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看了他許久，終是套上外套離開，順便帶上。

離開酒店不遠處，他給陸茸打了電話。

“來中國帶你哥走，這一次，是我對不起他?！焙谝?，侵浸著他，全身籠罩著，讓他疑惑自己是否已經淪為黑暗。

陸茸在昨天已經聽到他哥沮喪的聲音，因而，她猜測到了真相。

“哈哈哈，傷害？真可笑，如果非要論傷害，那倒不如說他這是在替你們父親還債，你們爸爸傷害了我媽，我不過是回報而已，我錯在哪！”

“瘋子，瘋子！”

地球那邊，通過手機，陸茸不停在喊。

“我本就是一個瘋子，是你哥太蠢，挑誰不好，非要挑瘋子！”

掛了電話，白哲濤笑得瘋狂，是啊，他是瘋了，才會做一個夢，十多年才肯醒來。

微垂腦袋，他往街道走去，黑夜里，往后，誰還會在意他是否傷心落淚，在乎一個瘋子。

天明，酒店一個房間里陸風賜睜開眼睛，猛得掀起被子！

人跑了！

“白哲濤！”

狠狠捶下床陸風賜惡狠狠叫道，沒想到，為了脫身，他竟給自己下安眠藥。怪不得昨晚喝水時看到他閃了閃眼睛，還以為看錯了！

重重倒在床上，他的氣勢收了回去，他笑了，笑得決絕，笑得瘋狂，他忘不了白哲濤的那句話——宋展迪愛的是陸風賜，但別忘了，白哲濤愛的是蘇蕓，也別忘了，白哲濤才是主人格?；蛟S，該感謝你給宋展迪愛，讓他在陌生中有一份依戀，可以活下去，但是，你有認真想過，換作另一個人在他身邊，他會不愛上那個人嗎？

否決宋展迪的愛，是對陸風賜最大的傷害。

“哥，兩個不都是你嗎？為什么你要否定十多年的自己，你在想些什么??！”

沒人知道他曾經的心理壓力有多重，當初宋靂宇和陸嚴司給白哲濤改名時，他一樣在掙扎，一個是對他疏離但卻擁有全部情感的白哲濤，一個是空如白紙待渲染的宋展迪，到底要選哪一個才是對未來較好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兩個都是一樣的人，改名改姓的結局他作不了主，只能盡力給宋展迪營造一個舒適的環境，替他擋下爸爸他們的不少的熱情，盡全力去維護。不知道白哲濤什么時候會蘇醒記憶重新占據那具身體，慢慢地，他對宋展迪亦難以割舍，那時候想：要是白哲濤醒來后跟宋展迪一樣陪自己一起生活就好了。白哲濤占據身體感官了，他的愿望也實現了，一直到幾天前，他的生活還很幸福圓滿。

哥哥呀，為什么，今時你要說：只因我是第一人，唯一一人，才會產生愛戀，可知，我很受傷！

☆、第十六章　尋找

清晨蘇醒而來的陸風賜，九點鐘，跑到沈桑墨的公司，被保安攔住，那發瘋的模樣，嚇到了人。

聞迅，助理趙戟按斷通話通知上司；瞄眼總經理瞬間冷的氣場，馬上下樓阻止作死的陸風賜，上前幾步讓保安放開。

“陸先生，總經理辦公室有請?！鄙焓謹[了“請”的動作，趙戟的語氣微有嘆息，他不知道白哲濤跟沈桑墨有什么關系，但自從那個男人出現，沈桑墨的態度變了很多，甚至第一次被人砸公司般的尋人。

許是趙戟的態度仍是禮貌，而陸風賜本人亦極少做出格的行為，很快冷靜下來，疾步進電梯。

按下樓層，趙戟沉默地看著樓層顯示。

之前來時這位助理會跟自己聊上幾句，此時卻沉默，冷靜下來，陸風賜歉意道：“對不起?！?/br>
“道歉不該跟我說，而總經理也不是一個輕易接受道歉的人?！?/br>
冷場了。

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但趙戟感覺他很可憐，也不忍了，“你太沖動了，總經理的態度不會好，好自為之?！?/br>
“我知道?！睈灺暬貞?，陸風賜意料到了。

“叮！”電梯門開，趙戟引他過去敲門，得到應許打開門讓他自己進去。

站在門口收拾理智才進去，他看到辦公桌后的沈桑墨在他進來站定依舊一臉冷談?！皩W長，我想知道我哥在哪？”

“我長得像綁架犯?！?/br>
一個人，更何況是一個無比正經的人用著肯定的語氣這樣說自己，正常人都會被噎著，陸風賜就處于這樣的局面中，噎了下，他立馬否定，“學長不要開玩笑了?！彼_一個笑容，無比牽強就是了。

合上筆蓋，沈桑墨同樣牽起一個笑容，很冷就是了?！氨娝苤?，我從不喜歡開玩笑?！?/br>
陸風賜只覺身陷寒川，他從來不擅長應對沈桑墨這種惡魔類型，沒有那么多冷言冷語，這種時候，他應該怎么辦。

看夠了他無能為力，沈桑墨自覺也沒那么多時間陪他浪費，“幾年前我告訴過你，讓你盡力，你自己的主場失敗得徹底還妄想死灰復燃，公子哥，陸風賜，你就真的不懂你哥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我知道，我知道！陸風賜內心叫囂著，白哲濤那人，真的堅定下來不再搖擺做一件事會做得果斷。

“看來你很清楚，”靠上椅背沈桑墨雙手抱在胸前，“他是很容易搖擺，很多事情有很多商量的余地，但，涉及到底線問題絕無商量可能，而他的底線也就那么一個，很不幸他到今時今日才終于在搖擺中定下來?！?/br>
戳中紅心的話令陸風賜無法反駁。

“我能理解你的不甘，但請你理解你愛的人的選擇，他的精神處于邊緣，愛，不一定是執著在一起，放手，也是愛的體現，如果你希望你的愛人安好?！?/br>
這不是忠告，只是一個提醒，提醒他不要用逼人太甚，白哲濤的做法確實很自私，但陸風賜應當保持清醒，不該因此走火入魔。

言盡于此，沈桑墨送客。

隨趙戟指引離開，陸風賜始終沉默，他未曾領悟沈桑墨話中“白哲濤精神處于邊緣”，只因他認為對方只是在重述白哲濤的話。從對方口中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不勉強，他自己找。

送人下樓折回來的趙戟過來：“喂，你對他說什么了，看他挺可憐的?！?/br>
聳聳肩并不抬頭，“收起你的圣母心，你清楚我并不喜歡?！?/br>
趙戟不退縮，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留在這跟他抗衡的。

暗咋一聲助理跟白哲濤那貨太像的性格一點，他解答：“我沒做得絕，只勸他放手?！?/br>
趙戟抽回目光，如果這不叫絕，他想不出什么才叫絕?！拔?，”重重敲著桌子，他皺起眉：“我發現你對你那同學保護過頭了，陸先生則太苛刻，不要否認！”

他嚴肅的模樣令沈桑墨好笑：“下一句是不是我對他有意思？”

趙戟直直睦向他，沒有否認，他就是這樣想的。

“有病呢?！?/br>
“別岔開，正面回答我的話?！?/br>
“沒記錯的話，助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