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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許是當真的,那雙異色的眼太有迷惑性,當迷惑性又夾雜著攻擊性,迷惑就上到了一個全新的階層。但有一點是真的,欲望不會騙人,完美的臉上因為亢奮而浮起來的紅暈也好,結實的胸膛隨著呼吸變重開始上下起伏也罷,全都在告訴田鉞,他又要被折磨一次了。而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它不是發泄,是交易。太過難為人的交易。“不疼了吧?兩天了?!弊旖俏⑽⑻糁?,眼睛微微瞇著,抬起手來,白未然碰了一下對方的臉頰。這個動作顯然直接引起了田鉞的應激反應,抬起手來,他猛地用力打開那該死的指頭,而后撐著床墊,往后挪了一段距離。他逃不開。當猛獸被囚禁,被折磨過,并且已經確認自己鐵定不是囚禁者的對手,一時間喪失逃跑和反抗的意念,是種本能。田鉞親身驗證了這種本能的存在,于是,他就算可以在白未然手上打一巴掌,卻無法不讓自己的手停止顫抖。他像只面對著狼王的貓一樣,弓著背,發出凄厲的叫聲,尾巴上每一根毛都炸開了,然而唯獨丟掉了逃的本領。至于白未然……他喜歡看對方這個樣子。他真的喜歡。于是,就算身體里已經叫囂著想要往死里狠狠做一頓,表面上,他仍舊用強大的定力維持著還算淡然的態度。他需要這樣,因為對于這出戲,他還有更具體的期待。“我會把你送回管理所去的,只要你愿意?!蹦敲凑f著,白未然掏出手機,當著田鉞的面,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電話的是誰,田鉞不知道,但白未然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明天一早,過來把人接走?!?/br>一時間,田鉞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白未然就突然伸手一把將他壓在床墊上,用力攥住他的手腕,湊過去,慢慢地,卻也重重地,沿著他頸動脈嗅過。從涌動的血脈里,釋放出來濃郁的,要人命的香氣。從殘忍的口中,低語出戲謔的,命令性的詞句。“再讓我上一次,我就送你回管理所?!钡统恋?,充滿欲念的聲音毫不留情鉆進耳朵,“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從此之后你再也不會見到我,這種程度的犧牲,還是很劃算的,不是嗎?”是嗎?不是嗎?……到底是不是呢……田鉞覺得自己下賤,覺得自己悲哀到極致的境遇又往更深層次跌落了一大截,可是,他到最后又做了什么樣的選擇呢?他屈辱的沉默到底包含了何等的自我放棄?驕傲的雄性,自負的男人,在緊要關頭總是想賭一把的,而此時此刻與一個侵略者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對峙,鹿瑤光說過的所有話,田鉞都自主性地選擇了遺忘。他不想取得白未然的信任,他只想離開,如果說所謂的“最后一次”之后,他真的可以徹底離開,就算是走上更加前途未卜的路,他也愿意搭上所有當作賭注。而看到閉上眼,扭過臉去的田鉞通身細微的顫抖,品嘗著空氣中因為恐懼而變得更加耐人尋味的氣息,白未然臉上,流露出勝者的淺笑。笑容不夠明顯,卻足夠狂妄。得到了無聲的回答的狼王,與獵物拉開了一點距離,繼而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衛浴間的方向。“給你半個小時,去把里里外外都洗干凈。一會兒我再過來的時候,最好是讓我看見已經準備好的你,一死了之什么的,就別想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比酉履敲匆痪湓?,扔下動彈不得的男人,白未然轉身就走出了地下室。之后的“半個小時”,是田鉞有生以來,最為恥辱壓抑的一段時間。三十分鐘,猶如過了三十年。做寧死都不愿意做的事,反反復復用冷漠現實的交易催眠自己,田鉞站在淋浴噴頭之下時,譏諷自己甚至比不上站街的妓女。女子出賣rou體,尚且是為了生存,在被逼無奈的前提之下尚且還有一分自由的選擇,而他這到底是在干什么。他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沒有錢,沒有自由,沒有希望,只是從一個火坑,跳向另一個火坑?好吧……嘆口氣,就當是那另一個火坑不會像現在這個這樣,會輕易把他燒傷,也就是了吧……可能,人在陷入無以復加的困境時,就會產生自動的分裂。兩個自己,一個在做,一個,在看。當竟然真的“里里外外都洗干凈”了的田鉞關上水龍頭時,他腦子里已經什么都沒有在想了。他把自己調整成一具空殼,感覺得到客觀上的痛苦,然而感覺不到主觀上的悲哀。于是,當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浴室門被早就已經耐不住性子的男人一把推開,自己被從淋浴間拽出來,用力壓在貼著米白色瓷磚的墻上時,他固然是怕,卻沒有憑借本能抗爭。距離如此之近,田鉞看著對方的眼睛。冷冽的藍,澄澈的香檳色,毫不相干的人看來只會驚嘆那種明明清透的色澤疊加在狂妄的本性上,就會變得令人莫名惶恐,而田鉞眼中,惶恐并非莫名。他所有的恐懼,都事出有因。但是這個“因”……真的好悲哀。“洗干凈了?”狹窄的鼻梁貼過來,白未然從鎖骨開始,自下而上一路嗅過,鼻尖最終停留在對方的耳根,指頭卻一路向下,沿著脊椎,直接滑到了狹窄的縫隙里。田鉞全身都僵硬起來,難以自控地顫抖著,忍受著那里被中指擠壓的痛苦。這種痛苦,來自于本能的排斥,他覺得惡心,可他沒有辦法,在更為強大的雄性面前,人真的會退縮,真的會委曲求全。之前他還笑過向大狗翻肚子的小狗,而現在,他成了翻肚子的那個。田先生,心情如何呢?恍惚中,旁觀者的那個自己帶著淺笑問他,但他給不出合理的答案。閉著眼,任憑發落的田鉞,在短暫的等待后,感覺到身后一絲微冷。有什么凝膠一樣的東西被涂抹在入口周圍,然后又被探索的指頭帶進內部。他知道,那是潤滑劑,那是為了更方便上他而準備的東西。指頭在里面攪動,緩緩進出,而后毫不客氣壓在脆弱的點上。田鉞發出壓抑的呻吟聲,氣息開始變得愈加不穩。那里還是會疼,畢竟上一次太過慘烈,畢竟他還發了大半天的低燒,他不想知道白未然是怎么斷定他會發燒的,他更不想猜測白未然叫肖雨澤來照顧他,是出于憐憫,還是只是怕他死在地下室弄得一屋子晦氣。但還沒有徹底愈合的創傷再度疼起來時,他真的從骨子里涌起一陣想哭的沖動。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他的驚懼,白未然暫停了一下,然后,更多的潤滑劑就被抹了進來,伴隨著兩根指頭的反復進出,入口最終還是不情愿地一點點被擴張開了。他花了多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