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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況下,程素素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來的。 程犀的辦法是整個特權階層分攤損失,她的辦法是讓一部分人完蛋,另一部分人不受損。出乎意料的,程犀這種整體有利的辦法,反而不如她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方法更受歡迎。 這些人未嘗不知道哪樣更好更高尚,也不是不明白“定點清除”cao作起來難度也不小,但是他們寧愿選擇后者。寧愿相信后者可以執行,可以為自己續命。 說到資源,以為“統治階級”內部就沒矛盾了?黨爭怎么起來的?還不是一派看另一派不順眼,想對方下臺自己上? 好了,就是它了! 謝系再次團結起來。程素素目的達到了。 程犀確實是一個務實的人,略一思索也明白其中的關竅,也知道如果現在鬧大了,對謝麟不利,也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不利。按捺下焦慮,裝作完全被meimei說服:“黨爭非國家之福,恐怕會傷元氣,到時候外敵在側,恐怕不能善了?!?/br> “所以才要咱們自己用心辦呀。再說了,魏國?商鞅廢井田開阡陌,城門立木,劓公子虔,自己也被車裂。三家分晉,則以智伯獻祭,無不是幾十年的恩怨,不來回殺個三五次,怎么能改制得成?” “這可由不得你!”程犀嚴肅了起來,“你不能指望敵人自己死了,讓你去贏?!?/br> 這話一講,原本與他吵得雞飛狗跳的人也很嚴肅地坐端正了,同時深深點頭。程素素聳聳肩:“它不是已經亂了?!?/br> 程犀想說什么,猛地住了口,望向meimei,難道你剛才在說真的?與此同時,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所有人心中盤旋——你究竟做了什么? 程素素終于可以毫無障礙地,隨時出現在謝麟的身邊,不必去避諱什么“學士正在談正事”。 第239章 騰籠換鳥 本是來道別的, 無人攪局早就擺桌酒, 敘一敘依依惜別之情, 再講一講自己的規劃尋求親友的認同與支持,靈感來了說不定還能商量出一個新的辦法來?,F而今多了這么一檔子事, 就更要擺一桌酒,彌合一下感情了。 程素素很無奈地說:“諸位少待?!毕让藴蕚錈崴?,將諸人分開來引去洗臉梳頭整理衣服。打成一團糟,頭發也亂了、帽子也歪了,不得先收拾了嗎?這樣就開始吃酒,不明就里的人還以為謝府行善在自己家里舍粥了呢! 反正她是堅決不承認, 這里面好些人本來打得很克制, 是被她扔地上滾的一身土╮(╯▽╰)╭ 打完了, 矛盾問題說開了, 斯文人們才注意到自己這亂七八糟的樣子, 望天的望天、瞅地的瞅地,都等著小廝兒來引他們去更衣。人很快散了去, 程素素對謝麟道:“你也換身衣裳好來用飯吧?!庇謱χx濤、謝漣道歉。這兩人倒看得開:“我們回去換衣裳,咳咳,帶他們回去換衣裳?!敝x麟幾個堂弟, 也是下場毆斗了的。 程犀沒有參與毆斗, 與陸見琛一樣, 卻都因為激烈的爭執而顯得狀態奇特, 兩人也被分別引開去整頓妝束。 程素素吩咐了廚下調宴, 便到程犀梳洗的屋子門邊一倚, 抱著胳膊說:“像陸前輩這般敏銳的人也不算太多?!?/br> 程犀洗好了臉,端端正正坐在鏡前,櫻桃給他梳著頭。從鏡子里看著meimei,程犀沉聲道:“你說的事兒是說到點子上去了,想出來的法子卻失于冷酷,過份在意術了。人不能只剩下爭奪的本能,還應該有點仁愛之心的?!?/br> 程素素大方地承認:“當然。而且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子,前車之鑒都是這樣的……” “都是哪樣的?”謝麟帶笑的聲音傳了過來,身后則跟著兒子以及粘著兒子不放的趙騫。 程素素放下胳膊,恢復了端莊的樣子,笑道:“陸前輩的火氣可消了?” 兩人挽著胳膊進了房里,在榻上坐了下來,謝紹上前招呼了一聲舅舅,再悶聲不吭地窩在一邊看他大舅。謝麟道:“他擔心的事情,你們不是都見到了么?只要能夠釋疑,讓他覺得自己不會受損,他就還是以前的那個他?!?/br> 程犀道:“我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也不覺得錯,只是叫你這些人險些,哦,是已經自己打起來,是令你為難啦。明著打,不好?!?/br> “也比暗中生份好?!敝x麟笑著接了一句,心情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程犀又提起方才與程素素說的話題來,程素素道:“騰籠換鳥,哪一次解決兼并不是騰籠換鳥?不過有的時候換的多,有的時候換的少罷了。我說的最根本的法子,一是能多產出,有更多的土地,嗯,生產力,二是人……好好好,不說這個,這兩樣都達不到,就只能騰籠換鳥。自己有意識地去做,能控制住呢,災難小一些,控制不住,科科,從上到下一鍋端了?!?/br> 程犀嚴肅地道:“你從小離經叛道那些,我都能容,但是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虧得是芳臣捂了你的嘴!” 程素素明白程犀說的是什么,更知道程犀的本意。程犀已是士大夫里很寬容的,很重視百姓民生尊嚴的人了,并且自己也是從平民里科考做官的。但是,做了官、成為讀書人,天然就有一種優越感,這年代絕大多數人都是這種意識——人是分三六九等的,鞋子可以綴珠飾玉價值千金,但是鞋子絕不能被頂到頭上。頭巾可能就是一塊破布,連貴重鞋子的一絲一縷都不值,但是就能堂而皇之地放在最高。 程素素道:“可你得承認,這就是騰籠換鳥,一直就在騰籠換鳥??瓶贾笆沁@樣,科考,是為了不叫一鍋端,開的一條縫,給自己留下的一線生機。唔,階級的流動性,聽說過么?” 很簡單的一個金字塔的建模就能解釋了,程犀與謝麟都聽得很認真了。最后,程犀認真地問了meimei一個問題:“當年,你給我說,奏請將新科進士留京三年的時候,是不是就在想這個了?” 趙騫心里仿佛被魏主帶著大隊人馬奔騰過八個來回,目瞪口呆地望向謝麟:你究竟娶了個什么樣的老婆????。?! 程素素摸摸鼻子:“當時,差不多吧。不給人透氣,最后遲早要被要掀攤兒吶。留的口子太小了,也……” “打??!”程犀叫停了。 謝麟也說:“不要說得太明白了?!?/br> 程素素道:“我要跟你們還不能明白的說話,你們也太悲哀了,看著我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