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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很有點衣冠楚楚的樣子。一看到他就笑了:“過來了,坐坐坐,坐吧?!?/br>兩人先還有點拘謹,先問了問秦中費老大勁又半途而廢這個事情,他先還只是敷衍著自己不太喜歡這個職業,后面忍不住了,說其實他也有難言之隱,那個頂頭上司云暮是他大學校友,秦中以前得罪過他。蕭部長秒懂:“你是怕他給你小鞋穿嗎,唔,這個的確是要注意了,那你之前又是怎么得罪他的?”秦中擺擺手,表示一言難盡,沉吟斟酌道:“大概是關于感情一方面的事情,一言難盡一言難盡,我覺得我還挺對不起他的,還是不見面,雙方都比較痛快?!?/br>蕭部長這就明白了:“你還可以,能把云總綠了……”秦中噎了一下,無從辯解,只得繼續大口喝啤酒。哪怕之前他還對云暮抱有一點期望,看到他一直這樣平靜理智地對待自己,期望已經逐漸幻滅。但是這是他自作自受,怪不了別人。一旦有事情超出自己能夠理解的范圍,直接就會判定它為錯誤,常規的思維模式在腦子里存在而不知變通,就成為古板和死究。秦中不提這個,跟他講自己在西藏支教三年的經歷,那些地方民風淳樸,生活寧靜而充實??赡苡腥擞X得在一個村莊碌碌過完一生有什么意義,但在城市的鐵籠里困頓掙扎一生,也是沒有意義。他們學歷史的,看得多了,例如現在的人看皇帝與百姓,或許能意識到其身份地位的懸殊,但未必能在骨血中帶入這種印象去還原一個真實的社會。他們知道所有人千差萬別,最后也是從泥里生在泥里死,生命的歸屬是一樣的。做大事和做小事是一樣,每個人都由自己的行為思想構成完整的自我,這個自我,也全在于自己體察和認定而已。第8章以前jb都吃現在飯也不吃了秦中跟他講了很多事情,可能從回歸農耕社會開始,想法也變得越來越唯心。他說著不知是醉話還是胡話:“我迄今為止最大的遺憾就是錯過了他。蕭哥,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朝聞道,夕死可矣?!?/br>蕭部長瞇著狹長的眼睛,頷首微笑:“你今天是喝醉了?!?/br>秦中苦笑,覺得也是,起身去洗手間調整情緒,才發現這間的馬桶壞掉了,之前沒太注意。他也懶得去指責這種高級會所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了,轉身往外走,暈暈乎乎地扶著墻壁,東繞西拐找到了洗手間。等他再洗了洗臉出來,看著眼前幾條分岔的甬道,腦子有點暈。順著殘存的一點記性走,卻越走越陌生,他有點煩,手機也沒拿出來,門牌號也忘了,索性到大廳邊上坐下了,想休息休息醒醒酒,再回去。慢慢眼前的影子開始發晃,他躺在寬大舒適的沙發里,想著閉一下眼睛再睜開,結果一閉,就睡死過去了。等他醒過來,蕭部長坐在他旁邊,邊上站了幾個警務人員和服務人員,如釋重負地交頭接耳。蕭部長語氣有點冷淡:“你睡得太死,我們都以為你酒精中毒,要出事,急救車估計也快到了?!?/br>“????”秦中揉著隱痛的腦袋站起來,趕緊道歉自己添麻煩了,四下看了看,突然瞥見前面樓梯拐角一抹修長的影子。云暮應該是偶然路過,旁邊還有幾個朋友,兩三個熱辣性感的網紅臉。紈绔子弟上個會所,喝酒玩妞兒,正常的事??戳丝催@邊,只當是一個插曲,笑笑就打算走了。秦中思緒混亂,心頭驟然冷了。腦子也開始隱隱作痛,突然很想問: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無法相互理解的,否則他就會知道,我一天比一天更加愛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無時無刻不在忍耐。他皺著眉,抬腿大步朝電梯口的人走過去,他要找的人停下步子,漫不經心瞟了他一眼。秦中呵口氣,單刀直入:“有時間嗎?”“嗯?”云暮沉默了片刻,抬起手腕,看了看身邊幾個朋友。秦中很無力地爭取了一下:“幾分鐘?!泵蛄嗣蚋蓾拇浇?,“我們談談,如果你覺得夠的話?!?/br>云暮挑了長眉,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薄唇輕抿著,似笑非笑。秦中目光落在他柔軟的唇上,心里一陣烈火燒灼。他并不想這么說的:“幾分鐘的時間都沒有了云總,真的是,以前jb都能吃,現在連飯都不吃了吧?”空氣突然燃燒了一般。云暮臉色瞬間沉下來,還沒說話,旁邊一個人閃身過來擋著他,“腦子有病精神病院了解一下,或者進監獄重造怎么樣?”秦中轉著眼眸看過去,一個高大且英俊的男人,五官深邃,有著完全不符合亞洲人骨架的英挺鼻梁,應該是亞歐混血。秦中呼吸了一下,對于完全不懂得簡明扼要說話的人他只有一個字要講:“滾你媽呢?!?/br>此時的秦中正剛從高海拔河溝出來,皮膚棕黑,眼睛不耐而桀驁,還帶了一點藏族同胞的野性和殺氣,是屬于非常地痞流氓的長相了。混血當即就要打人,被云暮攔住了,蕭部長也過來勸架,混血火冒三丈,轉頭對著警衛噼里啪啦吼:“你們居然放這種流氓進來?還想不想開了?有什么用????!”秦中轉向云暮,看到他用很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依舊很無力地笑了一下:“三分鐘?!?/br>云暮跟朋友說了一聲,跟著他過來了,進了吸煙室,里面沒人。云暮看笑話似的看著他:“你怎么變成這樣了?”秦中隨他怎么說,也覺得很累,在他旁邊坐下:“之前裝模作樣還是很辛苦,我就把話攤開說了。大學的時候是我對不起你,占了便宜還反怪在你身上,很不負責任,也傷了你的心?!蓖纯嗟亟议_傷疤,“后面我一直在后悔,但又鼓不了勇氣,沒有找你道歉?!?/br>云暮挑了一絲薄笑:“你剛才的態度真不像來道歉,像來勒索敲詐的?!?/br>酒氣從胃里騰燒起來,熏得意識迷離,他竭力理清思緒,嗓音已經沙啞了:“我想把事情說清楚,現在已經讓人很難受了?!泵髅髟浭悄敲春玫呐笥?,曾經肌膚相親,形影不離,現在卻要形同陌路。見不著是真的好,也不經常想起,如果永遠不再見,可能真的會忘記,化成心口上的一道永恒而密藏的血影。再次見面,感情卻開始無法抑制。欲望是無止境的,只是看到還遠遠不夠,會想要走近,觸碰,纏綿,占有。“……”云暮索然無味地又想了一下:即使過了五年,他喝醉了還是這副cao性。“還有一件事?!鼻刂刑ь^看云暮,他斜身靠在玻璃門邊,微微側目看他。有點漫不經心的,靜靜地等著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