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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著陸瑕簡簡單單的白玉頭冠把他往床帳里扯,“你這個破落戶,連怎么做個坤澤都不會,我今日便來教教你?!?/br>陸藏被這么突然的一巴掌嚇懵了,等他站起來想要把哥哥拉出來的時候卻被楊三一手推到了地上,“你肯定是沒破過身子的,算是沒給楊家丟臉,”他警告道,“乖乖聽話便是,還是你也想挨打?”陸藏摔在地上,桌子磕了一下他的小臂,他還沒來得及再站起來,床帳便被撒下了。他聽見他的哥哥最開始在里面吼了一聲松手,然后那聲音漸漸變成哭叫,最后連聲音也沒有了,只傳出幾聲啜泣。“媽的,”楊三罵了句,“床都給你弄臟了,怎么這么不經cao?!?/br>陸藏聽的心一點點涼下去,他連楊三的臉都沒看清楚,他就對自己的兄長做出了這樣的殘暴之事。陸藏現在只想逃,可綴在身上的三重嫁衣反而成了他的枷鎖,他被鎖在這里了,再也動彈不得。他找了個角落縮起身子,希望這只是一個夢境。不知道過了多久,楊三下了床,拎著他的脖子便把他也提了上去,“都長得不錯,”楊三捏著他的下巴嘟囔了一聲,“沒虧?!?/br>隨即他便撕開了陸藏的衣服,陸藏踢打掙扎,被一下扇得耳朵里轟鳴,“聽話兩個字不認識嗎!”他被推著趴下,從后面來的撕裂般的疼痛漲開了他的整個人。他看見不遠處就是他的哥哥,陸瑕側躺在一團火紅嫁衣的碎片里,頭發散亂,嘴角帶傷,無神的眼睛靜靜地望著他。“藏藏…”他沙啞的喉嚨喚了一聲,隨即一滴淚從他眼角滾了下來。陸藏在這之后養了約莫一個月。他被安置在瓊花樓,楊堤山第二日便來找他道歉,說是當日喝多了,沒多注意,讓他受了傷。陸藏原本第一次不想理他,而后他又來了好幾遍,誠懇得都要給他跪下,陸藏便慢慢軟化了些。他向楊堤山提要去看哥哥,楊三也準了他去。陸瑕現在住在長波堂,這里原先用作書齋,楊府擴大了之后便給人留住,里面有很多沒搬走的書,陸藏覺得他的哥哥會喜歡的。他來那天陸瑕正坐在院子里,陽光溫煦,美人憑欄,雖然陸瑕比起以往更蒼白了些,可是也架不住是一幅美景。楊堤山陪著他坐下,陸瑕也斂著眉目坐到對面。他嘰嘰喳喳說了很多,陸瑕卻只是看著他輕輕地笑,時不時回他幾個字罷了。“哥哥有不舒服嗎?”陸藏問,陸瑕被他握著手,現如今是夏天他從來都沒有握過這么冷的手。“他累了,”楊堤山不動神色地拉走陸藏,“我們改日再來?!?/br>陸瑕也站了起來送他們,他拉了拉袖口,遮住了剛才差點要露出來的青紫痕跡。陸藏往后又聽了些傳聞,楊家底下的奴仆嘴巴嚴實,陸藏才嫁過來三個月,回去省親兩次楊三也準了,只在這些時候聽過自家仆人說的一些閑話。妾侍是不能回家的,他每次都給哥哥帶了好些吃的回去。他聽過那些老仆在幫他打包東西的時候問他過得好不好,又說楊家對這門親事不是太滿意,總是覺著陸瑕名聲不好,進門丟了他們的臉面,可陸家又說要娶一起,他們便也又些看不起新興的毫無基底的陸家。老仆說若是受了委屈定要與他們的主子說,娘家為他撐腰壯膽,陸藏想了想,沒好意思說出來成親當晚的事情,只是說了楊堤山打了他哥哥,老仆便又不說話了。他哥哥給他們家丟臉了,陸藏也知道,凡是談到這個,大家都會閉嘴不說。陸瑕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他和陸瑕平日里也極少見面,他住他的瓊花樓,陸瑕在長波堂里閉戶不出,楊三也看著他不準他探望,但又兩個月過后他聽說陸瑕有孕了。他偷偷地去看陸瑕,現如今月份太小還看不出來,陸瑕穿著一身秋裝,在長波堂的一叢竹子下鼓搗些什么。陸瑕又瘦了,不僅瘦,而且更白了些。他輕輕地叫了聲哥哥,陸瑕便轉頭向這個地方望了過來。陸藏看見陸瑕嘴角有些艷紅的什么,但還沒等他看仔細陸瑕就擦干凈了。“藏藏?!?/br>陸瑕露出個溫柔的笑來。陸藏帶他去了園子里。現如今萬華凋敝,只有秋菊盛放如云似霞,陸藏牽著他的哥哥穿行在園子里,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略微冷苦的清香。秋風簌簌,卷起九瓣黃金花,這一片片一株株,搖動起來的時候就像一場花雨,陸藏看了便想摘些,或許能叫人作菊花糕來飽飽口福。陸瑕拉了拉他,咳了一聲。“哥哥怎么了?”陸藏問他。“有些痛,不打緊…楊三待你如何?”陸瑕輕生問。“還好吧…”陸藏說,他不喜歡楊三,他打過哥哥,但的確那天之后再沒打過他。“最近吃得下飯嗎?有沒有想吐不適?”陸瑕問,“有沒有人給你把過脈?”“哥哥,我還沒有吶,”陸藏聽得出他拐彎抹角地想說些什么,不禁笑了笑,“倒是哥哥…”“你們在這里干什么!”楊三怒吼了一聲。陸藏被關了起來,楊三不準他出門。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內室撞見了好友,楊三怪不得會大為光火。聽說那個男人是外地來的,叫趙成淮,陸藏沒看清他的相貌,卻覺得他也長得應該不差。畢竟他已經聞到了那人身上的乾元氣息,甚至比楊三的更有壓迫。他被關了差不多半個月,實在忍不住了便求照顧他的侍女帶他去看他哥哥。侍女最開始不樂意,但是架不住軟磨硬泡,威逼利誘,只答應給他開個小門,不與他同去,叫他在半個時辰內必定要回來。陸藏跑到長波堂去,整個地方靜悄悄的,他悄悄走進去,倏然聽到里面一聲尖叫。有個人在罵,“用鞭子抽你都不長記性!偏偏要把你這眼皮縫起來你才能不亂招人?!趙成淮什么東西,見你一次就向我要你,你是不是和他亂搞過了!”“好痛…不!”另一把聲音哭著說。陸藏慌不擇路地跑回了瓊花樓。往后陸藏更少見到陸瑕。陸瑕的肚子越來越顯懷,大腹便便,倒是比普通的還要大一些。常給他們兩個看的老大夫說可能是雙胎,陸藏有點為他哥哥高興。生了孩子可能就會好了,他想,乾元終歸是喜歡小孩子的。不過陸瑕和他說的時候常常提自己有些痛,陸藏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他問楊三能不能找人給陸瑕看看,楊三輕描淡寫地說不過是他嬌氣罷了。楊三也經常光顧他這里,比起正妻,他覺得自己也像個妾侍??墒莵韥砘鼗厮亩亲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