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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單,服務員的著裝也與餐廳環境相一致,以滿足有各種愛好的客人。十九世紀英國莊園風格的房間墻上,深色胡桃木護墻板和紅黑相間的壁紙營造出復古的華麗感,天花板上垂下五顏六色的琉璃罩吊燈,就連玻璃窗都用彩色玻璃拼繪出各種圖案,避免過于明亮的光線打擾到情侶們談情說愛的雅興。餐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正中間放了一個做成維納斯模樣的鍍金燭臺,微弱的燭光影影綽綽。椅子上了清漆的把手在紅絲絨坐墊的暗啞光澤襯托下,像古董首飾上的寶石一樣熠熠生輝。此時的一張桌子旁,一大捧堪稱藝術品的精美花束被扔在地上,好像那不過是一大捧垃圾。英俊的男青年一身帝國軍大禮服,金絲邊眼鏡的鏡片倒映出鍍金燭臺上跳動的燭火,只能看見他的嘴唇始終保持微笑的弧度。美麗的女青年一身華麗的十二單,最外面的大紅色唐衣上大逆不道地綴滿黃櫨染十六重菊紋,黑色緙絲腰帶上滿是繁復的繡花,與男青年的軍禮服相映成趣。身穿燕尾服的侍者領班單手舉著銀托盤,以挺拔的身姿站在桌旁,禮貌的笑容像是一張長在他臉上的面具。三個人說話的聲音極低,旁人只能看到男青年一言不發,一手支頜,微笑著看女青年點單。女青年不斷地對侍者領班說著什么,表情堪稱豪門望族出身的淑女對待服務人員的典范,侍者領班臉上的笑容卻是搖搖欲墜。過了很長時間,侍者領班終于向顧客微微欠身,帶著面具般的笑容退下,像是頭上頂著字典一樣筆挺地走到與廚房相連的傳菜口,廚師長正陪著士官長和參謀長在那里等他。一看見侍者領班,廚師長連忙迎上前:“怎么樣?”“很好,真是好極了呢?!笔陶哳I班歪過頭,面具般的笑容紋絲不動,冷不防抓起鋸齒餐刀,就要往廚師長身上招呼,“你給我找來的都是什么人!”廚師長沒想到侍者領班會突然發難,縱然士官長和參謀長在第一時間制住了他,廚師長也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才讓狂跳的心臟平靜下來:“克里斯蒂安,不論出了什么事,別忘了,你弟弟在這一個季度就三次打翻做好的菜,兩次點錯單,最后是誰給他善的后。還有,這一次是你自己答應幫忙的?!?/br>想起家里的軟萌小哭包,侍者領班手里的餐刀掉回餐具籃。士官長和參謀長這才放開他。“再說要是那么容易,我也不用找你幫忙了嘛?!睆N師長自知理虧,一臉狗腿樣地給侍者領班捏肩,“如果只是一般的客人,我何必請你親自出馬呢?你說是不是?”侍者領班趕開廚師長的咸豬手,拉平燕尾服肩部被他捏出來的褶皺:“你在這里偷懶,誰在廚房里指揮?如果不能及時上菜,我也幫不了你?!?/br>“我師父?!睆N師長說得十分得意,“雖然他調酒的水平一塌糊涂……”傳菜口飛出來一個鹽瓶,打在廚師長的后腦勺。“但是廚藝比我高多了?!睆N師長若無其事地撿起鹽瓶遞回去,“他做廚師長的時候,我還在打雜呢?!?/br>傳菜口傳出一聲口哨,多了一盤用邊角料做的小吃。“師父特意為你做的?!睆N師長一臉諂媚的狗腿樣,“趕緊趁熱嘗嘗?,F在除了師公,一般人有錢都沒機會嘗到他的手藝?!?/br>侍者領班擺了擺手,拿過一個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礦泉水,一口氣全都灌下去。“也對,現在是上班時間。等到下班再吃?!睆N師長放下菜,拿過餐巾給侍者領班扇風,“克里斯蒂安,至于嗎?”侍者領班一把扯過廚師長用來給他扇風的餐巾,倒上礦泉水抹了一把臉,才說得出話:“那女人簡直是個怪物?!?/br>“怎么了?”雖然知道田醫生的一貫作風,廚師長還是有些好奇她對侍者領班干了什么,好盤算一下事后該怎么還人情。“‘一大捧植物的生殖器,真會挑。你把我當成中南聯的太監了?需要這種玩意兒?!疫€是第一次知道有女人收到花,會是這種反應?!笔陶哳I班把餐巾狠狠地扔到一邊,“還對著菜單念‘心臟病’‘痛風’‘高血壓’‘向心性肥胖’‘齲齒’……她是沒經過基因改良嗎?就算長得漂亮,怎么會有男人受得了這樣的女人?”看來坐在那里的確實是貨真價實的煞星娘娘,不是冒充的。但是她一個姬佬,怎么會答應和上校約會?士官長和參謀長面面相覷,試圖從彼此臉上找到答案,但是都一無所獲。傳菜口的鈴響了,一份精美的前菜從窗口端出來。法式焗蝸牛配香草醬和脆皮黃油面包香味誘人,撒了魚籽的煙熏三文魚卷成玫瑰花的模樣用鵝肝醬固定,澆油醋汁的小份色拉和做出造型的伊比利亞火腿擺得像盆景……一小份一小份的開胃菜讓人一看就食指大動。“真不愧是師父?!睆N師長見參謀長和士官長幾乎連口水都要淌下來,趕緊拿起兩個小圓面包,一人一個塞進他們嘴里,免得他們真的忍不住偷吃。侍者領班對著傳菜口的不銹鋼邊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深吸一口氣,才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決心端著菜走向上校和田醫生。等侍者領班走遠了,士官長撥通軍醫上士的電話:“糖糖,小白兔帶來的那束花是你插的?”“嗯!”軍醫上士十分得意,“田醫生喜歡嗎?”“她說那束花是‘一大捧植物的生殖器’,應該送去給中南聯的太監’?!?/br>“這樣……”軍醫上士吸了吸鼻子,“其實……也沒說錯?;ù_實是植物的生殖器……是我挑禮物的時候,沒考慮周全……她還叫我‘平胸人妖’呢……”到后面完全憋不住了,哭著去找軍醫上尉,“嗚哇……戟……煞星娘娘居然說我插的花應該送去中南聯給太監……我挑了好久的花,逛遍了水州的花店才買到的……”“糖糖,乖,那女人不識貨,我們犯不著和她一般見識?!避娽t上尉的臉出現在portal屏幕里,“魯道夫,你就非要說出來?姓田的不會做人,你也不會做?”“她嫌棄糖糖的插花,怪我?”士官長才是莫名其妙,“我只是傳個話,告訴你們,這女人向來好心當驢肝肺。你們現在鼓勵小白兔拿熱臉貼她冷屁股,以后他早晚落得和糖糖插的花一樣的下場?!?/br>“我說你這是怎么了?”軍醫上尉一邊抱著軍醫上士安慰,一邊繼續埋怨士官長,“你不是向來不吃窩邊草嗎?團座喜歡女人就讓他去喜歡,你想打炮就出去打,干嘛非要盯著個直男不放?反正團座也沒打算在十七團待一輩子,要是他真的有本事把煞星娘娘掰直了和他結婚,高升的時候帶她一起走,我們反而少了一個大麻煩?!?/br>“她在這里是個麻煩,可是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