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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就夠佟日禮翻身,而他也會跌到失敗的劣勢里。他終于明白了,當他匆匆趕到御花園門口,他在人頭攢動的混亂里,第一眼就找到佟日禮的時候,當他們四目相對,佟日禮那高高昂起的頭是為了什么?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佟日禮想要的,他沒有任何防備的就輕易給了。自己愛朱兒嗎?那又為何在那一片黑壓壓的人頭里,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佟日禮?而佟日禮為什么這么做?明白了,卻又為什么毫不留情的戳穿自己?嘲弄自己?皇甫覺頓時覺得渾身冰涼。冷笑著,也許是讓凌厲的氣勢掩蓋自己的脆弱。敏捷迅速的動作只是不想讓自己出現頹然的失措。此時的皇甫覺只想狠狠的懲罰佟日禮,懲罰他的不敬,懲罰他的敏感和狡黠。懲罰他為什么要試探他,卻只是為了利用他!激怒他!激怒他!然后……只是為了離開他!“朕喜歡你?”皇甫覺冷笑著,壓抑住所有幾乎失控的情緒,抓在手里的鞭子,露出猙獰的光澤。狠狠向地上的那個人抽去,即使手在不禁顫抖也不停止。鞭子劃過空氣發出聲響,抽在身上,單薄的衣服已經裂開,露出里面瞬間青紫的肌膚。抽吧,是佟日禮逼他的!只要將佟日禮打一頓,露出恨意,他就可以掩飾住自己的心思。他主導的地位就不會動搖。一鞭,兩鞭,三鞭。就算是被佟日禮逼出了那難以承受的怒氣,他也不會遂了他的心愿,這么簡簡單單的趕他出宮。就算他知道了自己喜歡他又如何,他從不知道這份喜歡的重量有多沉。打吧,打吧,狠狠的抽打他。把那份沉甸甸的喜歡掩飾的輕一些,再輕一些。然后,這個只會利用自己的人,就不會總是妄想著怎么惹怒自己逃出去了。那人的唇微微的翹著,在笑,鞭梢過處,皮開rou綻,單薄的身體蜷成了可憐的一團,皇甫覺要努力的警告自己,才能讓自己千萬不要心軟的閉上眼。“還敢說朕喜歡你嗎?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奴才?朕有多喜歡你,你說?你說???”佟日禮看著皇甫覺輕輕的笑,像一朵清晨里沾著露珠的花,“你的鞭子,還沒見血呢?!?/br>“好,好,朕成全你?!彼淅涞男?,手上不再留力,一鞭一鞭,用力的抽下去,不知道在證明什么,還是只是在掩飾。鼻尖已經有了鮮血的味道,“啪”的聲音,鞭子斷成了兩截。手臂高高舉起,卻遲遲不再落下,手一陣無力,鞭子落到了腳邊。佟日禮的衣裳早已經破碎,粘著血跡,斑斑駁駁。皇甫覺的嘴角溢出苦笑。佟日禮!佟日禮。即使朕不去看,你也可以讓朕心如刀絞。朕真的輸了。輸在沒有你狠心。“你給朕滾,給朕滾。永遠都不要讓朕看到你!”把你逐出去,是不是就可以假裝,其實不是你自己想走的?第92章那人的脊背好像彎了,頹然的坐在地上,他是第一次看見那么意氣風發的男子如此的落魄不堪。頭埋的低低的,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個人在傷心。無話可說,那明黃的膝蓋間滴下的那幾滴透明,只能讓他倉皇而逃。他沒有錯,他沒有錯,他沒有錯!他是佟日禮,佟日禮啊。他不該屈居人下,他不該忍胯下之辱,當初被拉上榻之時,他并不情愿。如果再給他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的選擇。他仍舊會討宗貴嬪的一番毒手,然后在那忐忑不安間,對上那人要毀了天下一般憤怒的眸子。原來真的是如此。最終明確了他的心意。萬全說的沒錯,朱婕妤說的也沒錯。舍不得打他,舍不得傷他,只要是真喜歡,所有的害,都舍不得。而自己,便要他的舍不得。然后,拿著這個盾牌,逃之夭夭。聰明如他,定然是知道,經過了今晚,一切乾坤扭轉。他再也不能拿佟家的聲譽威脅他。更不能拿著那所謂的威脅留住他。佟家的聲譽,就算是自己不要了,他也要替自己要的。一切,原來便是如此簡單,喜歡二字,便可踏平四方。佟日禮裹著破碎的衣服,跌跌撞撞一路而去,口中大笑。他終于擺脫了這一場噩夢。那月光下,那單薄的身影,在草地上跌倒,爬不起來。那茫茫的曠野之中,隱隱的有嗚咽之聲,似鳥,似獸。太陽高高升起,那草地上已經沒有了人影,青草葉上,幾滴露珠似人眼淚。有些事情,他并不是真的不明白。大多時候,他只是不想睜開眼睛。看見了,當看不見,多少太難。皇甫覺對他的種種,早已經不是一個荒yin無恥的君王對一個不聽話臣子的惡意玩笑,。當初那辨不清緣由的拉上榻,原因不夠深刻,不足追究,所以兩人都默契的糊弄了過去。可是,慢慢地,親吻里混入了真心,那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小心翼翼憐惜的模樣,不是愛,又是什么?皇甫覺不懂,因他沒愛過。佟日禮不懂,他同樣沒愛過,可是,在這兩個人的糾纏里,沒有愛上,沒有陷入其中,他有著旁觀者清的優勢。比起皇甫覺,他贏在自己是局外人。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懂。佟日禮小心謹慎的維持著兩人的關系,不敢多想。不能想的光明,也不能想的黑暗。一如耀陽之美好,也不能永遠。所以,他只能不想。有時候,他會在皇甫覺小心的親著他的時候自問,是否一切都是他多慮了?皇甫覺依舊是皇甫覺,自己仍是自己。從未改變什么。他的想法算什么呢?沒有愛過人的人,他的想法可信嗎?慢慢的,他把自己也催眠了。直到那個人徹悟,將一切曖昧不明扯爛。他逃之夭夭,迅速的像是蓄謀了已久。是否那個男人拿著奏折的樣子太溫柔,所以扎在心里的那根刺所以才那么深?不用再自欺欺人了,既然皇甫覺已經不屑于掩飾,他又何必苦苦隱藏。他跑了,跑出所有的失控。哪怕前路其實無路。那驛道悠遠漫長,餓狼的東川,只能有去無回。他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因為他知道,后面那個男人會讓他摔得更重,跌的更慘。被抓了回來,他成了奴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