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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無故多了兩抹紅暈。 兩抹紅暈一生,看得我心神又是不穩,甚至想找個無人的角落處,放肆地捏捏他那張臉。 一一見我盯著他的臉,臉更紅道:“你為何看我?” 我別過頭,道:“沒看你?!?/br> “這么久未見,你還是那么口是心非?!?/br> 我還嘴道:“你還是這般傻?!?/br> 一一笑道:“前幾日太傅還夸我變聰明了些?!?/br> 我輕哼一聲,表示不信。 一一又笑了笑,沒有爭辯。 一路走來,我漸漸地快要忘了身旁這人如今的身份,只覺他還是多日前的那個廚子。一一也再未在我面前自稱過“朕”,他的話越說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我今日第一眼見他時,原還覺得他身上多了幾分沉穩,然而這一路上,本就所剩無幾的沉穩也被他給丟的差不多了。 若是世子看見今日下午的一一,怕是要痛心疾首地感嘆自己這數月來的禮法教導都付之東流了。 到旺藥鎮時,已近黃昏,恰好是用晚膳的時辰。 我們想著既是美食節,便不打算用正餐,就一路逛一路吃,直到吃飽為止。 美食節的舉辦地在小鎮上的幾條小街,從街頭到街尾,匯集了天南地北的各色美食,街旁無一處不是擺放著攤位,有不提供座位的小吃攤,也有可在攤旁坐著吃的主食攤。 街道上人山人海,吆喝聲談話聲混雜在了一起。人群中大多是些布衣百姓,偶爾也能見著幾個衣著考究的公子小姐。 那些公子小姐也多是隨意看看,并未買什么。 在富貴人家眼中,就算是再美味的小食,總歸是街邊攤,大都不干凈,不愿嘗。 一一到了此地,看著四周各色的攤子,極是興奮,眼睛都笑成了彎月牙。 我好奇道:“你在想什么?這般高興?!?/br> 一一道:“我在想這么熱鬧的地方,若我來擺個小攤賣缽缽雞、冰粉、涼糕,定能賺大筆銀子?!?/br> 我見他這般沒出息,冷道:“你如今還缺銀子?” “不缺了?!?/br> 一一頓了頓,又苦笑道:“可不缺銀子未必就能有快樂?!?/br> 他這話聽得我一陣心疼。 言罷,一一習慣性地用手掩著嘴,又想要咳,可他看了我一眼后,竟生生將咳嗽憋了回去。 我又擔憂又惱道:“想咳就咳,憋回去做什么?你以為你少咳了幾聲,我便不知你傷成什么樣了嗎?” “我……” “咳出來?!?/br> 一一因憋了有些久,一咳出來,就連連咳了好幾聲。 我在一旁輕輕地替他捶著背,盼望著他能好過些。 一一咳完后,放下了手,笑著對我道:“謝謝?!?/br> 我裝作未聽見,停下了捶背的動作,收回了手,目視前方。 一一問道:“你想吃什么?” 我淡淡道:“我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br> 一一沉默了會兒,道:“想吃蜀菜嗎?雖然這街上人的手藝未必及得上我,但能出來做生意的,應不會太差,” “不想?!?/br> 一一有些傷感道:“你……不喜歡吃蜀菜了嗎?” 我道:“我不喜歡吃旁人做的蜀菜?!?/br> 一一聽懂了話中意,臉又是一紅,道:“我許久沒做過菜了,有時手癢也想做幾道,但實在沒有機會也沒有空當?!?/br> 我一邊聽著,一邊看著周圍的攤位,忽然我看見一家攤位上掛著個招牌,招牌上寫著“藥膳”兩個字,便起了意,把一一帶到了那兒。 我和一一坐在了一張尋常的木桌旁,攤位的老板殷勤地走了過來,問我二人點什么。 我道:“你這兒有什么止咳潤肺的藥膳?” 老板笑道:“像什么冰糖雪梨湯、紅糖姜棗湯、蜜棗扒山藥都有這些效用,不知姑娘想點什么?” 我道:“但凡有這功效的,都給我上一份?!?/br> 老板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好勒?!?/br> 菜上齊后,一一盯著桌上的七八道菜,委屈道:“這些都要吃嗎?” 我道:“都吃了,對你身子好?!?/br> 一一道:“可這么多?還都是些湯湯水水?!?/br> 我命令道:“吃?!?/br> “那你呢?” “我看著你吃?!?/br> 一一無言,默默地開始喝第一碗湯。 離開藥膳攤后,我和一一又吃了些別的小吃,味道都不錯,但都及不上一一的手藝, 我們二人吃了個七八分飽后,便打算離開美食街,去鎮子里旁的安靜街道隨意走走。 在離開美食街時,我們還遇見了世子。世子在人海的那頭看見了我們,還未來得及過來問個好,便被他身旁一身顯眼紅衣的姬小萌給拉著到了另一個攤位。 最后他只得無奈一笑,遠遠點頭向我們示意。 一一看著那兩人逐漸被人海淹沒的身影,笑道:“聽堂兄說,他們二人好事將近了?!?/br> 我微笑道:“是嗎?” 一一點頭道:“過段日子,我得好好想想該送堂兄什么禮物,去恭賀他的新婚之喜?!?/br> “世子的好事將近,那你的呢?” 不遠處喧鬧鼎沸的人聲很快便蓋住了我的話語聲,一一就跟沒聽見似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走著。 我緊跟他的腳步,追問道:“你可曾想過你的婚事?” 一一還是不答。 我心中莫名有些慌亂,一時間竟問出了藏在我里頭多時的問題。 “你不愿娶我?” 一一一眼也未看我,我不知他到底是不敢還是不愿。 “回答我?!?/br> 半晌后,他終于開口道:“我不知道?!?/br> “不知道?” “那日我在無名院中對你說過希望與你江湖不見,那是真話?!?/br> 話音落,我心中莫名的慌亂變為了莫名的抽痛,面上仍故作平靜道:“既然如此,陛下今日為何又要親自前來,若說是為了還債,那大可傳旨讓人送來?!?/br> 一一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接著道:“可正如你那日所說,我和你不可能江湖不見,因為你是命定的皇后,而我恰好做了這皇帝?!?/br> 我抑制住了自己的顫音道:“陛下的意思是,若陛下可以選,就不會選臣女當皇后?!?/br> “我不知道?!?/br> 我質問道:“那陛下知道什么?” 一一又走了幾步,才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從未想過自己能娶到小姐這樣的女子,因為小姐這樣的女子離我太遠了,就像是天邊的神女。小姐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吧,覺得自己怎可能會嫁給一個從大山里來的傻小子,為了不嫁給這個傻小子,你寧愿殺了他?!?/br> 一一說話時神情很認真,語氣很淡然,可我卻能聽出他話語中的傷感和責怪。 此時此刻,我無法再為自己辯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