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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將大碗里的面湯盛在小碗中遞到李承宗面前,將筷子放在他手中,然后又給自己盛了一碗,一碗羊rou湯面下肚頓時一掃冬日里的寒氣整個人都覺得暖和起來。李承宗則低著頭手握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一根面條玩兒,碗里的東西竟是半分也未吃過。見我面色不善的盯著他,他癟著嘴委屈的道:“我餓……二叔喂我?!?/br>瞧他這小模樣,我的心立刻軟了下來,端起碗挑起面條,遞到他嘴前。他啊的一聲張開嘴,猶如嗷嗷待哺的幼鳥一口咬住面條嚼了幾口咽下去。如此數次,一碗面條就見了底,我見他吃飽了,拍拍他圓鼓鼓的肚子,讓他到榻上去休息。天黑之后,那些跟隨我的侍從方才一路趕了上來,又是一陣忙碌,等安排完一切,我回到房中時,就見到榻上的小娃不知何時踢翻了被子,身子橫在榻上,腦袋卻伸到塌外面,估摸著再滾動一下就該摔地上。“這孩子!睡覺也不安生?!蔽逸p笑一聲走過去將他抱起來放到榻里,然后脫了外袍躺在榻上靠外的一邊,將那小身體牢牢鎖在里面,這樣該老實了吧。打量著這孩子的臉,不由得感嘆這真是李建成的血脈,眉宇之間像極了他。作為大哥的李建成年長了我十歲,我知曉世事的時候,他已經是東都有名的少年才子。我只恨生的太晚,竟不曾見過他兒時的模樣是不是也如承宗這般活潑嬌憨。大哥的孩子原該是早夭之命,我硬將他帶在身邊也不過是希冀他能夠逃過一劫為大哥留下一絲血脈。剛剛睡熟,誰知又被敲門聲吵醒。門外有人小心翼翼的道:“還請貴客下樓,馬房那邊出事兒了……“我胡亂抓了外袍披在身上起身開門,站在門外的是客棧掌柜。他提著燈籠引了我往后院的馬房走去,還未走到近前就聽見一陣哀嚎聲。借著燈籠的光,我望見小金不知何時跑出了柵欄,在院中的空地上磨著四蹄。不遠處,有個人影地上滾成一團。掌柜悄聲對我說,”就是這個人,硬說是您的馬踢上他,現在賴在我們店里不肯走,非要賠償不可,這半夜三更的也不讓人休息,您看……“燈籠的光朦朦朧朧,那人的面貌也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我徑自走到小金跟前撫了撫馬背上的短鬃,小金舒服的呼呼起來。剛才還在一邊呻吟翻滾的人影立馬躍起,三步并作兩步竄到我跟前,指著我大聲嚷道:“你的馬踢傷了我,你打算怎么賠?”整個動作輕盈快捷,聲音中氣十足,哪里像是被馬踢傷的樣子。我皺起眉頭,對他道:“我的馬在馬房里待著好好的,怎么跑到院子中來了?”他挺了挺胸膛,“這店是你開的么?我怎么就不能來這里啦!”我不理會他,轉頭問道掌柜:“他可是店中的客人?”掌柜搖頭。我接著道:“你既不是店中的客人,半夜三更出現在這里,莫非是偷馬賊?”他聽了我的話,立刻惱羞成怒對我吼道:”你才偷馬賊,你全家都是偷馬賊!想當年小爺我也是家財萬貫,富甲一方,吃的山珍海味,出門都是馬車……還會在乎你這匹兇馬……”他這邊大吹特吹胡侃一頓,可惜他肚子卻不配合的叫了一聲,他馬上捂著肚子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見他他雖然衣衫襤褸,灰頭土臉,可神色里卻不見一絲卑微,想來他說的話也未必都是吹牛皮,這亂世之中,一夜之間天差地別的事兒多了去了。這般想著我對他也無先前般的惡感。讓掌柜牽了小金回馬房,我準備回去休息,誰知這人卻這般不識趣拽住我的袖子,眼巴巴的望著我道:“這位兄弟,借點錢給我行么?”我懶得在搭理他,直接抽回被他拽在手里的衣袖轉身就往回走。掌柜牽完馬回來,又過去要趕他出去。“兄弟,我這不是手頭有點緊么?看你樣子就是不缺錢的,你就借點給我吧,我劉弘基以名譽保證一定還給你!”焦急的聲音自背后傳來,我頓住腳步,回身又到他面前,對他咧嘴一笑:“劉小雞是吧?你剛才似乎和我稱兄道弟。如果你給我當小弟,我就借錢給你,如何?”他沒想到我轉變的如此之快,一時僵在那里不知所措。我對掌柜道:“給他間屋子睡,再給他些吃的?!?/br>掌柜面露難色的說:“這大半夜的廚子都休了,哪還有吃的?”我大方的掏出一貫錢,遞到掌柜手里,他立刻眉開眼笑,對我道:“我這就人去準備?!比缓笃嵠嵉呐芰?。我調頭對劉弘基道:“錢我已經借了,現在先叫聲老大來聽聽!”他的身子抖了抖,半晌方才不情不愿的小聲叫了句“老大……”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求評求花求收1818、晉陽(二)...“二叔……二叔,我要吃糖!”“小雞,買糖去?!蔽姨统鰩孜你~錢塞進劉弘基手中。“二叔,我要吃米糕……”“小雞,買米糕去……”“老大……”劉弘基站著一動不動,一臉心不甘情不愿。“不想去?欠債還錢!”我冷冷掃他一眼。“去!去!我立刻去還不行么!”說完,人就快速往街邊的店鋪跑去。收了這么個長得和眼緣又聽話任你搓圓搓扁隨意差遣的小弟,這往晉陽的路途也總算有個消遣,不再顯得那般無趣。劉弘基那日夜里所言之語倒是不假,他的確出生官宦世家,家底豐厚,可惜他本來落拓不羈,好俠仗義,不是生產,偌大的家業都被他敗光,生活窘迫于是就靠小打小摸混日子,這次盜馬正好被我給撞上,也活該他倒霉。他原是對我不屑一顧,但礙著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情面才任我差遣,不過自從路上遇到一伙攔路的劫匪,被我徒手干掉反洗劫一場后,他立刻對我肅然起敬。等到了太原得知我是唐國公家的二公子,還是上清派的門人,從此死心塌地的跟隨我。我進了晉陽城一路到府中,我便讓隨從下去將行裝清點收好,又將李承宗交給府中的奶娘照顧。等安排好一切,我遂前去見李淵。一路走到正廳門外,隨手拉了個小丫鬟問話才知道李淵今日召集人在廳中議事。我想既然這般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