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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br>突然從身后傳來一句質問:“秦春水,怎么能空手而來?”眾人回頭去瞧是誰敢出言不遜,說出這句話,等瞧過之后,立即懨懨地趴窩。這一位,惹不起,說得起。正是遮面不屑相見得意臣子的那位——出自四大門閥排行第二位的司徒家三公子司徒枝。司徒枝蹙眉道:“秦春水,這奢靡之音不如我耳,不如你當場寫首唱詞,也算是來參加陸府的禮物?!?/br>陸伯霜心里埋怨,不過是司徒家的三公子,也能在他們府上指手畫腳,他正準備出言為秦蕃化解,卻瞥到陸府家主對他的示意,只能怏怏地袖手站在一邊,看秦蕃應對。“正合我意?!鼻剞?。秦蕃話音剛落,管家已經令人呈上文墨。秦蕃筆不停輟,文不加點,一篇唱詞在悠悠筆墨下誕生。立即有人吟唱出口:波暖綠粼粼,燕飛來,好是蘇堤才曉。魚沒浪痕圓,流紅去,翻笑東風難掃?;臉驍嗥?,柳陰撐出扁舟小?;厥壮靥燎嘤?,絕似夢中芳草。和云流出空山,甚年年凈洗,花香不了?新綠乍生時,孤村路,猶憶那回曾到。余情渺渺,茂林觴詠如今悄……”“好詞,好詞,不愧是秦春水?!北娙私豢诜Q贊。秦蕃曾以一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倍A得秦春水的雅號。秦蕃淡然視之。“那還不快讓歌姬唱和?!彼就街堑?。管家接到陸府家主的眼神之后,立即將宣紙遞給歌姬。幾個歌姬立即吟唱,裊裊之聲,不絕于耳。眾人再次贊嘆,司徒枝已經坐回去,不再說話,陸伯霜見此,臉色終于好轉。邀請秦蕃入席,宴會也終于再次和暢起來。“司徒枝,你搞什么鬼?”崔昭德蹙眉問道。“秦春水慣以不參加宴會著稱,他為什么要突然來陸府的宴會,你不覺得可疑嗎?”司徒枝道。“不單單如此,你們之間……大有文章?!贝拚训陆徊骐p臂在胸道。“秦春水是公孫隱的外孫,不是皇帝所出,卻被稱為大皇子,身上沒有任何實職,卻又名動天下,他身世如此尷尬,為何偏偏來參加陸府宴會?”“公孫府不會和陸府聯手了吧?”崔昭德立即疑惑道。“不可能?!彼就街淅浜堑?,“秦春水和公孫府已然成仇?!?/br>“怎么說?”崔昭德立即八卦道。“涉及到一樁舊事,當年秦春水的母親嫁到秦府,秦府因先朝而亡,秦春水的母親本來要殉夫,后來卻帶子改嫁皇帝?!彼就街淅涞闹v述著。“不是說……”崔昭德稍加停頓而后追問道:“皇帝看中繼而逼迫?”“你知道秦家為何而亡?”司徒枝不直接回答,反問道。“先朝皇帝昏庸,秦家效力而戰死沙場,后來被先朝皇帝幾乎滅門?!贝奘佬荽鸬?。司徒枝卻是冷冷地恥笑道:“是公孫府借皇帝這把刀,滅了秦府,取而代之,成為門閥首家?!?/br>崔世休已經震驚到講不出話來,手里的筷子無所知的去挑羊rou。“所以我才看不懂?!彼就街︵?,突然聞到一股膻味,什么也來不及思索,直接捂住口鼻?!翱炷米??!?/br>被談及的話題人物秦蕃,正輕輕打著節拍,應和著歌姬們的唱詞,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容,一派不諳世事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卻已將參加陸府宴會的人和前世對應上了,每個人的遭遇幾何,人品幾何,哪些可以拉攏,哪些需要利用,都一一甄別過了。秦蕃的眼底一片清明,他朝陸伯霜一派天真道:“陸伯,我前幾天經過陸府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一個著江南錦衣的男子被門房呵斥,趕了出去,那是誰???”陸伯霜本想敷衍說不知道此事,卻看到秦蕃饒有興趣的樣子,只好話到嘴邊改口道:“舊友的兒子?!?/br>“原來如此,我不該多插嘴,不過還是想多說一句,舊友之子流落京都,于陸府名聲有礙,還是接回府吧?!鼻剞?。陸伯霜應道,“我也是這般考慮的,已經讓管家去接回府上了?!毕肫鹉侨说纳矸?,留他在京都上下亂蹦,難保不會碰到什么人物,壞了他們的謀劃。陸伯霜索性這般答道。秦蕃輕輕一笑:“還是我多管閑事了?!苯鲜赘凰懒?,兒子卻不求助官府,而是來京都求助門閥陸府,而陸伯霜居然稱江南首富之子為舊友,他們果然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門閥陸府在江南又是如何插手的呢?秦蕃暗自思索。陸伯霜道:“哪里哪里,聽說你最近品鑒茶藝?”秦蕃道:“稱不上品鑒,可為世伯切磋一二?!?/br>二人對話之間,秦蕃注意到管家在家主耳邊說了什么,家主立即薄怒,秦蕃若有所思,又低聲和陸伯霜對談茶藝。作者有話要說: 四大門閥登場波暖綠粼粼,燕飛來,好是蘇堤才曉……出處張炎的【南浦·春水】第8章【懷疑】歡笑和喧鬧是百姓的,算計和焦慮是他們的因明日還有朝會,陸家家主讓宴席并未向往常一般通宵至達旦,在傍晚的時候就散了。賓客們三三兩兩離開之后,陸府家主立即趕往書房,他慣用的幾個幕僚早就等候著了。“家主,這是從軍中來的密信?!?/br>陸府家主陸卷章接過幕僚遞上的密信,方才管家只簡單扼要的說了事情,現在看完這份密信上詳備的內容之后,他的眉梢之間漸漸染上怒氣。他沉吟片刻,問道:“在軍中其余的陸家子弟可有書信送來?”陸家子弟的書信都是由陸府的人馬送來遞回,而這些書信都會被拆開、抄寫、重新密封、再轉到接信的人手里的這么一套通用的程序。分管此事的人立即回道:“近一個月來,只有零星的幾封書信,內容都是無關緊要的家?,嵤??!?/br>聽完這句回復,再聯系這份密信所說內容,幕僚們后背陡然驚起一身冷汗。這一個月來,監視的書信并無異常,是他們眼見三皇子愈發進益,而大意了。直到三皇子的貼身幕僚利用非緊急情況下不得使用的飛鴿傳信的時候,他們方才知道,軍營有變。如信中所說,這一個月來,三皇子將陸氏子弟調離要職,又截斷陸氏子弟的書信來往,遠離從陸府出來的貼身幕僚,更是不顧陸府利益將潘達府充公……樁樁件件,透著詭異。但綜合這些推測,得出的結論就是,三皇子要背棄陸府。可是三皇子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幕僚們百思不得其解,陸府可算是三皇子的靠山,還是不會背叛,不會反咬的勢力。又為什么會選擇在和太子爭奪儲位的關鍵時刻突然背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