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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可不是嗎,和咱家院子里掛著的月亮一樣,像個大餅?!被实酆肋~的笑著,完全不像在朝堂上威嚴赫赫地樣子,只是一個父親和孩子親密無間談話的模樣而已。“你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休沐日也不見你休息?”也許是氣氛太好,皇帝嘮起了家常,平時里如果他說這種話,多半是惹人猜忌的,也虧得是和太子說,才不會出現動不動就跪下說皇帝多想的之類的話。“無他,看看書而已?!弊永栎p輕答道,他的眼睛里依舊潤澤著往日的追憶。“你呀,還是慣常的報喜不報憂,朕突然把刑部、戶部交給你,你這么快就已經打理清楚了,怎么沒有熬精力,不要累著了?!被实壅Z重心長的說。二人憑欄遠望,月亮的點點星輝灑在湖面上,顯得波光粼粼。“其他人去刑部朕也不放心,就讓老五輔佐你管理刑部吧,至于戶部,讓老四幫助你吧,再過幾天,朕把老四調回來?!被实蹛澣灰宦?。“是,父皇?!弊永璐鸬?,沉默在兩人之際彌漫。“子黎,朕多想回到你們都還小的時候啊?!被实弁饺坏母锌?。“做皇帝沒什么意思,你這太子更沒什么滋味,更是戰戰兢兢,疲憊無比,那些人只會眼熱嫉妒,卻不知道你背后付出了多少。你是該向朕抱怨的?!被实劭聪蜻h處,不知道說誰。“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是父皇在我成為太子的時候說過的第一句話,兒臣一直銘記在心,現在我又怎么可能會抱怨呢?!弊永璺浅D芸吹@件事,他怎么能一邊承受著太子的光環,一邊又埋怨由此產生的副作用呢。皇帝拍拍子黎的肩膀,頗感欣慰。“子黎啊,你明天下午去西市見一見這個祭足吧,也當是給自己放了個假?!被实鄣?。子黎點頭答應。西市,仍舊是販夫走卒行走其中,子黎巧做打扮,穿了一身京都普通讀書人的衣裳,取了一把折扇,搖晃著腦袋頗有一番假學儒的感覺。“崔世休,前面帶路?!背隽嘶蕦m,子黎頗有放飛自我的感覺。瞧,堂堂太子居然把折扇插在后腦勺的衣領里,在看到這一幕太子巧做浮浪子弟的形狀時候,他內心是拒絕的。子黎倒是對這幅造型頗為滿意,崔世休只得苦哈哈的在前面帶路。在聞過一條街魚腥味,又穿過一條菜葉子鋪滿街道之后,終于到了迎風招展的四個大字:故事換錢。“就是這里?!贝奘佬菡f道,卻發現太子早已經駐足前面,觀賞起四個字了。崔世休在后面惴惴,要是太子覺得還是自己寫得好腫么辦?這四個字被祭足換掉成了故事換錢四字,當初就不該把話說滿,說的好像一時瑜亮似的。子黎卻將扇子從后腦勺拿出,拍在手掌里,贊嘆道:“好字?!?/br>“那進去吧?”崔世休汗如雨下,不造為什么在溫潤如玉的太子面前,他壓力就這么大呢。“不,去附近的茶肆看看再過來?!弊永枵f道,已經朝前走去,而崔世休也緊跟著過去。一間茶肆。子黎要了兩杯茶,便坐下淺斟慢吟。聽過往的擔夫和漁翁,以及下九流行腳之人粗野的聊天。崔世休在祭足那里聽足了鄉野之人的故事,現在對這些粗野之人的話頗能免疫,還咂摸出味道,覺得比上流揣著裝著的好多了。只是擔心華貴的太子不能承擔。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太子,呃,比他還適應良好,居然還可以插入的說兩句。“那這位大伯,也聽過江南首富的故事?”子黎問道。“小哥,你還真是無知的很,江南首富的故事誰不知道啊?!崩喜桓蹦氵€真是大驚小怪的模樣。“我剛從西邊過來,就是想來京都見識見識,老伯給講講。老板,這邊再上幾杯茶飲,頂好的?!弊永韪孀?。“得,我還得過會再去擔東西,就先給小弟你講講?!?/br>“江南首富他天生帶火,是火神下凡,走哪火燒到哪,神奇的很?!?/br>這時候從背后傳來一陣噗嗤的輕笑聲。“我有更詳細的,你要聽嗎?”來人直接坐在子黎對面,笑語晏晏的問道。“祭足……祭足!”崔世休驚訝地喊道。子黎挑眉,直接問道:“在何處?”“隨我來?!奔雷闫鹕碚f道。子黎和他并肩而行,崔世休跟在子黎的身后,而祭足的書童則顛顛地小碎步跑著,朝崔世休嘀咕幾句。在四人消失在拐角的時候,茶肆的人仍在說著江南首富被燒死的故事,而一個拿斗笠遮住臉,依靠在墻角的人卻陡然站起,說道:“江南首富是火神下凡,那剛才哪兩個你們覺得是什么下凡?”“啊,剛才那兩個人,不是剛從西邊來的蠻子嗎?另外一個,不是街角邊聽故事的有錢人嗎?”那人將斗笠戴在頭上,嗤笑道:“好一個蠻子,一個有錢呢?!?/br>“那你說你兩個是什么人?”老伯不服氣的說道。“一個紫微星下凡,一個文曲星下凡?!贝鞫敷业娜孙h然遠去,似乎只是為了一逞口舌之辯而已。至于他為什么會突然譏諷,大概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轉過街角,一個常隨打扮的人正張望著找人。看到戴斗笠的人走過來,立即變得欣喜起來,“少爺,這邊?!?/br>“嗯,到南櫓小巷一趟,我換身衣衫再回府?!?/br>那人應了之后,片刻間,馬車就已經消失了。祭足的鋪子里,邁步進了之后,雖然紙張繁多,卻無惹人厭的油墨味道,反而散發著一股松香的味道。子黎鼻子聳動,細嗅一股幽香而去。一件潑墨山水畫正掛在架子上,似乎是半完成品。“感興趣嗎?不妨將詩填上?!奔雷闱迩宓恼f道。子黎回眸眨眼,挑了挑眉,一副頑皮的樣子,拿起毛筆,挽起袖子就開始下筆。書童一副沒眼看的樣子,趕緊捂著眼睛,自己主子這是腫么了,平時寶貴的不行不行的東西,居然同意讓一個陌生人隨意涂畫。書童撇了眼身邊的崔世休,嗯,雖然是崔世休的朋友,但是,還是陌生人。崔世休更是沒眼看,聽說過大皇子被贈送雅號秦春水,連七皇子都有個雅號叫胭脂詞人,可是沒聽過太子可以做出花團錦簇的詩詞啊。完了,要毀掉了。偏偏子黎出乎他們的意料,落筆如有神助,一闕小令很快寫完,頗有筆落驚鬼神的魄力。“你似乎不擔心我毀了你的畫?”子黎畫完,歪著臉看祭足。“我一眼就看中你?!奔雷阏f道:“你的水準?!?/br>“我來京都是為了交朋友的?!奔雷愕?,“我喜歡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