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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張,決定的事絕不輕易改變。他知道勸解太無力,卻還是喃喃地說:“同性戀也好,異性戀也好,獨身一輩子很難熬的?!?/br>周肅正想起了丁教授書桌上相框中的少女,淡淡地說:“有些人的一輩子也不長?!辈婚L,卻也留下了一粒珍貴的種子。這兩人之間的話,云煙一直不方便插嘴,聽到這里他實在忍不住了:“既然你不準備和誰糾纏,那你為什么還要搬出去,就在寢室住著不好嗎?”阿瑞也附和:“就是啊,你跟個無性戀似的,丟盡了同志的臉!”周肅正卻微微一笑:“我不找人,卻不代表我不受誘惑?!?/br>第七章(下)云煙聽了這話,被噎得無言以對。阿瑞卻點頭如搗蒜,表示衷心理解:“對啊,你只是像和尚一樣心死,又不是像太監一樣無能。二十郎當歲正是血氣方剛、性欲旺盛、一夜七次的年紀,怎能坐懷不亂呢?我要生在你們寢,不是鼻血流干,就是精盡人亡?!钡嗽诨ㄏ滤?,做鬼也風流,他愿意啊。阿瑞不明就里,空發感嘆。但云煙身為周肅正的室友,清楚地聽懂了他所指的正是301寢室這群直男之間的惡趣味。換了另外一個人,云煙真的會罵他假正經(他忘了他確實這么罵過周肅正)。藝院有個叫江磊的胖子,也常常被人襲胸,但那胖子性情兇惡,眾人只敢摸一把就跑,誰要是被他逮到了,他能將人扒光后倒拎著示眾。但也僅此而已。誰要是上升到“侮辱”、“猥褻”的高度,那真是小題大做,畢竟直男更喜歡嬌媚柔嫩的女性,胖子的胸部終究是井中月霧里花,手感和一團硅膠的情趣用具區別不大,一個真少女的32A就能將其全部打敗。可對喜歡同性的男生來講……媽呀,云煙一個哆嗦,惡寒不已,他簡直不敢回想那次撞破他們三人群擼的周肅正是怎樣一種心情……云煙本來巧舌能言,但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陳雄的意外事故,周肅正的坦誠相見,讓他不知該以何面目來正視這個世界。他承認,世界是多元的,可畸形也是多元的一種。周肅正沒有公開他的性取向,也打算獨自一生,所以云煙不打算聲張,盡可能幫他隱瞞下去。包括陳雄和丁嘉。估計以這兩人簡單的頭腦,都不能理解“同性戀”的真實含義……“我剛認識小雨的時候……”阿瑞開始傾訴他的辛酸戀情,但云煙一點興趣也沒有,趕緊叫了一聲:“嘉嘉,你買了什么?”丁嘉揚了揚手中的購物袋,那是幾桶方便面。丁嘉跑得很快,一張雪白的圓臉通紅,他笑瞇瞇地問阿瑞:“你剛認識寢室長的時候怎么了?”阿瑞一見有了觀眾,立馬要開講,云煙狠狠剜了他一眼,那艷麗的杏仁眼美的時候如同深秋的紫葡萄,翻白眼的時候又如同寒冬的修羅刀,又甜又疼,阿瑞很識相地閉嘴了。周肅正過來接過丁嘉的購物袋,每人分了一桶面、一個茶葉蛋、一根火腿腸,并引大家去開水處接了一碗熱水,又進了病房中。泡面在病房里散發出濃郁的味道,護士只說不準抽煙沒說不能吃面,緊張了一個晚上后,眾人的饑餓感在泡面的香味中蘇醒過來。泡過的方便面聞著香,但并不好吃,比不上微波爐轉過的入味。大一的時候,云煙曾經想過在寢室里開一個小賣部,賣些方便面和香煙瓜子,但未等他開張,東一棟男寢一樓就開了家小賣部,不賣別的,專營方便面及各種泡面伴侶:雞鴨肝,辣條,鹵蛋,火腿腸,榨菜、老干媽。任何一個時間過去,里面的四臺微波爐都在馬不停蹄嗡嗡嗡轉著,旁邊站著好幾個等面的人(數量>5),微波加工一次需多付五毛錢,老板表示這是收的電費和水費。小賣部的生意好得令人發指,云煙每一次從這里路過都要飛幾個白眼,因為他覺得這本該都是他的錢。為了陳雄的事,云煙一天都沒顧上吃飯,只靠抽煙過活,此刻猶如餓貓撲食。但他是貓舌頭,吃不得一點燙的,只能挑起一根卷曲的面在一旁呼呼大吹,半天不冷,等得十分著急。周肅正很明顯也是餓了,吃得很香。但即便吃得香,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吞咽聲,面湯聲,半點響動也聽不見,仿佛一出無聲的啞劇,只有黑白的影像。阿瑞本想表示他從不吃這種垃圾食品,但周肅正、云煙這樣的帥哥美人都吃了,他一個丑逼(并不)不敢瞎矯情,只好跟著吃了起來。面條一入腹才知道,自己已經是饑腸轆轆。丁嘉也吃得很開心,他買了四種不同的口味,海鮮味的,小雞蘑菇味的,酸辣味的,紅燒牛rou味的,可供大家挑選。他注意到寢室長選了紅燒牛rou,是“選”出來的,不是隨意一拿,也不是被剩下來的。這個發現讓他竊喜不已。病房里一片吃面喝湯的聲音,沒人說話,大家的嘴都很忙,突然間一個聲音響起:“這哪兒,你們在這干嘛?嘉嘉,把你的面給我吃一口!”丁嘉一看,原來是陳雄醒過來了,高興地說:“Caesar,你提前醒了,醫生說你得明天中午才能醒的!”陳雄想了想,說:“Caesar是誰?把面給我吃一口,餓死我了!”他本來還暈著,但是這個泡面的氣味太厲害了,簡直能把人從鬼門關拽回來。丁嘉笑瞇瞇地說:“你失憶了嗎,Caesar是你的英文名字呀!醫生說你沒有胃液了,不能吃面,只能喝米湯?!?/br>周肅正、云煙、阿瑞埋頭吃面,裝作沒聽到。云煙故意將方便面湯喝得嘩啦啦作響。陳雄想了想,嚴肅地說:“我的英文名叫Peter,不叫Ceasar。你們在我病房開party呢,面給我一口啊,我才是病人!”“Peter”這個英文名是他剛上大學時工管系的外教,一個叫芭芭拉的五十多歲的加拿大婦女給他取的,說陳雄的面容和肌rou有如巖石一般硬朗逼人。陳雄的英語一塌糊涂,但課上芭芭拉很愛點他起來互動,讓他用英文描述周末見聞。陳雄一邊說幾個簡單的單詞,一邊用豐富的表情和動作向她作示范,夾敘夾議,最后芭芭拉全聽懂了,她夸陳雄的bodynguage可以讓他走遍天下不用愁。外國人就愛瞎表揚人,陳雄本就好動,受到鼓舞之后更是連說帶做,像只表情豐富的大狒狒。兩個月后,陳雄不再跟著那群學生上課,芭芭拉多次向人打聽Peter·的下落,均未得到回復,芭芭拉十分失望。而后,在校園里,遠遠看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