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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出了土司府,來到門前,遠遠看見裴右安站在那里,正在和送他的土司話別,邊上許多的人。 她的頭垂的更低了,朝著那輛停在后的留給自己的馬車快步走去,快到近前,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甄表妹!” 嘉芙聽出是安滄珠的聲音,裝作沒聽到,急忙加快腳步,安滄珠卻飛快趕了上來,在她面前站定,擋住了她的去路,道:“甄表妹,你何時回泉州?等過些時日,等我這邊得出空,我也想去泉州一趟……” 他忽的咦了一聲,靠了些過來:“甄表妹,你怎的了?眼睛有些腫?哭了?” 嘉芙又是羞慚又是氣悶,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先上去了……”繞過安滄珠,飛快往馬車方向去。 “莫非是我meimei又找你麻煩?你跟我說……” 安滄珠追了上來,嘉芙面前忽然人影一晃,楊云走了過來,拿了她手里包袱,人擋在安滄珠面前,笑道:“甄小娘子一切安好,安少主請留步,不必再送了?!?/br> 嘉芙爬上了馬車,關了門,坐在里面,片刻后,馬車晃晃悠悠地啟動,終于上路。 當天晚上,嘉芙就發現了一件事。 她去的方向,不是出發時的武定府,而是往東,直接去往泉州。 護送她的人,就是楊云和他的手下,而裴右安,他再也沒有露面了。 她已經用盡了自己所有能夠想的到,做的出的辦法,終于還是沒能成功地留在他身邊,更不用說讓他娶自己了。 雖然那天早上,她跨出那道門檻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但真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時候,她還是陷入了無比的感傷、后悔和羞慚之中。 很奇怪,這種時候,她原本最應該想的,是失去了她原本想牢牢抓住的來自裴右安的庇護,往后蕭胤棠要是再對她下手,她該怎么辦才好。但這一路東去,她竟沒再怎么想這件事了。 倘若到了最后,真的無法避免,又再次落回到了蕭胤棠的手里,最大一死而已,忽然也沒覺得有多恐懼了。反倒每每想著那日自己做下的事情,情緒低落,難以自拔,一路就這樣回了泉州家中,孟夫人見到失而復得的女兒,抱住嘉芙又哭又笑,哥哥甄耀庭欣喜萬分,就連祖母胡老太太,臉上也露出笑容,敘話完畢,當晚,家中設宴,為嘉芙接風洗塵,闔家歡喜不提。 到家的這一天,距離嘉芙被劫走,不過也就過去了數月而已,但對于嘉芙來說,竟滿是物是人非,心境蒼涼之感,猶如經歷了一場大夢。 半個月后,這日,胡老太太將孫女單獨叫進屋,屏退了下人,道:“我聽送你回來的那位楊恩人說,你是被人販給捉去云南,路上幸而得到他家主人的救助,這才脫身而出,如今他奉主人之命將你送回了家中,這自然是好事,等哪日若能得見恩人,我自當重謝。只是阿芙,你老實告訴祖母,你如今清白可還在?” 媽祖會那日,嘉芙不見之后,胡老太太一邊派人到處尋找,一邊嚴守口風,對外只說孫女走了遠親。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當時,老太太又在為孫女物色婚事了,州府里有戶官家,家中有一庶出子,有意要和甄家聯姻,老太太怕消息走漏,壞了嘉芙名節,故半句也不透出去。后來始終沒有嘉芙消息,萬分焦急之時,忽然喜從天降,有人送來了嘉芙下落的消息,這才松了一口氣。如今終于等到孫女回來了,老太太便又打算起了婚事,問完嘉芙,便緊張地盯著她。 嘉芙沉默著,胡老太太便明白了,面色沉重,目露失望,半晌,長長嘆息了一聲:“罷了,你也不容易,人回來了就好。你下去吧?!?/br> 嘉芙朝老太太磕了個頭,道:“祖母,我知道你一直想借我聯姻來為家中謀得助力。從前和國公府的婚事如此,這回也是。孫女既已沒了清白,還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即便婚前瞞著嫁了過去,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萬一被知道了,非但不能助我甄家,反而落個沒趣,說不定還要結怨。孫女斗膽,請祖母往后不必再安排我的婚事了。我也無意嫁人,請祖母勿要逼迫?!?/br>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對胡老太太說出這樣的話。老太太吃驚,又有些不快,盯著她,皺眉道:“有你這樣和祖母說話的?我替你留意的婚事,固然有助力于我甄家的考慮,但也無一不是好人家。你也是我孫女,我豈會將你胡亂嫁出去作數?如今不幸,就算失了清白,嫁過去了,也不是沒法子遮掩,你何必如此喪氣?女孩兒不嫁人,難道在家一輩子老死?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嘉芙含淚道:“恕孫女不孝。祖母若再安排婚嫁,我便剪了頭發去當姑子!” 胡老太太大怒,正要訓斥,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一個下人在外道:“老太太,太太叫我趕緊來給老太太傳個話,家中來了個貴客!” 胡老太太忍怒,轉頭道:“哪家的貴客?” 下人道:“說是京城國公府裴家的長公子來了!” 胡老太太一怔,遲疑了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道:“他來做什么?快迎進來?!闭f著撇下嘉芙,自己匆匆出去。 第35章 老太太換了齊整衣物,拄杖領婆子丫頭往前堂去,遠遠看見兒媳婦正等在抱廈前。 孟氏見婆婆來了,急忙迎上來攙她。 “素無往來,無緣無故,長公子怎突然來我家了?”老太太一邊往里去,一邊低聲問。 孟氏亦是一臉疑惑:“媳婦亦不知。方才聽張大說長公子攜禮登門,還以為弄錯了。去年我帶耀庭阿芙過去時,他恰好也回京給那邊的老夫人過壽,和他碰是碰過一兩回,長公子亦很是客氣,只也限于招呼一兩句而已,今日這般登門,我是沒想到的?!?/br> 老太太便問待客,孟氏道:“人早迎進了客堂,張大和耀庭正陪著?!?/br> 婆媳說話間,邁進門檻,轉了進去,老太太抬目,見一男子身著元色衣袍,腰束嵌玉鞶帶,姿儀雋拔,神情溫雅,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多的樣子,目光卻極是沉穩,端坐位上,正聽著甄耀庭講述泉州風土人物,偶插問一兩句話,便笑容滿面地走上道:“今日是個什么風,竟然把貴客吹來了我家,長公子親臨寒舍,蓬蓽生輝,老身怠慢了,還望長公子見諒?!?/br> 裴右安見孟氏入內,攙了個身穿富貴團錦襖的老婦,老婦濃眉寬額,目光精明,望之一種慣常發號施令的家長模樣,知她應便是嘉芙的祖母,起身迎了上來,向老太太行后輩見面之禮。 胡老太太雖是商婦,但當家大半輩子,自歷練出一雙辨人之眼,因從前聽聞裴家長公子的一些事情,說身體從小不好,便以為他是病癆模樣,沒想到竟如此風度,周身一種無意張揚,而發自骨子里的清貴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