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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異母,卻是同樣流著姚家的血……” “我說話直,父親不要生氣?!?/br> 錦書看著他,淡淡道:“有些狼是喂不熟的,被咬一次也就夠了,若是再將rou往它嘴邊送,只會害了自己?!?/br> 姚望面色一黯。 “叫父親失望了,”錦書眸光平靜,不起波瀾:“我已經同圣上說了,舅舅家的表弟年紀合適,便送他往武苑去修習,也是全了舅舅一直以來的心愿?!?/br> “——圣上已經準了?!?/br> 大周建國幾百年,早已經不是風云跌宕,戰事四起的年代,可饒是如此,北方的匈奴依舊是國之大患,歷代君主都不曾放棄警惕。 等到先帝時,更是建立武苑,以經驗豐富的老牌將領為師,招收四品以上武官之子,著意教授戰術兵法,兵器的使用與維護,以及率軍之道。 錦書的舅舅程瑋年少時,便曾極為向往武苑,只是程家官位不夠,難以登門,所以便將希望放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盼望自己有一日能夠建功立業,送兒子過去,他日軍出祁連,北擊匈奴。 錦書知道舅舅的這個心愿,也愿意幫上一幫。 這畢竟同恩蔭不同,只是給一張通行證罷了,最后能不能行,還要看表弟自己的資質,若是通過了,也沒人能說什么酸話。 再則,母親去世之后,也是舅舅接濟他們最多。 舅母賢淑,從來不說什么,他們卻不能厚顏無恥,不知感恩,現下有了機會,自然是要回報一二的。 姚軒年紀長些,能明白她心中所想,含笑道:“舅舅前些日子來信了,再過幾日,便能回長安,等他知道這消息,必然會歡喜的?!?/br> “一直以來都是他關照我們,難得我們能幫上一點,”錦書笑著感慨道:“總算不是那么心虛了?!?/br> 姚望干笑一聲,道:“娘娘既然有了主意,我自然不會說什么的……” “我的脾氣,父親是知道的,”錦書坦蕩蕩的看著他,道:“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做什么事情,都是這樣,今日既然見了,有些話,還是早些說出來為好?!?/br> 姚望在官場打磨這些年,雖說有些迂腐,卻也不傻,隱隱約約猜到錦書要說什么:“娘娘只管說便是,我都聽著?!?/br> “再過幾日,冊封禮之后,加恩圣旨便會降下,”錦書在姚望與兩個弟弟臉上挨著轉了一圈,道:“除去我同你們說的這些,還會有諸多金玉器物,不敢說是叫姚家驟然富貴,卻也能衣食無憂?!?/br> “人活著不過幾十年,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錢是個好東西,卻也要有命花才行。 若是有人帶著錢求上門去,不管什么事,不管是誰,都不準應?!?/br> “——聽清楚了,絕對不準?!?/br> “話我說在這兒了,若是有人捅了簍子,我是不會幫的?!?/br> 錦書面上笑容淡淡:“相反的,我還會奏請圣上按律處置,大義滅親?!?/br> “說得出,我就做得到,你們伸手的時候,千萬千萬,記得我這句話?!?/br> 錦書的性情,無論是姚望,又或是姚昭與姚軒都是清清楚楚,此刻聽她這樣說,哪里敢不應,一道正色起來:“是?!?/br> “我既然做了貴妃,少不得會同其余宮妃生隙,尤其是……” 她頓了頓,才微微一笑:“生有皇三子的賢妃?!?/br> “蕭家不是姚家能夠比的,若是遇見,不要刻意挑釁,與其為難我。 自然,我也不是說,就怕了蕭家?!?/br> “他們若是先行生事,你們也無需氣短,該當如何便如何,鬧得大了,自然有我為你們收拾場面?!?/br> 不約而同的,姚望同兩個兒子對視一眼,齊齊道:“是?!?/br> “父親,”錦書忽的看向姚望,緩緩道:“如你所說,阿盛與阿瑾,也是我的弟弟,不敢說保他們如何,但至少他們也叫我一聲長姐,我不會害他們的?!?/br> “勞你回去告訴母親,憑她那個腦袋,千萬不要做什么蠢事,若是被我知道了……” 她笑的溫和,目光卻有些涼:“真的會叫她萬劫不復的?!?/br> 正文 29|承安 說這話的時候, 她目光微冷, 唇邊卻依舊帶笑,似是天邊云一般恬淡。 只是姚望在側見了,卻不免打個冷戰,暗自心驚。 “娘娘寬心吧,”他擦一把汗, 小心的道:“我心中有分寸, 會吩咐她的?!?/br> “那就好, ”錦書笑了笑,不去看他, 而是轉向兩個弟弟:“年關將至, 你們也不必將自己逼得太急?!?/br> “便是春闈,也得過了二月呢, ”她笑意溫婉, 道:該當放松便放松,小小年紀, 可別成日悶在書房里,將自己搞的像個上了年紀的老人?!?/br> 姚軒同姚昭一道應聲, 笑嘻嘻的管她要新年禮物,倒像是她還在家時一般。 他們都是喜愛讀書的, 只是姚家家境平平,能夠見到的也只是尋常, 珍稀些的, 還是當年老太爺留下的孤本珍本。 宮里面最是不缺這些東西, 圣上知她喜歡,所以著意賞了許多,錦書早早將弟弟們會喜歡的整理出來,算作年禮了。 姐弟三人說笑一會兒,錦書便見姚軒同自己使眼色,顯然是有話要說,卻不好叫姚望聽。 心下微動,她吩咐紅葉:“父親喜好經籍,你帶著他往東偏殿書房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也做個順水人情,求圣上割愛?!?/br> 姚望不曾注意到長女與長子之間的目光交匯,只當她是不愿叫自己在邊上,心中雖覺窘迫,卻知道自己在此尷尬,對于宮中典藏的經籍也頗有興致,應聲之后,隨之去了。 錦書見他走了,這才拉著兩個弟弟到了內間,輕聲問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壞事,”姚軒沉吟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的私事?!闭f罷,便將此前柳無書所說之事同她講了。 每個人的情意都值得尊重,縱然不喜,也不該去辜負。 他雖然未曾見過柳家幼女,卻也感念她一片真意,無論接下來這樁婚事能否達成,都不會貿然向外吐露半個字。 姑娘家的閨譽何等重要,若是將人家心意大喇喇的宣揚出去,少不得要被人說三道四,這樁姻緣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