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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了啦。他呢,人很好,對我也很好,這就好了唄是不是?”祁阮守摸摸照片,有些落寞的念叨:“你們走的太急了,不然搞不好會被我嚇一跳吧?說起來,舅媽大概要被我嚇一跳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告訴舅舅??淳司爽F在對待之清的態度,我也猜到以后我的下場了?!?/br>這件事依舊在心頭縈繞,好似成了沉沉的鐵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逼钊钍囟ǘǖ目粗掌?,過了幾分鐘,輕輕地說:“爸媽,我走啦,下次再來?!?/br>照片上的男女雙雙微笑著,用和藹的眼神作為回答。隨意的將手伸進兜,摸到一塊形狀為長方體的東西,那是被關機的手機。猶如被燙了一下,祁阮守下意識的收起手,不再觸碰它。“直接回家?”看到他慢悠悠的走下了,周承源發問。“回家吧?!逼钊钍刈旖巧蠐P,看似心情不錯的樣子。一坐上車,祁阮守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坐在旁邊的周承源從行李箱中找出薄薄的毯子給他蓋上,凝視著他的睡顏,皺起了眉。周承源的確不夠敏感,但足夠了解祁阮守。祁阮守的確喜歡睡覺,但這只是在早晨賴床的前提下,他并沒有睡午覺的習慣,所以祁阮守這兩天過多的睡眠早已引起周承源的注意。再加上祁阮守原本就不是一個擅于隱藏情緒的人,那點小心思,自以為埋藏在心底,其實早就赤裸裸擱在臉上了。有心事,這是周承源的猜測,至于具體是什么事,就無從猜測了。其實周承源心里有些不好想,他不喜歡這樣充滿疲倦的祁阮守,也不喜歡遇到難事選擇隱瞞而非共同承擔的祁阮守。祁阮守的行為像是無聲的將他擱在外面。如果祁阮守愿意說,就算是天塌下來這種大事,他也會幫忙想辦法。但從另外一方面說,只要祁阮守咬緊牙關不松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循循善誘他做不來,好聲好氣的詢問也不太可能,他心里也不舒服,因為祁阮守,也源于自己。祁阮守睡了一路,周承源沉默的扭頭看了一路的風景,就像是他們相互對著的后腦勺一般,他們的心也在無形中偏過去,背對著對方。好不容易回到家,一開門,走在前頭的祁阮守就看見豎起渾身毛發的金黃色貓咪俯著小身板,喵喵喵的叫聲像是帶著敵意。“殿下?你干嘛???該不會我們出去兩天你就不認識我們了吧?”恢復一點精神的祁阮守彎腰想要抱一抱它。“喵喵喵!”殿下兇巴巴的叫喚兩聲,一扭頭跑了。祁阮守丈二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它怎么了?叛逆期?”“可能是生氣你總把它丟在家里吧?!敝艹性椿卮?。“作為一只貓,要不要這么記仇?!逼钊钍剜洁熘?,走進門去,順手把手機掏出來丟在沙發上,喊了一聲“我去洗澡了”就鉆進了浴室。周承源則是在整理東西,眼角掃到孤零零躺在沙發上的手機。“手機沒電了,我忘記帶充電器了…”耳邊自動播放祁阮守的聲音,順帶著也想起祁阮守說這話時眼神閃爍不敢看他的心虛模樣,周承源搖了搖頭。丟三落四。他找出充電器,要給手機充電,意外的是,一插上插頭,手機就自動開機了。不是沒電了嗎?周承源心頭浮上疑惑。隨即,屏幕跳出提示:44通未接電話,5條新短信。周承源眼神一暗,決定還是裝作什么都沒發現比較好。正當他要轉身離開時,手機響了,嗡,嗡,嗡。周承源欲伸手,又捏手成拳。這實在是他所遇到過的最讓他猶豫不決的事情了。接,也許困擾他的謎團就會揭開人,但他不能肯定祁阮守不會因此生氣。不接,也許兩個人會莫名疏遠。周承源朝浴室看了一眼,那里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還是算了吧,就算是情侶之間也有不可以告訴對方的事情,他應該要理解。周承源抿著唇,瞧著屏幕暗淡下去。似乎就在下一秒,手機再次亮起來。新短信:你就告訴舅媽,你是不是跟清清一樣喜歡男人就好了,舅媽不會把這事告訴你舅舅的,你別怕。你這樣關機、不接電話,舅媽很擔心的啊。一瞬間,祁阮守的心事也呈現在周承源的眼前了。周承源聽祁阮守提起過,他的舅舅格外反對同性戀,還說起他的表弟陳之清的兩難處境。聯系這些,不難想象出事情始末:無非是他的出現讓祁阮守的舅媽懷疑起祁阮守的性取向,而祁阮守不敢承認而已。“我洗完了,你要去洗澡嗎?”身上帶著水珠的祁阮守走出來。祁阮守往前走了幾步,一眼看到周承源對面的手機,慌忙朝錢跨了兩大步,一把奪過手機,不自然的催促:“快去洗澡吧,再弄點吃的,我好餓?!?/br>與此同時,祁阮守的心里冒出名為焦急的情緒。他看到了嗎?看到了什么?短信?該不會接電話了吧?那他是不是知道了?祁阮守上唇緊貼下唇,緊張的留意著周承源的臉色。仿佛看透他內心的問題似的,周承源突然出聲了。“打個電話給你舅媽吧?!?/br>他知道了。像是血液都一股腦兒沖上頭,又好似被人揭開瘡疤的羞恥感,祁阮守緊緊攥著手機,低下頭,悶悶地說:“我會看著辦的?!?/br>“跟她說清楚吧,我說也可以?!痹谥艹性纯磥?,祁阮守只是不好意思說這種話而已。然而在祁阮守心里,這并不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他嘴角下垂,顯露出一副倔強的樣子。“隱瞞反而不好?!辈惶珪_解人的周承源勉強擠出一句話。一味的隱瞞,不僅讓老人cao心,祁阮守自己也放不下,讓一個藏不住事情的人默默承受一件事情還不外說無異于酷刑。祁阮守的思緒則是猶如一團錯雜的毛線,亂糟糟的。他肯定覺得我很懦弱,連這點小事都不敢面對。祁阮守垂著眼睛想,這種想法讓他覺得很難受。“不用你管?!弊员┳詶壱话?,祁阮守沮喪的低聲說。一句輕輕的話落在雙方的心里,重量并不那么輕。“我必須管?!敝艹性凑?,他看出祁阮守在鉆牛角尖,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胡思亂想。他本來就喜歡胡思亂想,其實這并不是一件很復雜的事情。“你不要管我?!逼钊钍剞D身背對著他:“打不打電話,要不要說,怎么說都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