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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也沒看見,再不讓她注意到,就該出院了。就說有東西不懂要請教,然后為了表達感謝再請她吃個飯,一來二去的不就熟了嗎? 下一個就是他了,張庭深吸一口氣。 前一個人出來了,是7床,他咬著牙搖搖頭,同情的看了一眼張庭,說:“兄弟,你加油啊,真疼?!?/br> “嗯?!睆埻ハ露Q心似的點了點頭。 對門進去,三個簾子隔出了三個小小的空間,此時,兩個簾子都拉著,這有一個敞開,陸明明探出半個身子,招呼張庭過去。這兩個人,都帶著口罩帽子,把臉捂的只剩下眼睛。 張庭站在床邊,陸明明拉上了布簾,又去準備藥和紗布。似乎沒空跟張庭說話。 “拿張墊子鋪上,上床,脫褲子?!崩钺t生一邊戴手套一邊說,語氣很平淡。 “剛見面就脫褲子啊……”張庭也不知怎么來了這么一句。 陸明明似乎發出了一聲短暫的笑聲,不過馬上轉化成咳嗽。但是,當陸明明轉過身來的時候,張庭分明看到她的眼角還有笑意。 “不然呢?咱倆換藥之前還得喝兩盅兒???”李醫生笑道。 張庭聽到隔壁的鏈子后面發出輕輕的壓抑著的笑聲。隨后傳出一個女醫生的聲音:“好了,幫我叫下一個進來?!?/br>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答道:“謝謝你啊,房醫生?!?/br> 張庭有些尷尬,說:“不用不用?!比缓髲拇策吶⒘艘粋€一次性墊子鋪好,躺在床上,配合著擺好姿勢。 “這個病人是你做的吧?”李醫生的聲音。 “對,我跟主任做的?!?/br> “你來換吧,我看著?!?/br> “好?!甭访髅髟诶钺t生剛才的椅子上。 “???”張庭覺得自己臉紅了,就這樣大喇喇的躺在女神面前,實在是……沒臉做人啊…… “我們小陸醫生技術很好的,放心?!崩钺t生說。 “我知道,我放心……”當然放心,只不過…… 奇怪的觸感出現了。 “嘶……”張庭嘴里不受控制的發出聲音。 “還沒碰你呢?!崩钺t生說,“大老爺們,別慫?!?/br> “好?!睆埻难揽p里擠出一個聲音。 “呦,這個做的挺漂亮的嗎?!?/br> “對啊,那天主任就說,這個做的特別好看?!标懨髅鲬椭?。 又是一些奇怪的感覺。有點兒涼,有點兒刺痛,像是……鑷子?還是…… “疼疼疼疼疼??!” “很快很快?!标懨髅髡f。 其實,她的手真的很輕巧,不過……真疼啊…… 不能慫、不能慫…… “不能慫!”張庭又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有奇怪的東西被塞進來了! “再放一粒?!崩钺t生說。 “又來了!”依然是從牙縫里擠出的。 換藥室的某個角落又傳來輕笑聲。 “好了?!标懨髅髟谕饷尜N了紗布。 張庭聽到了摘手套的聲音,疼痛還在持續,不過,總算結束了。 “謝謝陸醫生?!?/br> “不客氣,幫我叫下一個病人進來吧?!标懨髅饔脷g快的聲音說。 他哆哆嗦嗦的下床,穿好褲子。 身后傳來李醫生的聲音:“嗯,做的不錯?!?/br> “謝謝師兄?!睅Φ穆曇?。 離開換藥室,張庭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些人都把褲子穿的那么低,因為,怕摩到傷口。他也提著褲腰,撅著屁股,一步一步的往病房挪。 他知道自己的臉很紅,但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羞恥。 終于,還是沒能聊天。 張庭有點兒恨自己,以前也沒發現自己這么慫啊,不就是一點兒疼嗎?想想以前那些革命先烈,面對鍘刀都談笑風生,你可倒好,一個痔瘡就把你弄成這樣,這要是擱過去,一不留神被敵人抓了,還沒等上刑呢,直接就背叛革命了。還好是生在和平年代,這要是早生幾年,就沖這怕疼怕死,說不定都夠槍斃的了。 他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汗混著水,順著臉往下流。張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點兒頹。今天沒刮胡子,眼睛里還有眼屎,頭發臟亂,像雞窩一樣,身上的病號服松松垮垮。 張庭懊惱的抓抓頭。怎么這個樣子就去了。醫院是有魔力嗎?能讓人完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反正周圍都是一群頹了吧唧的人…… 他拿出洗漱包,認真的洗了臉,刮了胡子。洗頭暫時沒戲了,不過梳一梳還是可以的。他弄了些水在頭發上,然后努力的把一堆雜亂無章的黑毛兒理順,頭發服帖的趴在頭皮上,依然沒什么美感。不過,這個樣子去見陸醫生,應該不算丟人了。 張庭懊惱的坐在床上,看看表,估摸著換藥也該結束了。他出門張望一下,換藥室門口果然空無一人。他提著褲腰,用肛腸科病人的標準姿勢挪到辦公室,里面坐著一個年輕的男醫生,張庭并不認識。 “您有事兒嗎?”那個男醫生問。 “陸醫生在嗎?”張庭小心翼翼的問。 “她上手術了。您有什么事兒先跟我說吧?!?/br> “沒什么事兒,謝謝您啊?!?/br> 張庭轉身又往病房挪去。其實,不在也好,反正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一輩子 夏辛夷拿著那本病歷穿過醫院長長的走廊。 找主任簽字。這種事情,也是實習生的本分。每次夏辛夷拿著病歷去找主任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像個小粉絲,干活兒干出了一種明星見面會的節奏。 樓道里全是人,坐著,站著,蹲著,讓人想起春運時的火車站。她突然有些心虛,下意識的抱緊了病歷,伸手整理了一下口罩,把臉擋的嚴嚴實實。 “護士?!币粋€中年人沖到夏辛夷面前,“還有幾個輪到我?” 夏辛夷站住腳,茫然的抬頭,問:“您掛的是哪個科???” “算了算了,不用你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蹦侨艘荒槻恍?,擺了擺手,離開了。 她無奈的看向那人的背影,心里默念:大哥,我就是個過路的……而且,不是每個在醫院工作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