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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艷的故事,其實何其簡單:十七歲那年的秋天,我遇見了你,你遇見了我,你不喜歡我,我也很討厭你,于是我們就開始打,從教室打到走廊,從走廊打到cao場,從cao場打上社會,從社會打黑社會,從黑社會打到神社會!當然還要打到法庭,從民事法庭打到刑事法庭,再打到國際法庭,自古正邪不兩立,美丑不兼容,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怎么辦吧!你法力無邊,我渾身是膽,你有龍蛇變化,我有藥油刀槍,打遍了草木枯榮繽紛四季,打遍了刀山火海天堂地獄,你的痛苦對我快樂很重要,我活著不舒服你也別想太平,活著每一天都是戰斗,永無寧日,至死不休!☆、第一百六十五話:兔子的蔬菜“你,你們,不是,不是人!”小型浴間內的一個隕石坑中,破碎成粉的浴缸被翻了過來,死豬一樣被蛻了一層毛看起來極其紅潤光澤的耿鳴——信不信他的裸體現在真的是在閃爍發亮的——被貢品一樣擺在浴缸上,但是被擺出一個很古典主義油畫的陣亡英雄的造型,英雄哆哆嗦嗦地用蒼白的嘴唇吐出憤恨的咒罵。“我們不是人。謝謝您的惠顧,期待您的下次光臨,如果您滿意我的服務,請記住我們的工號:我是26號小瑤?!?/br>“我是39號小晨?!?/br>“我是68號小美。祝您休息愉快!”“我是55號小章。請問先生您還有什么需要么?”“有……我需要,一個,一個律師!我要告你們!”“哦,那么先生請稍微休息一下,您脫胎換骨的程序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將是更衣畫皮的程序,馬上會就有天龍時尚界至高無敵的八位Stylist來為幫助您完成最后最美麗的蛻變!我們很期待!您也要加油哦!”在26號小瑤甜美有禮的道別聲中,天龍四仙姬捧著各色盆瓶巾網棉罐叉棍卷板滴水未沾衣袂飄飄地從浴間離去了,都揮了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天龍四仙姬是非常有才華的天龍和仙姬,他們的才能和技術,在適才那輝煌燦爛的十五分鐘里,不僅僅給耿鳴先生的rou體進行了一番徹底而又精細的梳洗,還給耿鳴先生留下了終生不可治愈的精神創傷——他對洗浴和浴室的應激性反應癥狀被專家們定義了一種新病癥:Trailtessphobia——簡單說是洗浴恐懼癥的一種,該病患者在家庭洗浴的時候必須由指定人員陪護協助才能順利進行,對營業性公眾洗浴場所極端恐慌抗拒,產生暴力傾向。但是造成耿鳴先生受到如此不公正待遇的四位直接當事人并沒有遭到任何形式與民事上的訴訟,也沒有遭受到來自耿鳴先生的男性密友龍族權貴高層的玄持親王的政治迫害,四位當事人的英文名字合成的醫學專有名詞卻永載史冊,值得一提的是這并不是他們集體或者個人第一次獲得此項殊榮。仙姬們的腳步聲散去沒有多久,浴間的門又打開了。這次走進來一個男人。一個手里捏著煙的男人。他很鎮定地觀察了耿鳴那潔凈清晰毫無遮掩的裸體大概有十五秒,然后摳了一下鼻孔,有一種非常明顯的憂心忡忡的聲音說道:“哎呀,你沒事吧?”基本上可以說被折磨的經脈盡斷生氣寥寥無幾的耿鳴斜著無力的眼皮瞥了一眼門口的來客,然后徒勞無力地想挪動自己的手臂想要遮擋住他應該引以為傲的地方。這個來客不像是龍,他沒有天龍們那種“Wearebetterthanyou,wealwayswin”的氣質,他個頭不高,五官健全,面相正常,沒有任何特點的大眾臉——從他那起來并不精細昂貴的手工棕灰色毛衣馬甲和里面暗黃的襯衣來看,他很像一個在上班時間出來抽煙的會計或者公務文員或者中學教師,當然,結合此地場景,這個人應該不是天龍Stylist,而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燒鍋爐的師傅或者庫管員什么的。“救,救命……”耿鳴嗚咽著說了三個字,然后無語淚流,一大顆晶瑩的淚水劃過他那去過角質深層磨砂營養護理保濕去皺亮化打霜過的臉。這個人默默地抽了一口煙,轉身推門出去了。不消片刻,他便回來了,手里拿著一件浴袍,慢慢踱步而來,凝重而又憂慮地問道:“你喜歡紫色么?”其實說那件浴袍紫色是不科學的,耿鳴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知道,這是水仙色。不過現在不是討論浴袍配色的問題的時候,有什么穿什么吧,耿鳴絕望地點了點頭。來客有點兒尷尬不自在地把浴袍蓋在耿鳴身上,然后很謹慎禮貌地后退,喃喃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變態。你放心吧,那八個洗剪吹的禍精不會來了,你的折磨結束了,你安全了?!?/br>他靠得近了之后,耿鳴觀察到,這個人皮膚保養的很好,眼神很精細,除此之外毫無年齡特征——說他弱冠出頭有可能,說他三十而立也有可能,但是說他天命而足但只是逆生長顯得嫩也會有人信……如果非要說這個人有什么證據確鑿的特點的話,那就是耿鳴可以確定他是個有錢人,有多少錢很難說,但是他有錢,他活得很好,他有煩惱但不是老百姓的煩惱,雖然他看起來很老百姓。“他們沒欺負你吧?”來客咬著煙卷突然很好心地問。“誰,誰們?”耿鳴哽咽著反問。“就是那四條小龍……我在門外都遠遠地都聽見他們的狂笑和你的慘叫,但是我又不敢進來……那,他們,他們沒有……怎么說呢,別介意啊,咳,那個詞,侵犯你吧?”來客說完之后好像特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后開始掏褲兜,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竟然是軟中華。他抽出一只煙,沒有打火,煙自己就著了,然后他遞給給耿鳴,耿鳴又抖了一下胳膊,完全抬不起來,于是他就把煙插到耿鳴嘴里去了。耿鳴鼓了三口煙之后,又默默地流下兩滴眼淚,然后不堪重辱地閉上了眼睛,然后咬緊牙關搖了搖頭——侵犯的定義是很寬泛的,耿鳴也不知道四仙姬的“凌霄逆轉吞天漩渦跌宕回旋沖”、“旭日東升狂龍海嘯無縫褪毛刮痧爪”|、和“冰川火山地獄永生級消毒蒸汽熔爐”和“七彩珊瑚蟲酸腐蝕式皮膚毛發護理”這些貌似必殺技的招數中是否包含“侵犯”的舉動和內容——過程他太可怕了他只能選擇失憶。“唉……”來客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似乎在表達他對耿鳴無力的同情。半晌沉默之后,他突然有很謹慎小心地說:“需要我送你去醫院么?”耿鳴積攢了一點兒力氣微微搖頭。“……我也覺得你身體應該沒有啥問題。但是你知道,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