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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把筷子從嘴里抽出來,我看見他在偷笑,也跟著笑起來,也不知道笑啥,可氣氛就是這么輕松,身上一點擔子也沒有的輕松。第二天蕭然一大早就跑出去放鞭炮了,我在被窩里磨蹭著不想起,懶洋洋地瞧著天花板發呆,可是鞭炮聲在窗外就沒停過,要想多睡會是不可能的了。蕭然買了早點回來的時候我才在三催四請下爬起來,洗漱完畢打開手機,鋪天蓋地的短信嗡嗡響個沒完。我平時去公司都會泡咖啡,這是大學里就有的習慣,回國也一直如此,煮了咖啡,看見蕭然早就把裝淡奶的杯子從冰箱里拿出來了。他坐在桌子對面看著我,而我一邊盯著手機一邊把淡奶混進咖啡里攪了攪,喝進嘴里一股怪味我差點沒一口噴出去,咽不下去只能含著,正奇怪發生什么事呢,就聽蕭然特關心的語調問了一句:“今兒這豆漿味道怎么樣???我看那現煮的就買了兩袋倒進去了?!蔽业伤?,他一臉無辜。實際上我知道他憋著笑呢,這小子,跟我后面學的爛茄子——蔫壞了。我一向不會把日子想太遠,太遠那不切實際,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樂于享受眼下,這一點蕭然和我是不一樣的,自從把買房子的計劃說出來之后他就時不時拿回一些房產的小廣告回來研究,我也沒管他,事實是他要什么我都會滿足,錢能滿足的事都不算事,只不過他從來沒要我買過什么。直到有一天,林紛打電話給我,我聽出她情緒很糟,便約好下班后來我家坐坐。林紛是我青梅竹馬長大的好友,有心事要排解找上我也無可厚非,蕭然也不反對,反正我和他的事林紛也知道,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和蕭然過一天算一天的快活日子就要到頭了。作者有話要說:第12章不敢挑明的事晚上我和蕭然陪著林紛找了個大排檔,她不喝酒,因為明天還得裝著什么事都沒有的上班。倒了一通苦水,無外乎家里頭催著結婚。這年她的事業剛剛起步,可無奈她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是個女孩子。“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不能忙事業嗎!程自舟你說咋沒人盯著你呢!”她說的是氣頭話,我和我爸那關系她也是知道的,不管不問倒也沒什么負擔,就是爺爺嘀咕的多了,但也沒強行安排我相親什么的,畢竟他心里頭林紛是最好的人選就等著過幾年兩個人能成。蕭然一聲不吭,陪著林紛喝汽水,回頭我要開車送她回去也沒喝酒喝的是涼茶。她說近幾個月她都被逼著去見一些男人,家里給介紹了不少,她能推就推然而卻還是心力交瘁。“還沒年輕夠了,在人家眼里都是老姑娘了,憑什么呀?”她忿忿不平,“說什么再拖下去就沒人要了,你說我是沒人要嗎?”我賠上笑臉:“怎么會呢?”林紛的氣憤在沉默了幾秒之后終于爆發了出來,她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大口吃著炒面,她今天一天都氣的沒吃東西。男孩能揮霍的時間比女孩要長,這一點讓這個一直努力著的女孩子感到了絕望,我不知道安慰能有多大用處,只能再點些燒烤看她吃吃喝喝。我以前沒見過她哭,她只是掉眼淚卻不會發出哭聲,對她來說眼淚是一種情緒,發聲哭出來那就是示弱了。她拍了拍桌子:“我就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覺得我能嫁給那種二百五!”她之前說最近的一個相親對象是在外面干工程的,說是結婚之后希望林紛呆在家里照顧公婆和孩子。“還孩子!影都沒有的事說的跟應該的似的,我欠他的???”她說著說著眼淚直往碗里掉,她抬起頭把滑到臉側的頭發繞回耳后去,眼睛茫然地看著路燈,“可是我爸媽讓我嫁給他?!蔽也徽Z,她空洞而蒼白地重復了一遍:“他們讓我嫁給他……程自舟,我要怎么辦?”我確實想不出辦法,我對婚姻避之不及,無愛的婚姻只會毀了兩個人,但是林紛一個女孩子要怎么掙扎呢?她再怎么堅強再怎么優秀在父母眼里她只是個適婚年齡的姑娘,到了年齡就該嫁人了。林紛終于拖出了一絲哭腔,她之前這段日子怎么過來的我無法想象,她是寧愿自己挨著也不輕易訴苦的人,而現在,她只能找到我說上幾句話而已。她濕透的眼睛無助得望著我,我仿佛是第一次看見她內心的傷口,她嘴里喃喃地說著:“怎么辦,程自舟……你快救救我呀……”我覺得我排不上用場,只能看著她這么痛苦著,我無法感同身受,但是也隱隱約約覺得這也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事情,也將會是我們的未來??傆幸惶臁液褪捜灰矊⒈贿@種事情纏住,他會回歸和常人一樣的生活,而我也逃不過爺爺的安排,其實我心里清楚,那是遲早的事,爺爺他能把父親和黃姨這一對毫無感情的人綁在一起他自有辦法會找到一個人和我湊合一輩子。“沒有余地了嗎?”我輕聲問道。林紛看向我搖了搖頭:“我明天晚上就要去見他的父母了?!?/br>“那你……”我原想問是否她就這么結婚了,到嘴邊卻說不出來。答案顯然易見,家里給她的壓力是我想象不出來的。我轉開臉,不敢對上林紛泛著淚光的眼睛,她小聲地抽噎也不再言語了。過了好一會她才重新開腔:“我……也不是不能做個好妻子,我就是……就是……我一直以來都在努力的工作,要我就這么放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彼韧炅俗约耗瞧科帜ǜ蓛袅搜蹨I,仰望著天,僵硬地笑了笑:“你老說我不會照顧人,也許結婚后我還真能把一家人照顧的好好的呢……”她笑著哭,哭著笑,看得我心疼的不得了,但我能做的也只是繞過桌子把她拉起來抱抱她,她小小的個子硬撐著不哭出聲來,我嘆著氣拍著她的肩膀,她抖了一下放聲大哭,隔壁幾桌的人都忍不住往我們這邊看。等她平復下來,我才付了錢讓蕭然回家自己開車送林紛。一路上她靠著車窗看向窗外,氣氛就像死了一樣令人難受。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擔心地往她身上看了幾眼,冷不丁的她啞著嗓子說:“自舟……我就只能這樣了,我沒辦法?!闭f著她回過頭看向我:“……你呢?你要怎么辦?你和那個孩子……能就這樣下去嗎?”我心里咯噔一聲,知道自己逃避不了這個問題:“我又能怎樣?”“我還以為你是一情圣呢……你和我有什么區別?擱古代,咱們這叫貪生怕死,說白了都是懦夫唄……想要的東西又不敢要,代價太大了,我不想害我爸媽傷心,為這事,我爸第一次對我發火了,我怕呀……我是怕了呀……”林紛說著閉上了眼睛,她是累了,真的累了,無論發生什么哪怕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