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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出了門外。然后,是一段陰云密布的對峙。摔到臺階下面去的白已然忍著疼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看了一眼急到罵街的田鉞,看了一眼只瞪了田鉞一眼就邁步走到戶外,還伸手就鎖上門的兄長,硬逼著自己沒有怕到后退。“我上次說過了,他是誰的人,你該知道!”最終,還是白未然先開了口。“……我……以后,不會了?!北荒欠N可怕的語調弄得一個瑟縮,白已然連解釋都不敢,但總有點想要說些什么的沖動,還是讓他揉著胳膊開了口,“可……他跟你,不可能的?!?/br>“那他跟你就可能???!”聽到弟弟居然還敢頂嘴,就無明業火三千丈,白未然再度想要上前,但白已然趕快后退了幾步,新的一巴掌總算是沒有落在臉上。“不可能??!他……跟狼種本來就是不可能??!連‘禮成’都辦不到!”白已然邊說,邊急到紅了眼眶,莫名的委屈讓他快要哭出來,嗓音也有了幾分沙啞,“可我至少愿意平等對待他!你愿意嗎?!他的要求我至少愿意幫他實現,你連這里是哪兒都不讓他知道??!我告訴你,我給他看衛星定位了,他現在知道狼種的聚居地方位了,你要怪罪,就都來怪罪我吧!要不你把我也變成鬻犬!這樣搞不好我和他反而有可能了?。?!你以為你不讓他離開就是在乎?你要真在乎就放他走了?。?!有本事你放他走?。。?!……”白未然也許真的應該狠狠揍弟弟一頓的。但他只是那么想了,卻最終沒有那么做到。白已然后面的話,讓他一陣陣耳鳴。好像一剎那間,滿腦子都在反復回蕩著不可能三個字。他真的有種快要把胸口都燒穿了的矛盾和憤怒在瘋狂翻攪,最終,他還是搶步上前,再次揪住沒能第二次逃脫掉的弟弟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提到只能墊著腳尖努力站穩。但白未然沒有罵他,更沒有打他。他只是咬著牙,幾乎一字一頓告訴他,自己如果放田鉞離開,就等于送他去死。他脖子上沒有項圈,更沒有刺青,他不是鬻犬,可他有一身的發情氣息。他會被狼群生吞活剝了的?。?!而不管到了什么時候,不管在哪里,都有做不到絕對服從的狼,就算他白未然下了死命令,說這個人你們不能碰,總還是會有動手去碰的!至于平等與否,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你只要記住了,我是你的兄長,我還比你高兩個等級,我是下一任北狼王!我和你之間,永遠都不會平等,你記住這一點,記到死,也就夠了?。?!說完最后一個字,白未然松開了手,丟下最終還是被嚇得哭出來的弟弟,他轉過身,就進了屋。田鉞有點不敢上前,因為那種憤怒,可以輕松被感知到,與是不是狼種都不相關。而剛才白未然說的那些話,也都聽進了耳朵里的田鉞,有那么一瞬間,是真的情緒復雜到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來。他想去安撫一下外面正在試著邊抹眼淚邊站起身的白已然,但那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跟著,就把他整個鎖在了臂彎之間。“……所以你不放我走,還有為我著想的意思了?你活雷鋒啊?!辈恢獮楹尉褪峭蝗缓芟肟嘈σ埠芟胱I諷,田鉞吸了吸鼻子,緊皺著眉頭,“我沒那么弱,我可以對付外頭的狼種?!?/br>“多到一定程度,你就不這么說了……”語調有種異常的疲憊,白未然略作沉默,壓抑地開了口,“我不放你,是多種原因,包括我想要你,也包括你的安危。我不鎖門,也是多種原因,想信任你,也想讓你明白我愿意信任你??晌覇柲?,你當時不走,就只是因為怕后續的麻煩?”好像讓什么東西猛然錐刺到心口最脆弱的地方了似的,田鉞一陣顫抖,眼里的神色復雜到任誰也解釋不清,他額角見了汗,看了那明明缺乏表情,也不怎么會理解和表達自己感情,卻可以如此精準地把最客觀的事實都一一點破的男人片刻,三兩下掙脫開對方的手,最后不安地瞥了一眼門外已經在往外走的白已然,田鉞用沉默拒絕回答,又似乎是已經做了回答似的,最終,他在呼吸急促到快要腦部缺氧之前,轉過身,邁開步子,一語不發,逃離了這個令他幾乎窒息而亡的矛盾現場。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下部·第二章∞田鉞和白未然的之間的沉默,持續了大半天。然后是一場有著嚴肅開端的長談。就像當初結束了暗中觀察階段的田鉞主動找到白未然談話那樣。只不過,這一次主動的是高傲的帝君。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還不見對方下樓,就覺得不能再忍耐下去了,白未然在廚房里溜達了兩圈,拿了一盒燕麥酸奶,一步一步走上樓梯。最里面的那間客房的門虛掩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自己跟自己別扭的田鉞看門外有個高大的影子在晃悠,就眉頭一皺,嘴角一扯,翻身面對著窗戶去了。破貓。心里暗暗罵了一句,白未然直接進門,先是把衣柜旁邊的凈化機開到最大檔,他走到床邊,把酸奶放在床頭柜上。又沉默了一會兒,低沉的嗓音問了句“不餓嗎?!?/br>“……”田鉞起先很是安靜,然后就答非所問起來,“你不讓我走,真的有怕我掉狼窩里被撕巴了的原因?”白未然頓了頓,說了聲“有”。“那我那天,要是真開著你的車走了呢?要是真就那么掉狼窩里了呢?要是真下場慘不忍睹了呢?”翻身起來,田鉞盯著對方看,呼吸有點急促,表情有點急躁。但這次白未然的回答來得很快。“查?!?/br>“???”“查出來是誰對你下過手,格殺勿論?!?/br>“你……你有毛病???!”“誰動你,我就要誰的命?!?/br>“殺人犯法好不好?!”“我不管?!?/br>“哎,我說,是你不鎖門讓我走了的!然后你還要濫殺無辜?!不是……你法律意識就這么淡???!還是說你已經高大上到可以逃脫法律制裁了?!你們家都有權有勢到這個份兒上了?!”“碰過你,還能算是無辜嗎?”“等會兒吧,你這都是什么混蛋邏輯?!”總覺得再說下去就要炸毛了,田鉞用力揉了揉太陽xue,然后一字一頓跟對方掰扯,“是因為你,放我走,然后我才出了事,好、嗎?!”“有什么必然關系?”白未然又開始歪頭,一臉的不解,“是我不鎖門的,我并沒有否認我那部分的責任,可誰碰過你,我就會要誰的命,這是各自獨立的兩件事?!?/br>“可這兩件事是特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