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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快要攻打到長安了!”徐菁慌忙沖進宣政殿,對還在悠閑作畫的宋陵起說到。 “呵……” “貴妃急什么,有秦王世子在,擔心什么?”宋陵起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自顧自地欣賞了半天自己的畫作,有些不滿意的蹙了蹙眉,又拿起畫筆在畫卷上添了幾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放下手中畫筆。 “秦王世子得了怪病昏迷不醒,陛下難道不記得了?秦王又不是足智多謀的,長安……眼見著就要破了!”徐菁看了一眼畫上的女人,終于忍受不住了。 “六jiejie到底有什么好的,能得陛下如此念念不忘?明明是臣妾陪了陛下五年,卻比不上一個只有數面之緣的六jiejie?眼下就連叛軍兵臨城下,陛下你卻還在想念她,致大周江山于不顧!” “貴妃莫激動,朕記性不好,忘了秦王世子重病?!彼瘟昶鹞⑽⒁恍?,并不在意她的怒吼,反而說到:“貴妃來幫朕看看,朕畫的像不像,數年不見,朕快忘記六姑娘生的什么樣了 ” “你……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徐菁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不求在你心中如同六jiejie的地位一般,但你也不能這般糟踐我的心,讓我去給你看六jiejie的畫像像不像……” 宋陵起淡淡道:“你當初不是以你六jiejie的名義接近我的嗎?” 徐菁面色一滯,似是被揭開了遮羞布。 “那你為何要納我為妃?你若是不喜歡,何必要納我?” 宋陵起慢慢的卷起畫,笑起來:“與朕而言,納誰都無所謂,不過你與她同出一族,朕想著你們或許有些相像?!闭f完他打量她許久,又道:“不過如今看來,你們一點也不像?!?/br> 對這似是貶低的話,徐菁面色發白。 “你也不必如此,你所求的不過是榮華富貴罷了,這些朕都給了你,何必再強求其他?” “我是真心心悅你的!”徐菁忍不住道。 “又有何差?” 徐菁終于后退幾步,無力的扶住旁邊的架子,慘淡道:“你心中一點都沒有我嗎?” 宋陵起垂眸思考道:“多謝你這些年的陪伴?!?/br> 徐菁呵呵笑起來:“我錯了,我當初不該嫌棄虞臻的,早知道他會有今日這般成就,我也會棄了你而選虞臻的。你就是個懦夫,心悅的不敢爭取,只會躲著在這里作畫,連讓徐笙知曉都不敢?!?/br> “不,六姑娘的良人不是我。而且冀北王他……對她很好?!闭f完,宋陵起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我要讀書了?!?/br> “皇上,徐貴妃掛念皇上,皇上怎可如此對待貴妃?”梁太后走進來道。 “臣妾拜見太后?!毙燧夹卸Y。 梁太后未曾看徐菁一眼,而是看著宋陵起不悅道:“哀家早就讓你忘了拿徐氏,你偏偏不?,F在她已經是逆賊虞臻的女人,與我大周勢不兩立,你還念著她!” 宋陵起不做聲,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立刻收拾東西跟我走,叛軍即將攻入長安,我們隨秦王一起去秦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大周的天下終有一日會奪回來的?!绷禾髵咭曇蝗π?,目光觸及道龍椅上時,停頓了一瞬間。 “母后和貴妃走吧,朕是大周的皇帝,朕要留在長安?!彼瘟昶鹈鏌o波瀾,似乎并不懼怕。 “你……”梁太后徹底對這個兒子失望了,轉身就往外走:“貴妃將大皇子帶上,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福全,立刻為皇帝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就出發?!?/br> 既然皇帝不愿意,那她就將他綁走。 看著徐菁和梁太后遠去的背影,宋陵起目光悠長,靜默了一瞬間,搖搖頭低聲道:“你們都錯了,我哪里是忘不了她,我連她的模樣都不記得了……” “我所念的……不過是我為數不多的肆意與自在罷了?!?/br> 宋陵起閉上眼睛,眼前浮現起五年前花朝節的初遇。 那時候,他雖然被母妃逼著在父皇面前與幾位兄長爭寵,但好歹有片刻喘息的時間。那年花朝,他只記得落花滿天,與女子靈動肆意的笑聲。 那是他所期盼的,也永遠觸不可及的自由。 “花朝節又快到了,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大殿里,傳來一抹嘆息。 二月三日夜,冀北軍夜襲臨潼。 第二日,梁太后攜周帝后宮連夜出逃秦州,拋下一眾大臣。 同日,曹勐遒率領十萬荊軍攻下藍田,而虞臻也率領冀北軍拿下臨潼,不曾停歇,同時出發向長安方向而去。 “怎么是你,皇帝呢?”行至咸陽,梁太后掀開周帝攆車,見到車內之人,大驚失色。 “大膽奴才,皇帝呢?皇帝去哪里了?” 福全穿著皇帝的衣服,連滾帶爬的從座位上摔下來,在攆車上就開始嘭嘭嘭的磕起頭來:“太后饒命,太后饒命??!是陛下……陛下讓奴才如此做的?!?/br> “陛下在何處?”梁太后厲聲到。 “陛下……陛下……”福全遲疑。 “說!” 福全立即跪伏到地上,顫巍巍道:“陛下留在長安,說……說厭倦了這些年的日子,想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讓太后不要派人去找他,反正……反正大皇子也已經出世了,大周也后繼有人……” “混賬東西!”梁太后怒喝到,衣袖一甩:“來人!將他給哀家殺了?!?/br> “是?!笔卦跀f車外面的太監們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福全,面無表情的爬上馬車。 “陛下……陛下……奴才再也伺候不了您了!”福全說完這句話,不等梁太后手下的太監動手,便從衣袖里拔出匕首,刎頸而死。 “太后娘娘……這” 梁太后嫌惡的看了一眼:“不爭氣的東西,既然不要這皇位,自有人要。去叫秦王來,就說皇帝暴斃,哀家請他來商議后事?!?/br> “太后娘娘,秦王世子今早又吐血了,秦王一直守著,怕是” 梁太后面色一變,勃然大怒:“要不是……要不是還用得著他們,哀家早就將他們處死了?!?/br> “太后息怒?!?/br> “滾!” 二月初的太陽還有些冷,虞臻帶領著人,停留在長安城外的灞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