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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相比,自己那一度引以為傲的大公寓,至多,比得上白家一間娛樂室,自己那輛引以為傲的名牌車,大約,也就相當于娛樂室里那張古董臺球桌。原來,他在白未然面前,什么也不是。不,他只是一條狗,而已。被扔在地上時,他聽見了那幾個人的譏諷,其中還有個膽大的,在白未然下樓來之前,湊到他耳根說了句“要是哪天白少爺不要你了,我可以接手,讓你跟我家里那條一塊兒伺候我……”。這樣的言辭,讓田鉞一陣惡寒,那只在他股間抹了一把的手更讓他覺得惡心,那種惡心幾乎無法準確描述,好像被什么骯臟的東西灌進嘴里,硬逼著咽下肚去,想吐都吐不出來一樣??上?,沒人在乎他的感受,幾個安保人員快速離去,只留下他拼盡全力試著從地板上站起來。膝蓋發軟,小腿發僵,嘗試了好幾次,才總算是扶著旁邊的吧臺站直了身體,他在聽到腳步聲時抬頭往通向室內的樓梯口看去。從那兒,一步一步,這套房子的主人走了下來。還是那張欠缺表情的臉,還是那輕蔑的神情,白未然一直走到跟他相隔兩三米遠的地方,端詳打量著他,而后淡淡地說了句“你何苦”。真想開口罵街,嘴卻不聽使喚,田鉞只好死盯著對方,死盯著那個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所謂高級狼種,把自己的憤恨傳達過去。他應該是成功了,因為白未然讓他盯得有點不爽,不爽到干脆把彼此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些。“現在,還有力氣逃嗎?”低沉的聲音頗有壓抑感地問。田鉞覺得語言表達還是有點費力,于是他決定仍舊使用肢體動作。喘著氣,他笑起來,繼而再度抬起手,顫顫巍巍,比了個中指。白未然的惱火在升級,升級到一定程度,就莫名地有點想笑,那是嗜虐心開始瘋狂滋生的狂喜,好像田鉞給了他做任何事情的理由,好像咬人的狗不識相的撕咬最終會導致被套上鐵籠頭。高大的男人走到墻邊,按下一個呼叫器的開關,又等了很短的時間,幾個仆從模樣的人就急匆匆跑了下來。“大少爺,什么吩咐?”領頭的小心詢問。“把他給我扔到外頭池子里去?!蹦敲凑f著,白未然先一步走出了地下室,而開始意識到自己真的做了不該做的田鉞,在試圖拒絕之前,就被幾個人拖拽著,又從那一段裸石色臺階上到地面,然后一路跌跌撞撞推推搡搡帶到了泳池旁邊,并最終毫不手軟地直接丟了進去。水花濺起來老高,身體還沒從電擊的后遺癥中完全協調過來,田鉞根本沒法順利浮在水面上,更何談離開池子。他只能拼力嘗試著在冰冷的水里撲騰,拼力到有幾分愚蠢,更有幾分可憐。一直在嗆水,一直在下沉,求生的欲望越強烈,本能的恐懼就越濃郁,他想喊,哪怕是求饒都好,讓他喊出來,然而,他做不到,喉嚨里只能發出可悲的哽咽聲,更多冰冷的池水嗆進來之后,他連這些聲音,也發不出來了。他聽得見那幾個仆人在笑,那是根本就沒把他當人看的無情的笑,無情的程度讓快要溺死的田鉞陷入極端的絕望之中,更讓他瘋狂憤怒起來。而后,就在他眼看著真的絕望了,真的想要放棄了不如干脆淹死也不想低三下四求饒的時候,一只手猛然伸進水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輕輕松松,就把他從池子里提了起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就算是男性群體中,相對強壯的了。超過一米八的身高,定期去健身房揮汗如雨練出來的漂亮肌rou,各種體育運動都拿得起玩得轉,他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是優秀的雄性……可是,這個自我定義為優秀的人,在全身濕透,阻力極大,還根本不配合的情況下,被另一個雄性,只用一只手,就拽出了游泳池。白未然拽著他,好像真的拎著一條狗一樣,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咳嗽著吐出嗆進喉嚨里的水,就那么從池邊的草地,一路把他拖進了屋。隨從們看了一會兒熱鬧,也就作鳥獸散,回這套大宅子后頭專門給仆從們住的那棟小樓里去了。大宅的門關上后,隔絕了所有外界的噪聲和光影,白未然一語不發,直接把田鉞帶進了一層的客用衛浴間。不允許半點掙扎和反抗,他親手給對方脫衣服,把臉色煞白瑟瑟發抖的田鉞塞進浴缸,放滿了溫熱的水,然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我還沒見過你這么頑強的猿種,寧可送命也不服軟嗎?”低沉的聲音那么問。“……老子就沒學過……服軟……!”話說了一半,就又是一陣劇咳,而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說出話來了的田鉞,總算是重新掌握了表達憤恨的利器一樣,就算口齒還是不怎么清楚,詞句就已經開始尖銳了,“反正我也沒活路了,淹死……也比做狗強!”白未然眼神里有點驚訝的神色,眉心皺了皺,他放開了手。“是嗎?!弊谝慌蕴字z絨墊套的扶手椅里,翹起二郎腿,單手托著下巴,閉上眼像是在思考的男人略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左邊那只冰藍色的眼慢慢睜開了,“既然這樣,我們就試試看好了,從今天起,我養你。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天亮之后,我會叫人來給你登記注冊,再往你脖子上刺個代碼。放心,不會很疼的。啊,對了,想要什么樣的項圈,鍍金的,鑲鉆的,只要你喜歡,一句話的事,盡管開口就是了?!?/br>如果說田鉞是一步步被逼上絕路的,那么截止到項圈二字鉆進耳朵,他的憤怒也好,屈辱也罷,就都達到了某個巔峰值。項圈,是給寵物戴的東西,而他這堂堂大公司的總監,一夜之間,就要被當做寵物飼養了。“你休想?!彼蓝⒅鴮Ψ?,田鉞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白未然給他的答復也十分簡單——“很好?!?/br>這個很好,是什么意思,傻子都懂。如果說田鉞的眼神和拒絕是檄文,那么白未然的回復就是戰表。也許個體有所差異,無法相提并論,但都在自己所處的群體里屬于絕對強者的雄性,當一個想征服另一個,必定意味著一場廝殺。而還沒見過這個口口聲聲說寧死也不當鬻犬的男人爆發到極致是個什么模樣的白未然,征服欲一旦被激發出來,就沒有輕易停止的打算。他是典型的控制者,從出生起就注定了在最高階層,甚至超越自己父輩的身份等級,這些年來,他沒有被任何人,任何事,成功拒之門外過。想要的,他會用任何手段得到,阻撓他的,他會用任何手段鏟除,而當一個人,不管從金錢,從地位,從權勢,甚至生理條件上都達到一定巔峰,似乎也就無形中不會有誰真的敢自尋死路了。就算抗爭,至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