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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熙彤昏昏沉沉,聲音嬌軟:“燒成這樣已經很難受了, 你就不要嘲笑我了?!?/br> 葉盛昀跪到床上掀她被子,準備給她量體溫。陳熙彤身上一涼,下意識抓被子沒抓到,里頭一絲/不掛, 一時間也不知道擋哪好,手舞足蹈虛晃兩下, 護住胸口, 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嘆了口氣,就范了。 尷尬歸尷尬,但葉盛昀很快換上戲謔的笑容, 將溫度計夾在她腋下。 她面帶潮紅,耳根也紅得鮮艷,分不清燒的還是羞的,不過半睜著眼睛,就控制不住地流眼淚。 她重感冒不想傳染他,有氣無力地推了他一把,示意他離自己遠點,軟綿綿地砸在他胸口。 葉盛昀卻只覺得她可愛,吸貓一樣捧著她的臉快速親了幾口,弄得陳熙彤很沒面子。 她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大反派,此刻卻手無縛雞之力地任他擺弄,想揍他!揮舞著雙手攆他去上班。 葉盛昀看她病懨懨的狀態,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行嗎?” 陳熙彤拽著被子拉上來,極力表示一個人也可以,嫌他吵:“你去上班吧,我要睡覺了?!?/br> 葉盛昀把藥數好放在藥盒里,取了溫度計看了一眼,對她說:“那我中午再回來看你?!?/br> 過了一分鐘,或者更久,陳熙彤迷迷糊糊聽著家里來回穿梭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出門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給她敷冷毛巾,她覺得奇怪,想睜眼,卻如陷在夢魘里一般出不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醒來時四下沒有光,也不知道幾點了。 那會兒動她的人應該是中午回來的葉盛昀。 她摸黑開了燈,打開房門,聽見廚房里有動靜。 她有預感,是葉盛昀。 摸摸額頭,燒已經退了,她回頭看了眼地板,拖鞋就整齊擺在靠門這側的床邊。 她回去穿上拖鞋才扶著脖子出房門,走到客廳又勾下衣帽架上的薄衫披在肩上,嗅著香味進的廚房。 葉盛昀做飯的時候很專注,習慣使然,并不會把袖子擼上去一截,而是規規矩矩扣著襯衫扣,一點不擔心把水或汁液濺到手上。 下刀很果斷,動作嫻熟,行云流水般做完一套,食材便被切成相同大小。 他手掌很大,手指修長,不用刀墊著都能把切好的豆腐挪進盤里,不光刀功了得,力道也拿捏得當。 她看得如癡如醉,失了神。 他目光溫柔地望過來,揚唇道:“睡醒了?還發燒嗎?” “不了,只是流鼻涕,還有點頭重腳輕?!?/br> “好差不多了?” “差不多?!?/br> “下次發燒是什么時候?” 陳熙彤聽他這么問愣了一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臉上的表情不像諷刺。 沒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就聽他輕笑一聲:“你發燒的時候蠻可愛的?!?/br> “……” 她再次邁步,施施然走過來,往煮沸的鍋里瞧了一眼,只有清水。 “我餓了?!?/br> 她難得主動說餓,不過一整天沒進食,確實該餓了。 他手上忙著:“還有一會,先去外面坐著吧?!?/br> 他說這話時帶著一股男性的陽剛和灑脫,聲音溫和醇厚,十分好聽。 他殺了條魚,買回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現在瞪著眼珠躺在瓷盤里,開膛破肚,一道刀口從頭劃到尾,表面煎出淡灰色,馬上要入鍋了。 廚房里飄蕩著清新刺鼻的姜味,他切了姜片,也切了姜絲,姜片單獨擺在盤里,姜絲正往魚肚里填。 她陡然開口:“我不喜歡吃姜?!?/br> 葉盛昀不為所動:“不是給你吃的,提味去腥用的,吃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就當驅寒了?!?/br> 陳熙彤一萬個不樂意,爭辯:“中午過后吃姜不好,有毒素,排不出去?!?/br> 葉盛昀想想,把姜絲挑出來兩根,依然沒松口:“科學家說的多了去了,養生養出問題的也不少,我從小到大都沒管過這些,沒出過毛病,各人體質不一樣?!?/br> 她的眉頭依然擰著。 他看了一眼,覺得好笑。 讓他想想,她都不吃什么。 不吃空心菜,不吃苦瓜,不吃胡蘿卜,不吃芹菜。水果里面不吃蘋果,芒果過敏。rou要全瘦的,看到肥rou就犯惡心。 沒見過她這么挑食的,要不是碰上他這么個葷素不忌,口味從眾,酸甜苦辣咸皆能適應的人,就她挑食的膩歪勁,能和誰吃到一塊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所有討厭的菜做得不像本身的味,哪像餐館里的大廚,為了就是努力保住原汁原味,他是她一個人的廚師。 廚房里有小板凳,她搬到角落里坐下,有些苦惱地傾訴:“我覺得我以后的世界就只剩下你了?!?/br> 葉盛昀詫異回頭:“為什么這么說?” 陳熙彤攤手:“可能因為發現了自己骨子里的冷血自私。交友不能使我快樂,不想自尋煩惱,也不想虛偽應付給自己找事?!?/br> 知道人際關系復雜,所以她從不跟人當眾鬧翻,能私下解決的就在私下處理好,好聚好散,也不會在背后說分道揚鑣的朋友什么壞話。 但劉宜婷實在讓她頭疼。 這姑娘求人的時候嘴臉跟孫子似的,拔rou無情。 典型的大難臨頭全靠你,風平浪靜你是誰?;鼗刂軠y的時候哀求她透露選擇題,成績成績提不上去,作弊作得毫無技巧可言,一談勤奮程度就拿努力了也做不到說事,說她天賦高根本體會不到求而不得的辛酸。不體諒就是信奉叢林法則,人心冷漠。 所以,她要體會求而不得的辛酸干什么?高考的時候能說能力不足關愛一下降低標準嗎? 把作弊的理由說得義正言辭,仿佛沾上同情心就能使可恥的行為正當一樣,為了表面的分數連臉都不要,無論表現得多么坦然大方也不會被當成率真。 死不悔改罷了。 別人的人生沒立場多說,她也就當自己當初眼瞎,誰能想到坐視不理反倒讓劉宜婷憋了更多怨氣。 那天物理課上,劉宜婷纏著前座的女生非要給人家編辮子,被董兆豐盯了半節課,她暗示了那個女生一句劉宜婷就炸了,念著知人知面不知心,罵她白蓮綠茶,一個沒控制住,在課堂上大聲爆粗。 董兆豐被挑戰威信,氣壞了,瞪著劉宜婷說你給我出去。 劉宜婷這個爭強好勝的主沖她冷哼了一聲,故意挑釁,說謝謝老師,不然我可能忍不住動手。 這么一說,多少有污蔑的成分,對她的名譽造成了惡劣影響。 要說多惡劣,其實也沒多惡劣,但女孩子在乎。 當時她怕耽誤其他同學上課,也體諒董兆豐的心情,就說老師我想出去解決一下私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