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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誰來保釋,不如問問自己,該打電話把誰臭罵一頓。 父母? 連笑冷笑著搖搖頭否定掉。 親戚? 打電話問問他們,和事佬是不是做得特別有成就感? 而所謂的成就感,不過是為難了別人,感動了自己…… 可轉念一想,連笑的冷笑里,頓時又多了幾分自嘲。明明是她自己為了DL的代工業務而去刻意討好他們,既然是利益交換,她又有什么資格玻璃心? 那她這通電話,還能打給誰? 方遲? 打電話問問他,職責他為什么知道她護照丟了,還不第一時間飛來? 可是,她又有什么資格要他隨叫隨到? 這時卻又警官推門進來。 警官和翻譯用法語交流了幾句之后,翻譯對連笑說:“有人來保釋你了?!?/br> 連建平還不死心?還來這一套?連笑冷冷將頭一撇:“我都說了不要他保釋?!?/br> 一抹身影卻在這時,不請自來,推門而去。 連笑垂著腦袋聽著那腳步聲,臉色一片空白,太陽xue卻突突直跳。 連建平還能走路,看來傷得還不夠重—— 她當時怎么就沒狠狠心直接把連建平砸死? 那腳步聲就在這時停在了病床旁。 連笑低著頭,恨得咬牙切齒。 她不說話。 對方也不說話。 反正沒手銬銬著,連笑索性心一橫,直接拔了手背上正輸液的針管,從一旁的掛架上抄起輸液瓶,直接照著床邊那人的腦袋砸去。 沒能砸下手。 連笑自己卻先愣了。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連建平。 是方遲。 * 連笑抄起輸液瓶砸過去的速度太快,翻譯全程看傻了眼,還是警察反應快,沖上來就要擒住剛因眼前景象愣住的連笑。 卻在警察成功擒拿住連笑的前一瞬,方遲一背身,順手將連笑護在身后,自己則擋在了警察面前。 連笑只聽方遲對著警察說了句法語。 不知何意。 當然她也沒心思去管他說了什么話—— 她還沒能從他突然的出現所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翻譯虛驚一場,半天才記起要向連笑闡述一下如今的狀況: “這位先生剛做完筆錄?!?/br> “……” “他也是目擊證人之一,但是他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暈了,連建平也已經受傷了,他并沒能看到全部的前因后果,所以究竟是你擅闖民宅傷害戶主在先,還是戶主先對你施暴而你只是反擊,目前警方還沒有下定論?!?/br> 目擊證人? 連笑混沌的腦袋里卻只記下了這四個字。 半晌才依稀記起,她暈過去的前一刻,似乎……確實聽見了砸門的聲音…… 連笑此刻的角度,只能看見護在她身前的、他的小半個側臉—— 可不用看她也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應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只是這平靜之下究竟藏著什么? 連笑緩慢地順著他的背影往下看去,終是看見他反護在她身側的手。 他的手背,關節位置裂了好幾道口子。 大概只有把人往死里揍的時候,才會把自己的手也弄得如此傷痕累累…… “你的手……怎么了?” 連笑聲音全啞了。 啞到都不確定他聽不聽得見。 他卻側過頭來,食指抵唇,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這個男人,在用消防斧砸開房門之后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并不想被在場的警察和翻譯知道。 ☆、第 63 章 連笑忽然就覺得委屈極了, 頭一低就咬在他肩膀上。 她能感覺到他肩膀驀地一僵。 這男人骨頭硬得可真咯牙,咯得連笑眼淚都下來了,可她就是不松口。眼淚竟也源源不絕。 打這架太疼了。 但是…… 她應該算勝利了吧。 戰勝了自己的噩夢。 方遲硬生生受下這一口, 直到其他人都出了病房, 就余他和她。 不知是哪件事先發生, 是她先松開牙關,跌坐回病床上嗷嗷哭, 還是他先轉過身,將她輕擁進懷。 連笑真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哭得這么毫無形象過。 哭到最后都閉住了氣,哽咽著哽咽著,鼻涕都下來了。 眼看她鼻涕都快流進嘴里, 方遲正愁手頭沒有紙巾,準備拿袖子給她擦, 她卻猛地一吸鼻子,鼻涕又被她吸了回去,直看得原本一臉隱忍著心疼的方遲當即哭笑不得起來。 他的心疼,她沒瞧見;他的哭笑不得, 她卻一抬眼就發現—— 這下更是委屈得不行:“我都破相了, 你還笑……” 她如今鼻青臉腫的樣子, 大概丑得至極,連笑當即就要埋下頭去。 卻被他雙手捧住臉。 他仔細瞧她,眉微微蹙著,眼里克制著什么。 如果可以,方遲寧愿這些傷全落在他身上…… 連笑看著他因壓抑著太多情緒而微微閃爍的瞳孔, 還以為他起碼會安慰下她還是很美,他卻無比實在:“是挺丑的……” 連哄,都不屑于哄她了么…… 連笑頓時心灰意懶。 這就要揮開他的手,躲回去蒙住被子。 他卻稍稍施了力,依舊捧著她的臉。 力度掌握得很巧妙,既不會弄疼她,也教她躲不開。 他的眸光,明明滅滅。 他的音色,沉郁頓挫:“以后只有我肯要你了?!?/br> “……” “……” 她身上的傷,似乎,也沒那么疼了…… * 連笑成功獲得保釋,在醫院里待了三天就已經待不住,各項體征一正常,就嚷嚷著要出院。 病人最大,方遲只能照辦。 連小姐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上下車都由方遲替她開門,連笑還覺得不夠,一腳剛踩下車就撫額做頭暈狀,轉眼又跌坐回去。 “還暈?” 連笑期期艾艾點點頭。 方遲當即半個身體探進車來,抱她下車,在周遭人異樣的目光中,一路抱著她往酒店大門走去。 連笑雙臂環抱著方遲的頸項,一邊繼續做頭暈狀,一邊得意地想,如果能有人拍下這幕發給方遲的白月光看看該多好—— 氣死她。 可惜,氣死別人之前,連笑已經被自己此刻抬眼所見嚇半死—— 眼前竟是她之前住的那家克利翁酒店。 熟悉的大門,熟悉的門童…… 連笑驚詫的目光剛來得及從酒店大門來到方遲臉上,人已經被抱進了酒店。 他壓根未低頭,按理說應該瞧不見她那心驚膽戰的樣,可他嘴角為何又揚起一絲一派了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