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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個能叫您使威風的,還是要個能跟您兒子過日子的?” “他們好好的,對我使威風都行?!?/br> 程素素道:“得,這樣,我這兒有一個人,看二哥愿意不愿意吧?!?/br> 趙氏好奇又帶著期盼地:“什么人呀?”女兒認識的人家,能說給兒子的親事,岳父怎么也得是四品起吧? 沒有岳父,老泰山已經掛了。程素素道:“這一家,父親才去世沒多久,母親是我的熟人,很實在的一個人。親哥哥襲了亡父的位子,前陣兒做了偏將。一家子現在任上,不在邊疆苦寒之地,地方是您女婿給挑的,伯父也知道這一家人。年紀呢,不大不小,正合調-教。怎么樣?” “沒、沒有父親?” “殉國了?!?/br> 趙氏一噎:“這個……還是要個斯文人家好吧?” “表妹婆家倒是斯文人,要嗎?” “不要?!?/br> “那不得了?” 趙氏又問長相,脾氣,親家好不好相處等等。程素素吁了口氣,拖出夏家來也是應急,原本是沒想到這一家人的,先穩住了趙氏,別叫她再辦傻事才是真的:“別急,還得先問問二哥愿意不愿意。不然將人家千里迢迢拖了過來,又相不中,豈不結怨?” “那行,現在就問問?!?/br> 其時天色已暗,趙氏留女兒一家吃飯,也是精心準備了席面。男女分席,趙氏右邊席上就問程珪:“二郎,你meimei妹夫如今在外面住著,難得回來一趟,咱家給你說親,你想要什么樣的,說一說,大家給你參詳參詳嘛?!?/br> 不意程珪口氣十分不好地道:“匈奴不滅,說什么親?!” 毛?這是我二哥?趙氏不太好看的臉色之下,程素素咬著筷子眼中難掩震驚。 第189章 不是水貨 排行中間的孩子就像成績在中間的學生, 無論他們的內心有一個怎樣復雜多彩的世界,外在的表現也不怎么引人注目,因而顯得脾氣很好。 程珪的脾氣是真的好。家里人對程素素一貫比較寬容, 程珪縱有板起臉來教訓meimei的時候, 也只是嚴肅。 現在, 當著大家的面兒, 程珪居然有口氣特別不好的時候? 趙氏心里有鬼, 勉強笑笑,問道:“你這是有不順心的事兒了?” 脾氣好的人, 發完了脾氣,自己都覺得尷尬。程珪意識到這是meimei妹夫一家子過來走親戚,自己還在發脾氣, 頓時脹紅了臉, 訕訕地順著趙氏的話說:“還是外頭那些討厭的事兒……” 母子倆都有些不好意思, 人一不好意思就好多說幾句為自己開脫,趙氏道:“那你慢慢兒地說, 別急么?!?/br> 程珪清咳一聲,看看謝麟, 低聲道:“朝廷關了榷場, 胡人越發心焦, 他們也有主戰的也有主和的, 主和的就要派使過來, 正為著禮儀的事兒爭吵。禮部的那群混賬又跟著吵吵, 拈輕怕重的……” 此事須得從頭說起, 朝廷對異族不外那幾樣策略,羈縻、征剿、扶植、分化……等等等等。國初是互毆了一番的,雙方打個差不多,就開始講和,恰北方動亂,偌大的汗國分崩離析,朝廷就采了扶植分化懷柔之策。北方的鄰居們缺鹽鐵、糧食、布匹等等,卻又盛產馬匹與一些特定的藥材。 經濟上卡住了對家的脖子,朝廷上下還是比較放心的——完全不警惕也是不可能,卻比互相征伐之時輕松太多。 朝廷也在胡人里冊封了些官職,有些是承認他們的汗位之類,有些則加以中原王朝的官員——多數是武官虛銜,也不在朝廷晉升之列,父死子繼,重新申請。申請的時候又要卡一卡。 自打雙方開片了,情勢又是一變。自數年前彌勒教生事,朝廷累年花費越來越多,也暴露出不少問題,現在要興兵北伐,政事堂是拿不定主意的。葉寧讓謝麟去研究,正說明此事尚無定論,否則葉寧就會讓外甥去研究如何戰或者如何和。 北面因沒有一個集權者出現,大小不一的部落散落各處,各依附三、四個強勢的大部落,然而關起門來,也是某某部某某汗、某某王。管你南朝冊的什么三四五六品的武職呢?你還能管得著咱? 于是,便出現了王爺賤如狗,王子滿地走的景象。 部落分散,便有主戰、有主和,朝廷樂見他們分裂,政事堂也使出了些手段朝廷分化。如今卻有一部,拿到了些朝廷的封賜,欲派使者前來。 程素素道:“這是好事呀?!?/br> “好什么呀?”程珪撇撇嘴,“這個時候來的,能是省油的燈嗎?他們趁火打劫來了?!?/br> 謝麟點點頭,心中已有數了。程素素見趙氏的時候,他與程珪見面的時候就有意問到了這件事。不過程珪或許是對他客氣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并沒有將工作上的苦惱一股腦講出來,只透露了某部胡人欲遣使覲見。 謝麟也對來者抱有不小的懷疑,若是一心向化,請求內附即可,否則便不甚可信。 趙氏道:“那就跟他們慢慢兒磨,誰抻不過誰呀?朝廷那么大的家業,能怕了他們?你們鴻臚那么多能人,你就著急上火的?!彼老∮心敲磦€印象,當年還是在齊王府里的時候,也小鬧過一場,最后北邊被朝廷抻得沒脾氣了,一句話過去好有二、三十年了。 程珪緩緩閉上眼睛:“就是能人!又吵吵起禮儀來了?!?/br> 來者以為自己是雪中送炭來的,要求提高待遇,朝廷這里是不會松這個口被訛詐的。兩下扯皮不講,鴻臚寺與此事沾邊,禮部氣勢也旺,葉寧原是禮部尚書,數年經營下來,禮部里也有不少他的人,也要借這事兒給葉寧長臉、給自己爭功,便插手了起來。這兩家爭個禮,已是焦頭爛額,兵部與樞府又攙和了進來。這兩處是與兵事有關的,縱使官層有文官出身,也要照顧到將士的情緒,又來添一道難題。 程珪很慘,他雖出仕了,卻是品秩頗低的辦事之員,這樣的人,看起來手上有些小權,實則很累。大量的好處(功勞)要被上層截胡,上頭發昏了,挨罵的時候一起挨。 光聽就已經很慘了,程素素同情地看了程珪一眼。 話說了一串,尷尬之情略緩,趙氏打起精神來:“好啦,那也不能礙著咱們吃飯。吃飽了,心情就會好一些,聽我的?!?/br> 又重新執箸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