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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幾乎貼著他的臉,情態十分曖昧。周肅正問:“怎么了?”丁嘉似乎有點猶豫,垂下眼瞼小聲問:“那個……我們那個的事,能告訴云煙嗎?”周肅正躺在鋪上微微一笑,問:“哪個的事?”丁嘉和云煙鬧了矛盾,現在丁嘉急需出賣這段秘密來討好云煙,但是他要征求周肅正的同意。丁嘉四下環顧,陳雄在打鼾,由于地方窄小,他只能睡成一個委屈的K字形;云煙不在。寢室長這樣問,丁嘉便小心翼翼地一探身,蹲在地上吻向周肅正的臉。周肅正輕輕捧起來他的面龐,深深回吻起來。臥鋪車廂幾乎是空的,鐵軌的撞擊聲哐哐作響,云煙隨時都會回來,可丁嘉顧不上了。突然火車錯軌,一個巨大的震動,慣性之下,丁嘉整個人重重跌坐在地上。周肅正又笑著說了句什么,可一片嘈雜聲中,丁嘉沒聽清,只看唇形似乎是“上來”二字。丁嘉有點不好意思,稍一猶豫還是爬了上來,周肅正坐了起來,將丁嘉攬在懷中。丁嘉覺得寢室長的懷抱過分的溫暖,都有點熱了,看著那雙好看的眼睛,丁嘉的心中打起了鼓來,并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丁嘉靠著周肅正睡了幾分鐘,又突然驚醒,想起了什么又趕緊下床穿鞋。見他匆匆跑開的身影,周肅正無奈一笑,這樣也好。丁嘉跑向前面的車廂節點,那里的密閉空間烏煙瘴氣,云煙正在里面抽煙。丁嘉拍了拍玻璃,云煙揮了揮手,讓他走開,云煙知道丁嘉不喜歡煙味。但是丁嘉不走,持續拍著玻璃,云煙很煩,手里的煙還沒抽完,只好掐滅了火,開了門。云煙一出來,丁嘉就瞇著眼睛亂揮手臂,一臉嫌棄,說:“你抽多久了啊,一包煙都完了!”云煙懶懶地靠在一個空座上,說:“找我干啥?”丁嘉上前一步,貼在云煙耳畔小聲說:“那個……寢室長又牽我手了?!币娫茻熚⑽櫭?,丁嘉不敢挨著他太近,只好后退一步,說,“你不是說,要是寢室長和我再有什么,就來告訴你嗎?”是有這么一回事,云煙問:“什么時候?”丁嘉說:“在蘇州吃最后一頓飯的時候?!?/br>云煙沉默了片刻,說:“我看見了?!碑敃r丁嘉不停淚流,周肅正便牽了他。見丁嘉沒回應,反倒一臉期待望著他,云煙不由納悶:“你還有什么事?”丁嘉緩緩地說:“剛剛,我們又……”云煙一捶車壁,哐當一聲,怒道:“真他媽無恥!”丁嘉趕緊擺手說:“不關寢室長的事,是我親他?!?/br>云煙覺得匪夷所思,說:“你無緣無故親他干嘛,你又干了什么蠢事,被他要挾了?”丁嘉搖搖頭,鼓起勇氣說:“我以后聽你的話,你讓我討厭誰,我就討厭誰。你要問我什么,我就告訴你什么,你不要再生氣了,好嗎?”云煙看著丁嘉的眼睛,終于明白了:“你……你剛剛故意親他,就為了制造一個事端,好特意跑來告訴我?”丁嘉心中一咯噔,云煙真是太聰明了,自己構思了好半天的陰謀,他一秒鐘就看穿了,哎命苦……云煙見丁嘉眼珠子亂轉,便知道這原因跑不了,不由嘆了口氣,心想,老周看上你,也是他倒了八輩子霉。第二十四章(中)廣場上橫七豎八的停滿了旅游大巴、機場大巴,許多人拖著行李箱來來往往,如同一股螞蟻搬家的潮水。陳雄說:“云煙,你雄哥活了二十幾年,頭回看到打架認錯人、回家認錯地的。你真是個人才,嘉嘉都不會這樣?!?/br>丁嘉站在云煙的背后面,默默點了點頭。云煙皺著眉,一臉疑惑,周肅正轉了兩圈回來了,說:“機場設施很新,使用不到兩年,這是政府征地,搬了沒多久?!?/br>一聽“征地”兩字,云煙的眼睛大放異彩,趕緊去找了個一身橘黃的清潔工詢問情況。云煙一下子就找對了人,這清潔工正是原住地居民。拆遷后爆發,一下子就坐擁二十幾套房子,但苦習慣改不了,閑不住,只好又出來給人打工。王家灣已在三年前集體遷走,得知了新村所在地后,四人便打車前往。新村靠近九峰公墓,非掃墓季節,路上行人稀少,已是農歷七月,每個路口都可見到擺放的祭品,化為灰燼的黃紙。新村里種了密密麻麻的樓群,全是一模一樣的七層雙套房,四人下車后,還未走到第14排,就聽到一個老太太邊跑邊喊的聲音:“毛毛——毛毛——”云煙回頭向眾人一笑,便快步迎了上去。一個六十來歲、穿得十分花哨的老太摟著云煙又哭又罵。這人就是云煙的婆婆。云煙問:“爹爹呢?”婆婆一臉仇視地說,這死老頭子不要臉,一把歲數了還不成器,不曉得又克找哪個老婊子了。晚飯時家里來了許多人,按輩分,都是云煙的堂舅。爹爹回來了,婆婆又是一頓罵,爹爹舉了舉手里的魚,爭辯說,他是去買江里的活魚,等了好久,還是高價競標來的!擱以前,丁嘉會對這種說法略感難堪。原本在他看來,老年人離性很遙遠,外公外婆只是外公外婆,他甚至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夫妻?;蛘哒f,即便原本有深厚的情誼,隨著年紀的增長,他們會自覺遠離性愛,自覺成為寬厚的長者,年輕人的榜樣。外公外婆一直是分房睡的,丁嘉也從未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也許在他眼里,這樣才是正常的狀況??墒怯辛司瓢傻慕洑v,他才明白有些人老驥伏櫪,色心不已,完全不輸年輕人。晚飯后,云煙問起了他最感興趣的事——拆遷房款??梢徽f到這個話題,婆婆又嚎天嚎地,說家門不幸。這個灣子里的農民剛一拿到拆遷款,就有一批外地人來這里設賭博機,云煙的舅舅一個星期就輸完了一百二十多萬。還有個別人家一口氣輸完了五百萬,媳婦喝農藥自殺的??傊?,這筆錢弄得當地人雞犬不寧,到最后沒辦法,村長報了警,才將那批老虎機弄走,賭博窩點拆除??傊?,現在就剩下這片房群,等待再一次的拆遷。據說還有下一次拆遷,因此這批人借錢碼高了房子,增加了總面積,一樓開小賣店或者簡易家具店,二樓自住,三到七樓都租給外地民工??梢贿B拆兩次,這樣的概率堪比被雷劈,簡直是白日做夢。云煙聽了這話,心情有些沉重。舅舅輸掉錢之后,就外出打工失去了消息,有人猜是進了傳銷窩點。晚上睡覺的時候,丁嘉睡在云煙身邊,小聲叫:“毛毛,毛毛~”云煙躺著踹了他一腳,說:“閉嘴?!?/br>丁嘉睡得靠過來,問:“毛毛是你小名嗎?”云煙說:“不是。我們這邊剛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