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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剛剛挨打時牙關硌破了舌頭滲出來的血還留在口腔里,那雙異色的瞳孔還死盯著他,喉嚨還被那只力氣大到驚人的手卡著,種種痛苦和危險還沒消失,田鉞就開始了極端的反抗。他抬起手來,扯著對方的頭發,那整整齊齊的漆黑的頭發,扣住對方的脖頸,拼盡全力把彼此間的距離縮短到極致,然后,他湊上前去,探出舌尖,在那張完美的,卻也猙獰的臉上,從下巴,到耳根,狠狠舔了一口。血和唾液,都蹭到了對方的皮rou,田鉞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不管是冰藍色還是香檳色的瞳孔,都開始充血,呼吸急促粗重到快死了一樣,緊跟著,他在白未然再度揚起手來的同時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你打?。。?!”就是這么一句,讓本來已經徹底喪失理智的狼被震住了。不是被那種氣勢,或者那個音量,而是被那已經豁出去不準備活了的瘋狂。他急了,但他只是急了,而田鉞,是不打算要命了。白未然就在那個瞬間意識到,這個人,這個猿種,是會說到做到的,他確實是可以讓人永無寧日的,他確實是可以鬧個飛沙走石的。被囚的壓抑又一次爆裂開來,就頗有幾分勢不可擋的勁頭。連強大到極致的帝君,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若是真的完全喪失理性,他真的會殺了他。可是,他還沒有到那一步。更重要的是,就在這個最能讓他無法自控的發情味道大面積彌散的空間里,他不能久留。憤怒會讓他呼吸急促,他會吸入更多的氣味,而這會導致最糟糕的后果。他可是信誓旦旦跟父親保證過,不會“碰”這條狗的。已經狠狠給了一巴掌,暫且,真的是某種程度上的極限了。猛地松開手,白未然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依舊充滿殺氣,但將這種殺氣付諸實踐的沖動,已經控制住了。他死盯著田鉞,盯著那張嘴唇上掛著血,臉頰上留著手掌印的臉,沉默了幾秒鐘,喉嚨里發出野獸一樣的一聲暴躁壓抑的咕噥,繼而終于轉身邁步,走出了這片是非之地。他重新關上了門,然后拽著剛剛緩過來一點的李人云,大步往樓上走去。白已然眼中滿是焦慮,不知該趕快去安撫一下暴躁的兄長,還是該先看看那剛挨過打的囚犯的情況。最終,他選擇了前者。但在離開之前,他給田鉞留了句話。“這些我都會告訴鹿爸的,秦永陽他們的查找過程我也會想辦法隨時告訴你!”他確定田鉞聽見了,但他不能確定對方真的能馬上反應過來,皺著眉頭,急匆匆離開了地下室,白已然趕到一層。寬大的復古沙發上,李人云縮成一團,用靠墊壓著自己的股間,緊緊閉著一雙綠色的眸子,正在跟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爭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又不是大哥!不要用帝君才有的能力要求我!”“那就不要自己往火坑里跳!”白未然來了脾氣,“和他保持距離是不是我一開始就說過的?!在你滾下去自己送死之前?!”“……是!是總行了吧!”被戳到痛處,眼眶發紅,也沒辦法據理力爭的李人云只好投降,更何況身體還很難受,他是真的沒有繼續的力氣了。而最主要的是,他面對的,是個帝君,是個狼種族群里最強大的角色,他做不到抗爭到底。不管從體格上,還是從壓迫力上,這個大哥,都比他強悍不知多少。于是,一直以來不管主動還是被動,都選擇保持低眉順目姿態的李人云,再次重復了這個選擇。畢竟是王君身份,天生的傲氣讓他可能有幾分不甘愿,然而微乎其微,被斥責的委屈令人不甘,狼種向強者低頭的本能,使他的不甘根本燃燒不起來,只像是螢火閃爍那樣,缺乏亮度,并且轉瞬即逝。當天的情況,到后來終究還是控制住了,白已然小心謹慎,勸了兩句,幸好是遺傳了鹿瑤光的冷靜和溫和,再加上臣下獨有的做人方面的聰明,他隔開了那一對兄弟,驅散了火藥味,帶著好半天之后才平靜下來的李人云離開了大宅。但他們的離開,并沒有讓白未然迅速冷靜下來。他在生氣,而且根本解釋不清到底是在生誰的氣,鼻腔里都還是那個味道,因為味道源就在臉頰上!那條狗居然舔他?。?!憤憤然到了極致時,他干脆直奔浴室,沖了個冷水澡。冰涼的水,某種程度上起到了冷卻作用,確認自己從頭到腳都徹底洗干凈了,高大的男人濕著頭發從浴室里走出來,拽了條浴巾裹在腰間,而后就那么下了樓,來到一層的廚房。打開冰箱,抽出一瓶果汁,他喝了兩口,坐在吧臺椅上,試著讓心情再平復一點。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留田鉞了。今天李人云已經暴露了狼種最大的問題,那就是面對田鉞的味道時,根本無法自控。時間久了,恐怕連他自己都會糟糕。若是那樣,他這個帝君,就真的別當了。雖然主動承認自己的失策實在太可恥,然而他別無他法,找個機會,他要把那家伙送回管理所去,然后把整個地下室通風換氣一個星期,如果還有殘留味道就干脆重新裝修一遍。嗅著指尖若隱若現好像根本洗不掉的香甜味時,白未然那么計劃著。與此同時,那地下室里被列入即將驅逐對象的田鉞,正躺在床墊上,用毛巾包著冰塊,冷敷自己的臉。艸,疼死爹了……再用點力氣,非把他下巴打脫臼不可。不過,那樣倒是也好,真讓他掛點重彩,那個管理所的鹿主任就該出面了吧,到時候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吧……雖說寄希望于另一個狼種和另一種囚禁著實令人發自內心覺得可悲,但只要能離開這個姓白的,真的怎么都好說。頭腦里開始思考怎樣才能保全自己性命又可以來點真正意義上的外傷,從而構成離開的理由,田鉞一動不動平躺著,然后,他發現頭頂上方的攝像頭,正一點點換著方向,就像在找他的蹤跡。“這兒呢,傻逼?!币皇址鲋砭?,一手墊著后腦勺,田鉞沖著鏡頭挑釁一樣地念叨,然后在攝像頭正對著他固定住時,撤出腦后的那只手,更加挑釁地抬起來,比了個中指。他不該這樣作死的。他真的不該。攝像頭沒有再動,但用手勢表達完鄙夷和不屈服的田鉞只安靜了很短很短的一點時間,就聽見了從樓梯口傳來的滿是殺意的腳步聲。????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上部·第八章∞室內安靜到一定程度,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