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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這么做。 花非花的步子很慢,可藏寶室很小,不多時,他就走到了我們身前,對我和皇帝道:“我不過是想來看看刀,沒料到刀還沒看到,倒先碰上了帝后,當真有趣?!?/br>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聽上去使人感到極不自在,因為他用的不是本音,而是假音。 我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花非花,不斷在心中推算著若花非花起了殺意,我和皇帝二人如何才能脫身,如何才能爭取到最長的時間,等待救援。 不過幾瞬的時光,我便推算出了十數種情況,可這十數種情況,每一種瞧上去都極不妙。 我大感不安,可身旁的皇帝卻表現得很輕松,還笑著對花非花道:“朕倒是奇了怪了,江湖上的高手都愛穿白衣嗎?師父穿白衣,葉非秋穿白衣,你穿的也是白衣?!?/br> 花非花笑道:“若我沒記錯,皇后娘娘未入宮前也愛穿白衣?!?/br> 皇帝看了一眼我的藍衣,滿意道:“可她入了宮,所以她如今喜歡穿的是藍衣?!?/br> “因為陛下喜歡她穿藍衣?!?/br> 皇帝贊道:“前輩這般聰明,朕都想把這降龍刀拱手讓給你了?!?/br> 花非花提醒道:“可這降龍刀本就不是陛下的?!?/br> 皇帝笑道:“朕連他的女兒都討到了,再向他討把刀又有何難?” 我聽后不悅地瞪了皇帝一眼,皇帝才斂住了笑,故作委屈地對我眨了下眼。 他這招裝可憐倒是用得越發純熟了。 花非花道:“陛下的意思是這把刀便打算送給我了?!?/br> “自然不會是白送?!?/br> “我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讓我為你效力?!?/br> 皇帝臉上的笑意更甚,大贊道:“前輩實在是太聰明了,若朝堂上站著的,人人都像前輩這般聰明,朕也不用天天被搞得焦頭爛額了?!?/br> 花非花笑問道:“若人人都像我這般聰明,那陛下的龍椅還坐得穩嗎?” 皇帝毫不在意道:“這倒也是。話說回來,朕有些好奇前輩到底是想要降龍刀,還是想要降龍刀中的寶藏?” 花非花沒有頓片刻,直接坦白道:“寶藏?!?/br> “原來前輩想要的是銀子,那朕便更奇了,前輩為何會想要銀子?” 花非花道:“陛下這話倒是古怪,世上何人不想要銀子?” “在朕眼中,前輩是高人,高人應和尋常世人是不同的?!?/br> “就算是高人也會欠下一屁股的債,就好比陛下的師父,債欠多了,自然得還?!?/br> 皇帝意味深長道:“不錯,師父欠下的債,朕會幫她還。不知前輩欠下的債,又有誰會替你還呢?” “這便不勞陛下費心了?!?/br> 皇帝又嘆道:“如今看來,替前輩還債之人似乎還不動了?!?/br> “哦?” “如果他還得動,前輩又何須自己出手來尋銀子呢?” “若讓一個人還債還久了,心里頭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愧疚。愧疚了,自會反省,反省后便會有些改變?!?/br> 皇帝笑道:“朕明白了,可說了這么久,前輩還是沒有給朕一個答案?!?/br> 花非花自然知道皇帝想要的是什么答案,他眼帶笑意道:“我作為陛下的子民,為陛下效力自是責無旁貸?!?/br> “那前輩作為朕的子民,可愿為朕摘下面具,露出真容?!?/br> 花非花道:“陛下不是已派人從霧非霧口中得知了我的真容嗎?” “葉非秋知道了,可朕還未知道,朕還在等他把你的真容畫出來。說來也怪,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他那幅畫竟還未畫好?!?/br> 花非花笑道:“我進來前似乎不巧正打暈了一個在畫畫的,又見他將我畫得太丑,便索性將那畫也一并毀了?!?/br> 皇帝道:“無畫也無妨,朕看那畫也只不過是想確認一番朕的猜測是否正確?!?/br> 花非花奇道:“原來陛下心中已有了答案?” “只是通過種種線索,猜了個答案出來罷了?!?/br> 花非花更奇道:“什么線索?” “比如你在執行第四張單子的任務時留下的線索。朕和世人一樣,都好奇你為何會在霧非霧面前失手。朕想了許久,想出了許多種可能,但大都說不通,最后朕想到了一個勉強稱得上合理的可能。 “什么可能?” “你失手那日有讓你動搖心神的人?!?/br> 花非花輕笑道:“陛下覺得這世上有讓我這等亡命之徒動搖心神的人嗎?” 皇帝道:“當然有?!?/br> “誰?” “你的愛人?!?/br> 皇帝頓了片刻,認真道:“亦或者是你的親人?!?/br> 花非花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他的臉全然被面具遮掩,唯一能看出他心思的地方,只有他的那雙眼睛。 他的笑意、怒意、好奇、了然都在這一雙眼中。 當花非花聽到“親人”二字時,我能清楚地看見,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難明的情感。 我聽過花非花失手那日的故事,也清楚那日黃府上去了什么大人物。 如此一來,我對花非花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測,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時,藏寶室中又有了動靜,我進來時關上了的那道暗門被人打開了。 我離開天字三號房去尋皇帝前,告知了楚桓和姬小萌通往藏寶室的暗道,此刻兩人從暗道里走了出來。 楚桓一入藏寶室便關切道:“陛下,娘娘?!?/br> 皇帝道:“朕和皇后無事?!?/br> 花非花瞧了剛進門的兩人一眼,笑道:“來護駕的人可真不少?!?/br> 這時,楚桓看見了花非花,驚訝道:“花前輩,你果真來了?” 姬小萌欣喜道:“來得正好,我許久沒毒死過人了,正當拿你來練練手,” 楚桓輕斥道:“小萌,不得無禮?!?/br> 姬小萌嘟嘴,不悅道:“桓哥哥,你對花非花這么客氣做什么?他說不準就是來殺皇帝堂弟的?!?/br> 楚桓道:“于理,花前輩是長輩,我自然得尊重。于情,花前輩曾救過我一命,大恩怎敢不記?” 姬小萌奇道:“何時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皇帝也道:“朕怎么也不知道?” 楚桓回憶道:“七年多前我為了見小萌,闖了無花谷,小萌沒見到,反倒被岳父大人關在了千毒陣里?!?/br> 無花谷中處處是毒,其間又以谷中的千毒陣最毒,據聞入陣之人幾乎沒有活著出來的,就算出來了,也多是半死不活。 就連從小在無花谷中長大的姬小萌聽到“千毒陣”三字,都不免微怔道:“爹為何會把你關在千毒陣里?” 楚桓苦笑道:“岳父大人那時還不知曉我身份,便已經開始嫌我傻了,覺得我配不上你。那個時候,他怕你跟著我跑了,就索性打算把我殺了,一了百了。我被關入千毒陣后,差點便命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