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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主導,她深吸一口氣,扶著床柱坐起身,平視站在她面前的圣上。 “您說過的,”錦書語氣輕緩而暗含拒絕:“我不愿意,便不會……” 她微妙的停住,看著圣上,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圣上看著她,道:“朕后悔了?!?/br> 一句話說完,他再不不言語,只是伸手解了外袍,上了塌,俯身吻了上去。 許是飲過酒的緣故,圣上的唇齒間有清冽的酒香氣,混雜了男子身上的木香,爽朗而清新。 錦書被他按住肩,身體貼在一起時,深深嗅了一下,竟覺得有些暈頭轉向,似乎與他一道醉了似的。 當男女之間的繾綣中止,彼此之間氣喘吁吁時,她才聽他伏在自己耳畔,低低的問:“為什么不愿意?” 錦書心性敏慧,隨即便明白過來,圣上是問,她為什么不愿侍君。 身體的親近與唇齒間的纏綿,迅速而有效的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舒緩了身份帶來的那道鴻溝。 錦書半伏在他懷里,同樣低聲的答:“世間的許多事,本就是沒有為什么的?!?/br> 圣上聽得默然,頓了一會兒,才帶著酒氣,重新問她:“你覺得,朕的心意只是鏡花水月,靠不住的,是嗎?” 許是酒意使然,他問的如此直接,錦書初時一怔,隨即便笑了。 “是?!彼@樣答。 “世間男女的情愛,本就是十分虛妄,愚不可及的東西?!?/br> 錦書也不遮掩,目光毫無躲閃的看著枕側的圣上,緩緩道:“它看不見,摸不著,來的莫名其妙,腐朽的莫名其妙,奴婢不信這個?!?/br> 圣上看著她,再度默然片刻,方才問道:“即使是朕說的,你也不信,是嗎?” “那日在前殿,圣上說,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當真是極美的情話?!?/br> “奴婢相信,那一刻,圣上是真心實意的?!?/br> “可那又能怎樣呢,”錦書笑意中有些微蒼涼:“這樣的心意,只是一閃而逝,若說天長地久,奴婢是不信的?!?/br> 圣上大概是真的醉了,她說的這樣放肆,他也不曾動氣。 他只是一哂,不知是在笑自己,又或是在笑她。 錦書既不辯解,也不言語,只看著他笑。 如此過了一會兒,圣上才輕嘆一句:“為什么不騙騙朕,說幾句好聽的?” “圣上睿智,”錦書唇邊笑意淡淡:“奴婢若是自作聰明,只會適得其反,倒不如實言,得個清名?!?/br> 圣上低低的笑了,埋頭在她肩窩,低聲道:“當真靈透?!?/br> 這一句話說完,他也不等錦書言語,便繼續問:“那日朕問你時,你便一分一毫也不動心嗎?” “奴婢只身入宮,身無長物,唯一不是那么廉價的,便只有自己能夠堅守住的本心了?!?/br> 錦書莞爾:“再則,圣上那話,還不知同多少人說過,奴婢若是為此動心,未免也看不起自己?!?/br> 她動作輕柔的推開圣上,在塌上坐起身:“奴婢出身微末,不敢奢望宮中榮華,只求在宮中平安度日,再過幾年,返家罷了?!?/br> “女人的身體不過是外物,”錦書伸手解開衣帶,暈黃燈光下的雙肩似是玉蘭,更顯美人皎皎:“圣上若是喜歡,便拿去吧?!?/br> 圣上躺在塌上,目光沉然,只望著她秋水一般靜美卻不乏堅韌的眼睛。 她也不閃躲,散著滿頭青絲,靜靜回望他。 片刻之后,居然是圣上先低頭了。 “今日是朕孟浪,”他坐起身,拿外袍將她裹住,輕柔的摟到懷里,一道躺下了:“睡吧?!?/br> 錦書伏在他懷里,語氣溫柔:“好?!?/br> 美人在懷,溫香軟玉,圣上心中卻沒有什么旖旎艷思。 他這一生,有過很多女人。 明艷的,秀美的,溫婉的,俏麗的,形形□□。 曾經他也以為,這就是世間男子所能得到的至高美色,無邊春意。 到這一刻他才覺得,當你攬住她,卻生不出什么欲念時,方是真正繾綣的情意。 圣上低低的笑了一聲,道:“朕忽然憶起四個字來?!?/br> 錦書合著眼,問:“什么?” 圣上道:“——明月入懷?!?/br> 錦書微微一笑:“圣上謬贊,奴婢當不起的?!?/br> 她開口推拒了,圣上也未曾多言,頓了一會兒,等到錦書以為他已經睡下的時候,他才道:“其實……沒有?!?/br> 錦書聽得不明就里:“什么?” 似乎有些不好開口,攬住她腰身的手臂緊了緊,圣上才在她耳邊,低聲道:“那樣的話,除了你……朕從未同別人說過?!?/br> 錦書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他回答的是之間自己說的那句,“這樣的話,圣上也不知同多少人說過”。 大概是夜色太深了,人心也太寂寥了,錦書居然在其中,聽出幾分情意來。 心頭閃過些微的柔軟,她合著眼,低低的應了聲“是”。 她答得淡然,似乎只是耳邊吹過一陣風,渾然不曾往心里記。 圣上看著她閉合的眼眸,久久不曾做聲,一直到夜色漸深,錦書氣息穩了之后,才低頭在她唇上一吻。 很輕很輕,像是蝴蝶展翅一般的輕柔。 眉宇間添了繾綣,他聲音低不可聞,像是對心愛女子的保證。 “——真的沒有?!?/br> 正文 13|情意 清晨的氣息爽朗中帶著朝氣,像是夏日里草木匯聚在一道,散發出的生機勃勃。 這一日,錦書如同往常一樣,醒的很早。 圣上卻比她更早一步。 她半伏在他懷里,緩緩睜開眼睛時,就見圣上已經醒了,面頰近在咫尺,正低頭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醒了?”他看著她,這樣道。 “是,”她怕圣上醉酒,記不得昨夜之事,徒生誤會,便輕聲解釋:“您昨晚喝醉了?!?/br> “沒有,”圣上看著她,道:“朕很清醒?!?/br> 錦書想起他昨夜醺然醉態,不覺一笑:“醉酒的人,都是不肯承認自己醉了的?!?/br> 圣上也笑了,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