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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周子杉近來和連笑的往來記錄,全部打包發給了廖一晗。 * “……” “……” 廖一晗見她始終垂著眸一言不發—— 這無異于浪費大家時間。 廖一晗也無需再顧及她的臉面了,當即道:“怎么?難不成你還想說,你和周子杉的這些短信往來記錄,是孫伽文偽造的?” 連笑豁然抬頭。 廖一晗此刻看她的樣子,儼然,在看一個挑梁小丑。 而她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剩下任廖一晗奚落:“你決定借容悅之手送陳璋去坐牢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敗露的一天?!?/br> 可陳璋做出這些事來,本就該去坐牢—— 連笑壓著嗓子沒說。 就算說了又能怎樣? 廖一晗照樣會把一切歸咎于她。 廖一晗起身,繞到連笑身旁,從連笑手中抽回手機。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不接受也沒關系,我大不了定向增資,一步步稀釋掉你的股份,相信我,你是撐不到IPO階段的?!?/br> 丟下這話,廖一晗走了。 辦公室門“砰”地關上。 留連笑一人,坐在這不屬于她的地界,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天色漸暗,沒有開燈的辦公室也一片暗寂,百葉窗外,工位也一一走空,卻唯獨沒有人催促連笑離開。 仿佛已將她遺忘。 連笑即便消化得了這周遭的昏暗,也無力抵抗如今充溢著的滿腔無望。 仿佛一場蝴蝶效應—— 若不是陳璋監守自盜,連笑或許還能容得下他; 若不是連笑容不下陳璋,廖一晗不會和她鬧翻; 若不是廖一晗和她鬧翻,她也不會去求周子杉以容悅的名義對陳璋問責到底; 若不是周子杉插手,也就不會有孫伽文的這么一出…… 結果呢? 周子杉引咎辭職,陳璋面臨牢`獄之災,而她,被趕出晗一。 這場蝴蝶效應里,沒有勝利者。 有那么一刻,連笑覺得自己或許是活該。 可下一刻,又恍惚覺得自己才是被無辜連累的那個—— 各種情緒糅雜著,連笑哭也哭不出來。 那一刻,連笑突然很想聽聽方遲的聲音。 哪怕只是聽他說一句:“沒關系……” * 電話打過去,回答她的,卻只是疏離而客氣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br> 聽著隨后響起的盲音,連笑不信邪,馬不停蹄點開微信,撥視頻電話。 彼此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她平安夜發的那條落款署名都不對的祝福微信。 視頻通話依舊無人接,再撥,依舊…… 連笑看著滿屏全是自己這邊發出去的綠底消息,終于把自己氣哭了。 * 這個時候,哪還意識的到自己問題也不??? 方遲關機,小氣…… 方遲關機,都是周子杉害的…… 要不是周子杉的那張照片,她現在應該還在開開心心地等跨年…… 要不是周子杉惹來了孫伽文,她現在還是晗一的董事…… 想要撥通的電話,被無情告知對方已關機。 以為肯定撥不通的電話,卻很平靜地被接通—— 連笑莫名打通周子杉電話的那一刻,對他離開國內卻不注銷國內號碼這一點而生出的那點錯愕,轉瞬就敗給了她滿腔無處發`泄的遷怒:“周子杉,我謝謝你??!” * 連笑幾乎是咬牙切齒。 生生逼退了周子杉接到她電話的詫異。 周子杉還未說半個字,連笑已經劈頭蓋臉罵了起來:“你和孫伽文能不能好好過日子,別來禍害我!” …… …… 其實連笑也記不清自己究竟罵了些什么,卻是徹徹底底口無遮攔了一回,幾乎把多年來的一切恩怨統統交代了。 周子杉全程一言不發,連笑幾乎以為他已經掛了電話,自己其實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終于,罵不動了。 終于,也清醒了。 終于,給了周子杉首次開口的機會:“你怎么了?” 他被這么莫名其妙罵了一通,語氣里卻只有對她的擔憂。 “我怎么了?”連笑冷哼,“我沒怎么,我好的很!”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哭也哭過了,氣也撒過了,再陷在自怨自艾里不打起精神來,連笑都要瞧不起自己。 連笑深呼吸幾口,起了身,攏了攏略顯凌亂的頭發,強打起精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她永遠不會再來的辦公室。 腳步聲一路穿過走廊,路過工位,走進電梯,冷著眼,一一閱覽過了這片她和廖一晗一同打下的江山。 這片再也不屬于她的江山。 事實已然如此,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最大限度保護自己的利益。 * 連笑通過朋友圈里的那位保代,聯系上了最擅長做兼容并購和股權重組的專家。 禾木資本看好廖一晗的前提下,除非連笑有足夠的資金反稀釋,不然廖一晗刻意定向增發,她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可連笑既拿不出這么多錢,又沒有資本助力,專家也無力回天:“我建議你談個好價錢,把股權變現了?!?/br> 連笑是真的絕望了。 回到家已是隔天早晨。 連笑一夜沒睡,卻依舊被逼在死胡同里,看不見任何一條出路。 電梯里碰上的都是正準備出門上班的鄰居,互相打個照面,他們有他們的朝氣勃勃,連笑有連笑的心如死灰。 一夜沒合眼,卻依舊了無睡意,連笑隨便放了張CD,把音量調到最大—— 她不能讓自己陷在安靜之中。 不然,想到什么都想哭。 想到廖一晗,想到孫伽文,想到周子杉…… 想到,方遲…… 耳朵被震得發麻,也好過眼睛動不動就發酸。 可終究還是被敲門聲打斷。 鄰居都去上班了,誰又來告她擾民? 連笑也不管以自己現在這一點就炸的勁兒,會不會一言不合跟片警都能杠上,聽著那一聲響過一聲的敲門聲,騰地從沙發上站起,直奔玄關。 “過了9點都能裝修施工了,我放點音樂怎么了我!” 話音一落。 門一開。 連笑面前站著的卻并非片警。 而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那張面孔。 連笑就這么莫名瞪著面前站著的那清雋身影,徹底沒了聲。 ☆、第 55 章 周子杉行李都沒帶, 十個小時的飛行,穿著身單衣單褲就從墨爾本的盛夏飛回了此處寒冬。 下了機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滿腔的孤勇卻在陡然面對她的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