皆是心知肚明。 只是礙于皇家那層尊貴的顏面,也沒人會明晃晃的過去問一句——你怎么過來了? 畢竟,二皇子也是帝裔,出現在這里,也說不出什么錯處來。 等到圣上同那位新封的皇后駕到時,就更加沒人會再去看他了。 錦書入宮時日畢竟不長,許多暗地里的隱秘私事也不甚了解,見二皇子承安在列,倒不驚訝。 只是,還不等她將大殿中那些或倨傲或文靜或尊貴或謙和的面孔打量一遍,便被圣上說的話驚得險些落筷。 “承安年幼失母,也是可憐,”圣上笑著看她,語氣溫和:“皇后既為國母,便代為教養,如何?” 正文 40|恩惠 圣上說話時神色淡然, 語氣溫煦, 與素日里并無差別。 錦書初時不覺什么,等到真的將那句話聽得分明,在頭腦中轉了一遍,才察覺出不對勁兒來。 若說圣上是關心二皇子承安,早些年做什么去了, 偏生今天才講? 再者, 好端端的, 做什么叫她收養二皇子? 只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當著諸位宗親的面, 圣上這樣問, 便是叫她沒辦法拒絕的。 至少,作為皇后的她, 是沒辦法拒絕的。 “好, ”將心中狐疑按下,錦書含笑應聲:“臣妾會照顧好他的?!?/br> 圣上既不看她, 也不去看二皇子承安,只是借助桌案與衣袖遮掩, 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皇后做事,朕自是放心的?!?/br> 錦書心思幾轉, 面上笑意溫婉, 待到圣上將話題轉到別處去,方才淡淡挑起眼簾,目光微疑, 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