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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了,如果按照柴家的剩余資產盤算,柴家管家至少卷走了一百萬兩白銀,那幾個逃走的主事分別是掌錢糧的?!?/br>子黎輕敲桌子,推測道:“如此大宗財產,在柴臣死后立即整理一空,看來柴臣只不過是某家門閥的明面上的掌門?!?/br>查詢柴臣的資產,是現在唯一的線索。“江南長途跋涉,也是十分辛苦,放你幾天的假,且去休息?!弊永鑼υS醫正說道。“殿下我什么時候到東宮入職?”相比長途跋涉的這點辛苦,能早點到東宮聽候差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子黎看著一臉焦急的許醫正,有點好笑?!半S時?!?/br>得了確切消息的許醫正立即放下心來,開開心心地答應著:“好勒?!?/br>許醫正取得太子的允諾之后,痛快的離開了。子黎在燈火下,閑敲棋子,腦海里卻在不斷的回想著許醫正的稟告。柴臣會是哪家門閥撐腰,如何查詢,讓什么查詢,是子黎考慮的重中之重。而另外一條線,關于十四個丫鬟之死,仍然是未解之謎。子黎給大理寺卿去了一封信,繼續秘密查詢。子黎推開窗,夜深了,濃黑成一團墨。他凝視著天空,有些怔怔。今夜天太暗了。同樣未睡的是京都東市一間小小的院子。祭足推開窗,越吹雪跳了進來,將手里拎著的麻袋扔了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越吹雪卻是早就跳到一邊。祭足是不指望他能屈尊去解開麻袋,能讓他將尸體從亂葬崗拎到這里,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解麻袋自當是自己動手。祭足俯身去解,越吹雪卻是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是拿起白色的帕子詳詳細細的將手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待他認認真真地擦拭完,微一側頭,朝正俯身認真研究麻袋里躺尸的祭足道:“人沒死?!?/br>“沒死?”祭足不得不承認,他剛才是朝后退了一步。“他吃了避息丹?!痹酱笛┪⒁煌犷^,“不過他是不會醒過來的?!?/br>“為什么?”“吃太多了?!痹酱笛┑ǖ幕氐?。“有什么法子能讓他醒過來?”“沒有?!痹酱笛├涞卣f道,看到祭足臉上難能可貴的露出失望的表情。越吹雪卻繼續道:“我師弟也許有可能讓他醒過來?!?/br>“你能不能一起說?!奔雷阌行┯魫?。“我樂見你失望的模樣?!痹酱笛┑?,“十分難得?!痹酱笛├^續補充道。祭足回他一個不屑的白眼,指著地上的躺尸昏迷狀的柴文駿道:“現在怎么處理?”“隨便?!币砸桓蔽也皇菍I研究這塊的無所謂姿態,遠遠離開柴文駿血rou模糊的“尸體”。最終,祭足將書童叫醒。昏迷的柴文駿被書童十分麻利地洗刷干凈之后,安置在床榻上。而祭足和越吹雪全程為官,動嘴不動手。本來打算是通過柴文駿的尸體看能不能有所發現,就讓越吹雪等在亂葬崗等尸體,沒想到卻有額外大發現。“你什么給你師弟去信,讓他來京都一趟?”祭足問道。“師弟云游四海,不知蹤跡?!痹酱笛┦钟袣馑廊说谋臼?。“你們師門沒什么特殊的聯系的方式?”祭足無語道。“我忘了?!痹酱笛┑?,“等我想起來再說?!?/br>祭足覺得他間歇性又犯了。一個月二分之一時間是冰山冷淡性格,二分之一時間是捉摸不定性格兼忘性大屬性??磥?,只能等他換成冰山冷淡性格之后,才能問出來。“你為什么讓我去等個尸體?”在亂葬崗等了兩天,這對十分潔癖的越吹雪來說,十分難以忍受,必須得知道自己去撿個尸體回來的原因是什么。看來他的忘性的確是變大了。祭足不打算再為他解釋,但見越吹雪一副執拗到底的神色,還是讓祭足為他做了解釋。“他關系到一宗案件?!奔雷愕?。“你救他是為了誰?”雖然忘性大,但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祭足是利益無關者,讓他拎尸體,必定是為了誰。祭足看他那副深究到底的神色,只好道:“東宮太子?!?/br>“你最好就此打住,我們簽訂了契約是你聽命我一年?!币娝俑降椎纳駪B,祭足立即警告道。“你對太子如此上心是為什么?”越吹雪十分不解。“最后一個問題?!痹酱笛┑难劬餄M滿是好奇之色。祭足立即轉身出門,不搭理越吹雪的問題。只是他心里卻在回答,因為世上少有敢負責的宣言,只有身在黑幕之中,偏說不知。在太子向民眾告罪和允諾的時候,他對子黎就不僅僅只是惺惺相惜的知己,而是添上尊敬和佩服。他的人生已然無趣,看著子黎一步步朝著自己理想奮斗的樣子,他的心,也怦然而動了。他能多護佑一分,便愿意多盡三分的力。第25章【失控】他的心在子黎將要受傷的那一刻,失控了。他的心在子黎將要受傷的那一刻,失控了。子黎和祭足之間有特有的聯系方式,每天運送到宮中蔬菜的馬車車夫是昌順的同鄉。若是有事,祭足會提前約好時間,寫上信。昌順取來黃色信封的時候,子黎就知道祭足相邀。信封里只有單薄的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有要事相商。信是不怕造假的,因為祭足超群的書法,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待薄暮降臨,子黎換了身平素衣衫,悄無聲息的,很快就出宮了。待子黎到了東市小院門外的時候,夜漸漸擦黑。讓馬車在外面???,子黎并未叩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院內掛著幾盞燈,照的院子是燈火通明。只有一間房子是亮著燈,其余則是黑暗一片,子黎直接入室。等子黎進門之后才發現,除了祭足,還有一個陌生人,陌生人長得很俊秀挺拔,然而第一眼看不過卻讓人忽略他的俊秀,獨獨會被他的氣質所震懾。子黎掃了一眼,坦然入席。祭足臉上帶著笑意,注視著子黎的動作。“青梅酒?”子黎嗅到一股香氣,詫異的問道。“我閑暇之日做的?!闭f著他便給子黎倒了一杯。被完全忽視的越吹雪,內心卻是吐槽不止,所謂的閑暇就是天天眼巴巴的瞧上五六遍,做了一次不成功就再來一次。他現在看到青梅就是狂吐,天知道他到底被犧牲過多少次。他就說嘛,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怎么會有這等雅興去作這等事情,還這么心甘情愿,原來是為了太子。越吹雪打眼瞧著太子,見他并未一副屈尊的樣子,非得象牙筷子試個毒,讓旁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