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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在我公開對家里人說我喜歡一男孩之后和他們都鮮有聯系。說實話,我并不怎么在乎,我只是感到失落,因為這種付出蕭然并不理解,也沒有換來我預期的生活。相當長一段時間,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離開。有時候我翻有他的照片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說:“蕭然啊你怕什么呢?”你為什么要走?我曾一度覺得自己喪失了喜歡別人的能力,覺得自己不怎么正常,甚至需要找些女人來證明自己還是個男人。我倒是不玩男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識覺得從他們后面來有點惡心,就像有一千雙眼睛盯著我看我出軌,這種罪惡感能把性沖動抹殺的一干二凈。做歸做,上個床像是本能似的,干完絕不過夜,下次也絕不找同一個人,反正她們拿了錢多數也不會來找我,就是少數幾個回頭打聽我,我也都沒什么表示。有些事情真不用說出來,一些人指望著年輕多金的老板能看上她們或者娶了或者包養了,介紹人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說告訴那誰,就說我是個Gay,基本就不會有下文。硬要來找的還真有一個,九零年的,人是漂亮,家境不怎么好,那次她無意中在床上說出來了,回頭我就多留了一筆錢。介紹人是不會把客人信息給她們的,只能跟我說了這事,說是照我教的說也沒能打發走,我沒理他讓他自己看著辦,回頭這種事都別來問我。后來知道這家伙編瞎話,跟人說我得了病,傳染病,具體的沒敢告訴我,我猜到他說的是艾滋,他說確實是,我照臉就罵真他媽心黑啊什么都敢說。一晃三年,我沒有春節也沒有生日可過,三十四歲生日倒是被江東和周向海叫出來了。和他們幾個什么都能聊,光是聽江東說風水就能說半天,我倒是不信,可他說的挺像那么回事,向海給他說的一愣一愣的,我跟向海說:“聽聽就行了,你是學醫的,信的是科學,別跟你二哥學成神棍了?!苯瓥|一聽跟我急眼:“我跟你說你別不信!我這掐指一算你今年就犯桃花!沒準還爛桃花!”“滾你媽的!”我罵回去,“你怎么不算算你自己啊?!薄拔宜惆?,我就算出我命中得遇貴人,那不就是你么,當初不是你我指不定就完事了?!苯瓥|一本正經地說道。向海的專業要幸福去實習了,他學醫的大學要讀五年,下學期開始實習。有一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讓我趕緊出來。那天是周二,下午我剛剛開完例會在辦公室里面,向海那邊風聲挺大,我讓他到靜一點的地方去說,過了幾秒他似乎是走到了室內,他一句話把我激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找到蕭然了!”他說。我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再說一遍!”他也很激動:“我今天負責打藥單子,在醫院看見有人抓藥,你給過我他照片,我覺得是他。我就跟出來,跟他到一地方,挺遠的,都快到工業園了,我跟你說地方,你來看看!”我抓著手機跟丟了魂似的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進停車場,坐進車里。向海掛了電話我也沒把手機放下,等我找回自己的呼吸頻率我才把手機丟在一邊啟動車開出去。我能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音,向海沒打招呼跑出來的,這會兒不得不回醫院,我按著他的地址一路向東開,半張著嘴發不出來一點聲音,好半天我才聽見自己喘息著笑出來,沒著沒落的,笑得心酸。那是個有一大片廠房的地方,有幾個被改造成了工作室,有做木雕的石碑的,往里面走就看見一座兩面玻璃墻的二層建筑。一層樓是個畫室,里面塞了些木架子,有兩三個人畫畫。其中有一個背對著玻璃墻,畫著一副巨幅作品,他穿著灰色的T恤淺棕色的長褲夾腳拖鞋隨意地坐在一張很高的木椅子上,他需要抬著手臂才夠得到畫架的頂端。他蘸著灰色的顏料涂抹著空白的畫布,偶爾低頭往調色盤上轉轉筆。我看著看著視線就模糊了起來,他只要那么坐著,都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那是誰。哪怕三年多沒有看見他,哪怕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畫畫的樣子,哪怕他身上穿的不是我買給他的衣服,哪怕他頭發長了,喜好變了,曬黑了,身形也不是我熟悉的輪廓……可是該死的,我就是知道他是誰。作者有話要說:第28章我愛的人(結局)我揉了揉眼,往建筑的門口一步一步走過去,每走一步我呼吸就加重一點,太多的事情在我腦海里滾來滾去,過去的那些逐漸清晰起來,我怎么遇上他,怎么在一起,幾次爭吵,和解,所有的記憶都那么完整,而我自己的身上卻沒有了過去的影子。那個意氣風發的程自舟,死了三四年了,我不知道‘他’還在我身體里面剩下什么,我明白了很多‘他’不明白的,也是‘他’的死才讓我走到這里,可是我沒有自信也沒有力氣去分辨,如果蕭然愛我,那他愛的究竟是什么版本?愛這種玩意,真傷人,在的時候不懂,懂得時候抓不住,硬生生把一個人便成完全不同的樣子。復蘇的情緒全是令人難以忍受的那種,我像是背負著千斤的擔子,就快要垮下來了。我走到門口,里面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她將一個裝著廢紙團的桶拎到了外面,她看見我,問我找誰。我指了指他的方向:“蕭然,我找他?!?/br>小姑娘走進去用清脆地聲音招呼道:“蕭老師,門口有人找?!?/br>懸著的心落了一半,我終究不是在做夢,命運也沒有再開我的玩笑,我又走到靠近玻璃墻的位置,他從椅子上跳下來的時候看向了我。這一刻時間都不忍心走,我身上的擔子消失了,異常的輕松,這種輕松摻雜著近乎絕望的感情,我甚至不指望它有著落,它只要在心里發顫,我就知道自己還活著。他留著青青的胡茬,蓬松的半長發,更像一個藝術家。眼神對上的那一瞬間,我坦坦蕩蕩的,他卻完全驚呆了,我看不見有任何喜悅在他的臉上,那個女學生拍了拍他問道:“老師你認識他嗎?”她的聲音在我聽來很小,卻是我唯一可以捕捉到的動靜,我看著他——看著蕭然,張著嘴下意識地搖搖頭,然后回過神來看了看他的學生,又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口這邊走。我腦子在他站到我對面的時候完全空白了,我不知道見面第一句話要說什么,他很不自在地看著地面,好一會才看向我,勉強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好久不見?!?/br>是啊,夠久的了,三年多好像一晃就過來了,他離開的那天我有多難受這會就有多平靜,倒不是真的心如止水,而是繃得太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