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難受極了。

旁邊的李溫看著顏言的樣子，也只能默默的陪著。跟了他五年，他一直都是冷靜沉穩，行事果斷的人，實在想不到老板會因為什么事需要喝酒買醉，當然，這也不需要他關心，他的存在也只是在老板喝醉之后負責把他送回家就好了。

“喂……小念……”顏言摸出手機撥通了蘇念的電話，心里的苦實在是需要找個人來傾訴，不然他會被逼瘋的。

（你喝酒了？）

“喝……喝了一點……”

（怎么了？）

“我……我今天看到旸旸……他……他跟一個女人……”

（你去找他的時候，不是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嗎？）

“是，我是有心里準備，可是……可是我還是難受……小念，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

“我想告訴他，可是……我又怕……”

（你冷靜點?。?/br>
“只要遇到有關他的事，我沒辦法冷靜……沒辦法……”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可以不要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不能沒有他！”

（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那就去做吧?。?/br>
“可是……”

（沒有可是，與其你現在這么痛苦，不如去爭?。。?/br>
“如果他不接受，我們……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言，你敢賭嗎？）

“我……我不敢……”顏言只要一想到那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屑鄙夷，心痛的就好似要窒息，他不敢，不敢讓那人知道自己對他懷有那樣的感情，他怕看到那人眼里的疏離與冷漠。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顏言將臉埋進手臂，不想讓別人看到這樣脆弱的自己，那是配不上那個明媚俊朗的人的。

（言，如果你不說，他永遠也不知道，你也永遠不會知道他是不是可以接受你，你的未來還很長，難道你想就這樣一直遠遠地看著他結婚生子嗎？）

“不，我不要，不要看著他結婚，我不允許他的眼里有別人！”

（這事急不來，你要讓他慢慢接受你，你才有機會?。?/br>
“恩，我會的，我會讓他接受我的，也只能接受我！”顏言擦干眼淚，猛灌了一口酒，眼里有著志在必得。

（別喝了，快回去吧！你也不想他擔心你吧?。?/br>
“他才不會，他都沒給我打過電話……”顏言有些委屈地說，卻忽然想起，自己都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號碼，“啊，不說了，我回去了，小念，謝謝你！”

（得，只要你開心就好！掛了。）

“阿溫，你喝著，我有事先走了！”顏言一想到肖云旸在擔心自己，酒都醒了一半，急匆匆往外趕。

李溫看著那踉踉蹌蹌的人，頓時有些無語，貌似自己是被他拉出來陪酒的好不。抱怨歸抱怨，喝了那么多酒，終歸有些不放心，一路尾隨。

看著顏言下車，卻在經過隔離樁時被拌了一下，李溫手放在車把上，打算開門，就看見一個人斜飛出來接住了被絆倒的顏言，心里松了口氣，還好沒頭破血流。

看到那張曾經在照片上看過很多遍的臉，李溫心里百味雜成，他知道顏言喜歡這個人，當他成為顏言的助理那天，就在總裁辦公桌上看到過這人的照片，那是一個側影，溫暖的陽光照射在那人的身上，溫暖安靜，不染塵埃。

后來相熟之后，李溫還拿照片開過玩笑，說人家都擺女朋友的照片，你怎么擺個帥哥？

還記得那時的顏言手指撫摸著照片上英俊的側臉，笑得那么滿足，他說，女朋友怎么能和他相比！

李溫當時還以為兩人關系很鐵，只能一笑了之，后來才發現，顏言總是會看著照片發呆，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味道，眼里卻透著苦澀，這種矛盾的感情，透出些許古怪的味道。

從那時候開始，李溫慢慢地也就知道，自己的老板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甚至在五年前開始接手工作之后，將總部也慢慢轉移到這邊來，也是為了這個男人。

雖然隨著社會的進步，同性戀已經在很多國家合法化，可是在中國，這樣的愛，終究得不到世人的祝福，這將是一條無比艱難的路。

李溫看著那兩人相互扶持著走進樓道，微微嘆了口氣，那樣美好的兩個人，應該會幸福的吧！

顏言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肖云旸，整個人放松下來，酒氣也開始上涌，聞到濃烈的酒味，還只道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時間有些無措，開始犯迷糊。完了，被他知道自己喝了那么多酒，一定又要數落自己了，想著，已經閉上了眼睛，裝睡。

肖云旸看著喝的爛醉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只能努力保持著清醒，怎奈自己也著實喝的有點多，等好不容易把人扶到床邊躺下，扶著的手一使勁，自己也被拉上了床。

側臉看到顏言安睡的容顏，最后一根緊繃的弦也轟然斷裂。還好，他還在，這些天也不是在做夢，他真的還在！

有什么從眼角滑落，肖云旸伸手摸了一把，淡淡的水跡，嘴角微勾，緩緩閉上了眼睛，卻有名為喜悅的情緒，籠罩在那顆沉寂的心上。

過了許久，顏言微瞇著眼，借著月光看到肖云旸已經沉睡，才敢光明正大貪戀地注視著。真是個讓人想愛卻又不敢愛的人，如果沒有當初的相遇，或許自己也就不會這么痛苦了吧，可是，如果沒有當初的相遇，自己將會錯過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吧，終究是舍不得！舍不得錯過，舍不得忘記！

伸出手指，輕觸那人的眼角，還殘存著淡淡的水漬，顏言不禁有些憤然，那個該死的女人憑什么能得到你的真心相待！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卻又想到了張琳。

——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肖云旸的女朋友張琳，是兩人相熟之后，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

還記得那天，那是肖云旸跟他們在一起第一次遲到，顏言一心歡喜等來的是他牽著一個女孩，嘴角含笑向他們介紹，那是他的女朋友！

顏言只知道自己歡喜的心被澆了一盆冷水，刺骨的寒冷，讓他渾身打顫。一邊的蘇念看到他的樣子，不動聲色地攬上了他的肩膀，給他傳遞著力量。

那時的顏言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為什么蘇念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只是盯著肖云旸，努力克制著自己顫抖的身體，嘴角含著淡淡的笑，保持著這一絲清明。

顏言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結束的，只記得那天，他喝了很多酒，等再醒來，是在一家酒店，而蘇念坐在單人沙發上抽著煙。

“醒了？”

沙啞的聲音讓顏言有些回味過來，看著那煙灰缸里滿滿的煙蒂，他知道自己瞞不過蘇念，瞞不過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恩！”顏言淡淡的應了聲，感覺嗓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