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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仿佛單純地看著他,看著他,直到他松了禁錮,仍是看著他。他的眼里分明什么也沒有,陸風賜反而擔驚受怕了。松開他,他與他對望,這個時候,他不該抱有心虛。“風賜?!彼握沟峡粗难劬?,叫出了他的名字。“嗯?!标戯L賜隨即答應,他看到宋展迪動動嘴唇,目光變得復雜難懂,似乎想說些什么。長時間的沉默,或者說,宋展迪在內心掙扎著要問的問題。陸風賜在等,等宋展迪問出些什么,他好作答。“你有沒有欺瞞我些什么?你愛我嗎?會一直愛我嗎?”他不知道宋展迪經過多少次的思量問出這個問題,換了多少個措詞生生吞了原訂問題。于是,毫不知情的他內心稍稍松了下,微笑著回答:“我愛你,也會一直愛你,直到生命的終結?!钡谝粋€問句,他選擇性忽略。此番承諾,宋展迪目光流轉,他是否該聽從所有人的勸說,過去了不再執著,珍惜眼前人。答案未知,此時,他感動了,他的掙扎再一次被陸風賜的真誠所感動,暫時把一切壓下來。這樣就足夠了吧,他想,風賜還在愛,他也還在愛,就這樣一直直到生命的終結不再弄清楚什么過去,不再記起曾經年少快活的青春,不再聯系過去友人。身心空缺便空缺罷,試著放下,會是最美好的結局。然而,當他雙手擁住陸風賜,企圖說一句:我也愛你,直到生命的終結,聲帶不受控制地啞聲了,嘴唇不再動作,就這樣干干地抱住陸風賜。他在努力跟內心拼搏,想要用愛打敗內心的狂魔,結局——敗了!內心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吶喊與他相反的理由——他們騙你的,他們騙你你在美國成長,在美國生活,他們是騙子,是騙子,不要相信!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的!不知他情緒,陸風賜一番誘哄,他不知,此時他的哄說無法構成任何成效。欺騙不了自己,他選擇欺騙陸風賜,相擁聽著陸風賜永遠說不完的啰嗦情話,他最陸風賜口干時拍拍陸風賜,嘲笑他:“終于不說了?還以為你要說到天荒地老呢。走開,哥要去洗澡?!?/br>口已經很干了,他終于正常一些了,陸風賜很安慰,“不需要用說的,我可以用生活驗證我們的天荒地老?!彼砷_懷抱,讓他從懷里起身,自己翻個身仰躺。“嘖,真rou麻,虧你長得一表人才,說的話簡直讓我懷疑對你的印象?!?/br>笑著說這樣的話一點可信度也沒有。他進去洗澡了,陸風賜躺在床上等,無意間督見那個相機,宋展迪不久前抱住不放不??吹南鄼C,很好奇里面有些什么。他跟宋展迪之間的物品向來共用,兩人沒什么秘密可言,從而,他自作主張看照片一事正常。很快,他內心的輕松再度消失,神經再度緊繃。通過照片,他明確一個事實——幾天來宋展迪根本不是去墨西哥,而是中國!朔大他去過,環境雖不太熟悉,也能看出其中幾張里有他去過的角落。內心再度泛起波瀾,哥哥他,這段時間的夜不成眠會不會跟過去記憶有關?他記起了多少?疑問多起來,他無法問出口,他們間至今為止還是平和的,兩人皆在保持他們的關系,維持兩人的家。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既然當初選擇了愛恨陸家的白哲濤,自然不可能挑起和宋展迪的矛盾。若無其事把相機放回原處,不出他所料的話,宋展迪第一個有沒有欺瞞過他才是真正要問的,但是,宋展迪因為他的問題而多問了一個。很顯然,宋展迪在掙扎。那么,他需要做的,是從今往后加深他對自己愛,用愛留住他。以剛才的表現來看,他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都說海面平靜下極有可能隱藏暴風雨,切莫過于放松,莫待風雨卷襲那刻方悔恨。然則,有的事不是說想放下就能放下,既然想放下,早干嘛去了,非要到河邊才放,來得太才怪。所有的一切,只能怪宋展迪太過頑固。然而,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失敗同樣只有一步之遙,如同轉轉盤的機率,一半一半,很不幸,陸風賜運氣不太好。越是抗拒,越是可能物極必反。幾天來睡眠安穩,宋展迪高興地以為放下執著便是晴天,不知,暴風雨一把將拍在海岸上。不知不覺間,記憶慢慢蘇醒,腦海與心臟空掉的空間被一點點填滿。他是不愿生活被打擾的,也不相信夢里的那個白哲濤是自己。所以,當他的記憶不再單以夢的形式出現,而是一點點在清醒時刻點點沖破封印,他抱著頭迷茫了。白哲濤,這個名字好熟悉,是誰?那種“白哲濤”就是自己的預感令宋展迪有些害怕,他怕失去,失去陸風賜。幾個月后,宋展迪夢中的畫面情況愈加清晰,記憶一點點填充,伴隨而來的,是悲痛。他跌跌撞撞沖出公司,迷茫令他瘋狂。正是上班期間,時時注意他異常的陸風賜率先追出去。公司里的人都看到了,公司繼承人之一的宋展迪瘋瘋顛顛跑出公司。“哥!你不要嚇我!”街口,陸風賜截住了宋展迪,他怕了,剛才一輛車差點撞到了懷里的人,恐懼得他死死抱住懷中人,那種感覺簡直是連他一起死了!神神經經的宋展迪腦袋一疼,以前,他真的被車撞過吧,他有那個記憶,他們沒有騙自己,以前他真的出過車禍。陸風賜的難耐的劫后余生的哭腔喚醒了他的部分神智,他茫茫重復問:“吶,風賜,白哲濤是誰?我是白哲濤嗎?”陸風賜心中一痛,這個問題,他真的不想回答,把頭埋在宋展迪頸脖,讓悲痛隱藏滲入冬衣,真的無法作答。周圍的人在指指點點,不少好心人提議送他們去醫院,畢竟差點被撞的人頭腦似乎出問題了。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宋展迪推開他,徑直離開。“哥,你要去哪!”若不是壓低了聲音,這一句可以用撕心裂肺形容,那一步步的遠離,重重敲打他的心,他發現,他的運氣遇上白哲濤便不怎么好,無論如何也要挽回,他從心底知道,這是最后一次的賭博,成功與失敗,僅在一線之間。沒人回答他,他深深呼出口氣,再度跟上前,無論你做些什么,這一次,至少讓我陪著你吧。只希望,最后你能回頭看我一眼,看一眼我們一起度過的八年時光。宋展迪什么也沒做,他只是打車回家,一路上仍處于他的混亂世界。宋靂宇和陸嚴司聞風趕來,無論他們說,宋展迪始終一聲不吭,問陸風賜,陸風賜裝啞巴。他們兩個的憔悴讓兩位年過半百的父親憂心,兒子如此,他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