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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就比你高了……” 可她剛一低頭,方遲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莫名地一皺眉,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為什么突然叫停。 “能不能有點新意?” 方遲平視著她,笑得有些無奈。 她在他掌心下喃喃了句什么,似乎是沒聽懂。 也無需她聽懂——方遲轉瞬斂去笑,面色冷峻得分明志在必得,捧牢她,埋首下去。 自制力在這一刻分崩離析,他哪還顧得上她突然的渾身僵硬? “滾開!” 尖叫聲突然而起,方遲半點沒反應過來,耳膜被這銳聲刺得深疼,剛因此一皺眉便被猛地推開。 這女人這么將他一推,連帶著把她自己也帶倒了,方遲要伸手撈她,卻被她狠狠給了一巴掌。 頓時僵立在原地。 什么意思? 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方遲臉頰火辣地站在那兒,至今還沒怎么緩過神來。 有生以來第一次挨人巴掌,心情猶如嗶了狗。 再看此時此刻摔靠在墻角的連笑,方遲剛想給自己討個說法,卻見她一動不動跌坐在墻根,該不會剛才摔下去時磕了腦袋? 方遲心下一緊,趕緊來到她跟前,查看她緊挨著墻壁的后腦勺。 沒有傷口,只是磕得有些腫。 方遲松口氣。 直到這時還能聽見她嘴里的喃喃醉話:“滾開……” 滾……開…… * 之后便再沒聲響。 反倒是長老不知何時上的樓,早已在遠處觀察多時,見這倆人都沒動靜了、只各自坐靠在兩邊墻根,才悄聲靠近。 方遲正與它對視。 莫名有些煩躁,自然沒好氣:“看什么看?” 長老“喵”地一聲正要往另一邊的連笑懷里鉆,方遲卻快準狠地拽著它的后頸毛,拎到一邊。 “連笑?” 沒人理他。 也沒再嚷嚷著讓他滾開。 確認這女人是真的已經酒精上頭醉死過去,方遲這才再次靠近,抱她去臥室。 這個夜晚……真不知該如何評價。 “我都已經準備舍生取義了,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見她眼睛闔著,安然入睡,方遲滿腔怨言就此打住。 進了臥室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本想就此離去,腦中卻總有一部分在叫囂著心有不甘,方遲就這么走了兩步又停下,再次折回到床邊。坐在床角任理智與失控廝殺。 腦中的廝殺還未分出勝負,他已手腕一撐側臥到她身旁。 抻著下頜看了看她,任由這心念一動驅使著手指,輕巧解開她頸下的第一個紐扣。 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說不心動也是假的。 正常男人到了這種時候多少都有點收不住手。 但大概自己不是什么正常男人吧,手指在第二顆紐扣上停留片刻,內心兩股勢力均塵埃落定,他終是回到第一顆紐扣上,將第一顆紐扣重新系上。 恰逢此時,耳邊突然響起手機鈴聲。 鈴聲似乎是從走廊里傳來的,方遲連隨手按掉它的可能性都沒有,眼看這女人在這一遍遍的鈴聲之下眉頭越蹙越緊,未免她醒來給無辜的自己再來一巴掌,方遲還是翻身下床,去找尋鈴聲的源頭。 最終他在走廊上找到了連笑的手機。 她的手機應該是在剛才兩人的對峙中掉在了這兒。 手機鈴聲還在繼續,是個本地陌生號碼。 方遲想了想,接通但未開口。 “這么多年了,你號碼竟然沒變?!笔謾C那端也是沉默半晌才開口。 “……” “笑笑你知道么?其實我真的很怕見到你……” “咳……”方遲粗著嗓子咳了一聲。 面色早已冷峻得不像話。 “……” “……” 世界安靜了。 方遲在掛斷手機還是繼續下去之間稍作猶豫,終究還是開了口:“孫伽文呢?沒跟你一起回國?” “你是……”電話那頭沉吟片刻,恍然大悟,“方遲?” 對此方遲并不意外。 “周子杉——”他自然也早就知道對方是誰,“身為一個男人,想要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我不贊同,但能理解??赏瑯拥膽虼a玩兩次就沒意思了。當年你為了孫伽文離開連笑,現在又要反著來一遍?” 語氣平淡之間,卻是藏不住的鄙夷,“你以為你是誰?” 周子杉直接掛了電話。 ☆、第 14 章 連笑醒來時,整個房間是昏暗的。她一向用的是遮光度最好的窗簾,任窗外幾時幾許,屋內也透不進半點光線。 抻腳便觸到毛茸茸的一團,看來長老又不經允許上床睡了。她閉著眼睛叫了聲:“長老?” 長老竟不搭理她。 她這主人也挺惡趣味的,總愛和自己的貓較勁,自顧自鉆進被子,小心翼翼地在被子的掩護下爬到床尾,在確定了長老的方位后,掀開被子一聲獅子吼。換做平常,長老鐵定被嚇得直炸毛,可連笑今天同樣的方式如法炮制,她對面的這只布偶卻只是懶洋洋地仰頭看了看她。 那眼神微瞇,仿佛在說:幼稚。 連笑仔細一瞧,傻眼了,她床上的這只布偶壓根不是長老——甚至連這張床都不是她的。 她當下所處的,壓根是一間全然陌生的房間。連笑環顧這陌生的四周,為了確認自己沒看錯,三下五除二蹦下床去拉開窗簾,借著外頭正午的陽光又確認了一遍,這兒的的確確不是她家。 再看床上那只布偶,分明就是她的兒媳婦哈哈哈,而哈哈哈見她跟猴子似的上`床下地,那眼睛微瞇的鄙夷樣子,像極了它主人—— 還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她這么想著時,耳畔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順著聲音看去,不一會兒那個天生長著張瞧不起人的臉的男人已來到房門外,抄著雙臂倚著門廊,將凌亂不堪的她上下一打量:“我都上完班回來了,你才醒?” 連笑扭頭一看床頭柜上的鬧鐘,真的已經中午12點多……但這不是關鍵所在,連笑將他上下打量一輪,萬沒他那么淡定。 “我沒對你怎樣吧?”連笑一臉驚恐地等待他的答案。 看來這女人酒后犯事已是習慣成自然,方遲突然有些好奇她究竟對多少男人說過這樣的話。 他內心波瀾起伏,面上卻不動聲色。不等他回答,連笑已經猛地掀開被子檢查床單,嚇得哈哈哈尾巴一掃、轉眼已溜出臥室。 見米色的床單上沒有任何污漬,連笑終于能夠大大地松口氣。方遲全程看在眼里,莫名眉心一皺。 連笑整個人癱坐在一旁的老虎椅上,撫著額,頓感力不從心:“我以后真的要戒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