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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哀凄自己前途未卜的未來。 亂世已起,她們這群前朝妃子的命運,不知道是個什么樣! 宋陵起進去,神情呆愣。不知為何,床榻上明明躺的是他的父皇,他卻一點也不悲傷,屋子里的哀凄聲,好似怎么也影響不了他,他宛如一個局外任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看著床榻上頭發花白的父親,沉默地跪了下來,哪怕旁邊的眾位兄弟都在哭泣,他也是面無表情。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還有個兒子的齊貴妃見此,伸出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宋陵起無端覺得悲傷,這些年那樣壓抑的生活實在是令她喘不過氣來,今日見此情景,他居然隱隱地松了一口氣。 這樣,便再也不用眼睜睜地看著百姓受苦,而自己的父皇母妃和兄弟們都在肆意的享受奢靡的生活不用再被母妃逼著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大周,要亡了。 十月的夜晚,早就涼了下來,徐笙帶著一頂帷帽,騎著馬從山間小道上奔走,冷冷的夜風灌了進來,凍的她臉色發紫,手指漸漸失去了知覺。 月色朦朧,整個太行山峽谷里,只能聽到嗒嗒的馬蹄聲,和林鳥被驚起撲打著翅膀,飛出林子的聲音。 布谷鳥被驚醒,一聲又一聲的叫著。 她沒有沿著原路返回,而是騎著馬一路往上黨的方向奔去。夜間山路太險,若是不注意很有可能會失足墜下山谷,且夜間野狼太多,若是原路返回,她一個弱女子,根本活不下去,故而她選擇去上黨。 以防秦雁行追上來,徐笙跑了幾步,又返了回來。將那些馬匹全放了,只給秦雁行一行人留下了兩匹馬。那些馬一部分向來時的方向奔去,一部分想著上黨的方向奔去,馬蹄印雜亂,兩條道路上都是馬蹄印,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是從哪個方向走的。 走之前,她在秦雁行身后的樹下的石頭上給姜昀留了字,道自己在七月份倆人分別的地方等他,往君勿憂。隨后,她又放了幾粒自己的珍珠珠串上的珍珠,然后將石頭翻了個面,待看不出來破綻時,猜放心離去。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秦雁行一行人早就撐不住斷腸草的毒性,痛暈了過去。 他們現在的位置正是在太行山峽谷處,等出了峽谷便一馬平川,可以直奔上黨了。峽谷里平坦,徐笙可以無所顧忌地策馬揚鞭。 若是姜昀的人來的快,興許還能將秦雁行捉住,若是不能,地上留了那么多痕跡,相信他們也能找到那塊石頭,若是沒有找到,她也就只能雇人去冀州送信讓姜昀來接她了。 一夜的奔馳,天蒙蒙亮,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徐笙看到了許多人家。 清晨霧茫茫的,她騎在馬上,看著遠處掩映在樹木間的房屋,聽著村子里的雞鳴狗吠聲,多日來的提心吊膽終于放松了下來,腦海里的那根弦也也終于不再緊繃。 身下的馬兒不安分的轉來轉去,偶爾低下來吃幾口草。 徐笙見此,便從馬上下來,牽著他找了處溪水,讓那馬自己在那里吃草喝水休息,自己也拿出干糧來慢慢啃了起來。 驛館等地方,她也不敢住,生怕秦雁行反應過來,尋著蹤跡找了過來,那樣自己可就不像今日這般好運氣了。 待吃完干糧,徐笙又休息了一會兒,才又上了馬,在官道上疾馳起來。 她一個孤身女子也不敢走小路,只好走官道,防止被山匪打劫了去。一般官道上來往行人比較多,山匪不太會到這里劫人。 只是縱使時下風氣開放,她一個孤身女子,騎著馬在官道上奔馳,也有些顯眼,故而她到下一個村子時,便用自己剩余的一丁點珍珠換了一套男子衣服換上,這才又重新上路,趕往上黨。 然而到了上黨城外時,她才想起來,自己沒有路引,竟然不能進城。 無奈,她在城外盤旋許久,見來往關卡守的極嚴,根本不給她任何進城的機會,只好轉身去了城外的小鎮子上,找了一件客棧住下來。 眼下處境是她沒有預料到的,此時她身邊一個婢女也無,身上又沒有銀兩,雖然扮了男子模樣,但到底是手法粗劣,仔細看也是能看出來的,導致她現在客棧驛館都不敢投宿。 一時間,徐笙陷入了困境。 秦雁行再次醒來,是被活活痛醒的。 此時,仍舊是半夜,遠處狼嚎聲不止,滲人的緊,周遭都是痛苦的哀嚎聲。 他閉上眼睛,回想起徐笙臨走之前,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雖然沒有說些什么,但嘲諷意味十足。半個時辰前,他還在洋洋自得,虞臻看上的女人真是膚淺,自己僅僅是幾句話,便引得她要跟了自己,可是半個時辰后,他便被狠狠的搧了一巴掌,。 那個女人,從始至終,都是在迷惑他! 她根本對自己無意,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為逃跑做準備。 可笑他居然還心里糾結了許久,一面唾棄自己被美色所惑,一面又忍不住想要要她。到頭來,他成了最大的笑話! 不要讓他再遇見她,否則他會殺了她! 秦雁行眼里風暴涌動,狠狠地揪著地上的雜草,手指扣進泥土里,指尖已經流血,他卻絲毫也感受不到痛。所有的疼,都不敵他身上的毒性發作的疼。 他咬著牙,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緊緊這一個動作,便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然而剛爬起來,他便又站不住,雙腿一軟倒了下去。他的頭腦無比清醒,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身上的疼痛讓人恨不得幾欲死去。 “馬血可以解毒?!彼亩嫌猪懫鹆四莻€心狠手辣的女子的聲音。 他不知道她為何最后要告訴自己解藥,救自己一命,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下次再見他不會如此仁慈,也不會再掉以輕心。 求生欲望促使他咬牙向僅剩的兩匹馬爬了過去,經過一個護衛旁邊時,他又廢了好大的力氣,將他身上的佩刀取了下來,然后一點一點爬了過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或者更漫長的時間,他才爬到了目的地。 秦雁行混沌的眼里閃過一絲清明與狠歷,他看著眼前一無所知的馬兒,撐著樹干慢慢站了起來。肚子上的疼痛一陣又一陣,他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濕,咸腥的汗水流進他的眼睛里,令他睜不開眼睛刺疼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