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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成軒正在步依希和柯留比兩部之間徘徊游說,力圖調和兩部之間的矛盾得到他們對自己的支持,聽說了凌云聰之事后,向慕云拍胸脯保證能說動凌云聰改變心意。慕云將信將疑,答應給他一次機會。成軒帶著隨身的一個侍衛跟著慕云進了關押凌云聰的帳篷,進去就對凌云聰說:“你還想回張垣?你已是鮮卑人的jian細,拖累張羽為你受過,回去讓蘇青陽砍你的頭么?!”凌云聰瞪著成軒,咬牙怒斥道:“你的話我還會信么!說我是鮮卑人的jian細,有何憑證?!”“憑證?你私自調動城門守軍就是憑證!”“……你又如何知道?莫非是你做的手腳?!”成軒聞言笑了起來:“誰做的手腳都好,蘇青陽已認定了這個事實。你若再執迷不悟,便只有死路一條了!”“jian賊!我只恨自己瞎了眼,當初竟沒看清你!凌云聰確實該死!我就是死也不會做有辱先人之事!”凌云聰恨得兩眼冒出火來,若非被鎖鏈困得死死的,定會撲上去用牙把他咬死!慕云在一邊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眼見凌云聰掙得厲害,將一身新傷又掙得血跡斑斑,不高興地對成軒說:“你對他說了什么?他怎么激動成這樣?”成軒安撫她道:“我告訴他他被定北軍當作了jian細,已經回不去了?!?/br>慕云吃了一驚:“他怎么會是我們的jian細?”成軒自得地笑道:“郡主只要知道他如今除了這里已經別無去處就行了?!?/br>慕云狐疑地看著激怒的凌云聰,不相信地說:“看他的樣子,似乎并不認同你的看法!”成軒不答,偏頭對跟來的侍衛說:“你去讓他安定下來?!?/br>那侍衛木無表情地向凌云聰走去,沒見他做什么,只是雙手定住了凌云聰的頭,與他四目相對。凌云聰起初有些好奇,待發現受影響時已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最后當真安定了下來,只是人看著有些呆傻。慕云急忙奔過去推開那個侍衛:“你對他做了什么?!”成軒耐心解釋道:“他還需要些心智方面的治療,才能打消他過于激烈的想法。我這侍衛有些異能,定能幫郡主達成心愿?!?/br>“當真?”“請郡主放心交給他就是!”成軒離開后,那個侍衛單獨留了下來,每日與凌云聰在一起,為了治療效果,通常不允許有其他人留在帳內。慕云雖然將信將疑,為著那一線希望仍然滿足了侍衛的所有要求。四日后,侍衛請慕云進帳,凌云聰十分安靜地看著她,前些日子的冰封雪霜蕩然無存,卻又不是最早時候的冷靜清醒,曾經冷厲的眼神變得迷茫,卻使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起來,看著慕云似乎已經不記得她。慕云心中跟著柔軟了起來,小心撫上凌云聰的面頰,凌云聰只是呆呆地看著她,并未像之前那樣激烈抗拒。“你……不記得我了?”“你是誰?我這是在哪里?”慕云一呆,回頭看著侍衛正要詢問,那侍衛已搶先回答道:“這是我們郡主,你遭遇土匪重傷瀕死,是我們郡主救了你?!?/br>凌云聰的茫然退散了一些,看著慕云問:“你救了我?”慕云肯定地點頭道:“是!”凌云聰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么,茫然的眼中晃過一絲疑惑,隨后在慕云的認真肯定中松緩了表情。他真誠道謝道:“謝謝你?!?/br>慕云頓時眼眶發熱,盯著凌云聰柔聲問道:“你還記得我嗎?我叫慕云?!?/br>凌云聰愣愣地點頭:“我記住了。你叫慕云?!?/br>慕云跟著又問:“你叫什么?”“我……我叫凌云聰?!?/br>“你是什么人?”“我是……是……”凌云聰皺眉苦想,腦海中有很多凌亂的片段,卻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形狀。他抱著頭大叫了起來,聲音痛苦而驚惶。那侍衛連忙過來安撫住他,對慕云說:“他太頑固,我只好封住了他的記憶。他如今已不記得自己是大魏的將軍,只道是路遇劫匪被郡主所救,因受傷而失了記憶?!?/br>慕云又是一呆,隨即追問道:“那他還記得自己的功夫不?”“功夫是身體的記憶,一旦交手自然就記得了?!?/br>“哦……”慕云松了口氣,看著依然鎖鏈纏身的凌云聰,忽然就心疼了起來,讓人撤掉鎖鏈就要帶他離開。那侍衛連忙攔住了她:“成大人走前交代屬下要為郡主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郡主催促得緊,屬下怕郡主憂心,才先讓郡主驗看一番。他的情況還要再鞏固兩日,請郡主再耐心等待一下?!?/br>慕云心情大好,對侍衛的話不再有疑,點頭同意后仍是讓他獨自留在凌云聰帳中。眾人離開后,侍衛木然的表情開始松動,漸漸變得悲哀而痛苦,眼里滿是掙扎的碎影。他重新跪坐在凌云聰身邊,雙手捧住他的頭,看著他的眼睛咬著牙說:“凌云聰,我被人所制,無力保你,只能為你留一線清明,希望你不要放棄,自己設法掙脫出來!我叫白鹿,若是……若是你能回去,請替我轉告靳大人,白鹿……已經沒用了!”白鹿說著流下淚來,人卻兀自不覺,仍是用盡全力地凝視著凌云聰,說的話也越加悲哀起來:“你和他真像!若非如此,我……我也掙不回這一時清明。成軒要聯合鮮卑柔然,我已成了他的棋子。你若真的像他,就做些應該做的事!”白鹿說完再也忍不住如被刀劈的頭疼,放開凌云聰雙手捧住了自己的頭,痛苦地直往地上撞去。眼看白鹿就要重重地砸向地面,凌云聰突然伸手攬住了她。他的神情依然呆滯,眼睛卻執拗地盯著白鹿,里面充滿了焦急的探究。之后兩日白鹿雖然再未能清醒明白,對凌云聰仍是下意識地避開自己留下的那個缺口,這使她的精神總是處于超重的壓力下,對凌云聰的控制力也因此而越加薄弱。凌云聰原本只是被簡單封印的記憶在白鹿勉力施為后已有所松動,再因白鹿力量的減弱已能拼出零碎的片段。在這最易出現混亂和差錯的時候,凌云聰表現出了極為強悍的自制力,非但未因記憶的零散回歸而吵鬧質疑,反而更加順從地配合白鹿。白鹿因著他的安定漸漸找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