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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械?!?/br> “先生?!?/br> “啊,???” “當年,我大哥隨軍出征,回來對我說……” “娘子?” “我總以為,指點江山、揮斥方酋,何等淋漓暢快。千軍萬馬,指揮若定,何等瀟灑恣意。亂世出英雄,要亂七八糟的時候才顯真本事??墒恰d,百姓苦。亡,百姓苦。興總比亡要好,能不亡還是不要亡了吧。這世間,還是太平一些的好!一將功成萬骨枯,代替未免太大,這功名不要也罷。走吧!咱們下去!” “好?!?/br> 不用程素素講,這些校尉也是不敢開城門的。哪怕夏偏將人頭在外面,城內人人義憤,也沒人敢開這城門,開了……就是教匪進城,會怎么樣,誰都說不好。 程素素先去了夏府,安撫夏大娘子。夏大娘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也直了,半天,用力吸鼻涕:“我就知道,天生就沒個富貴命,略好一好,就要了命了!” 程素素道:“偏將的身后事,我必會料理?!?/br> 夏大娘子哭道:“他現在死了都沒個全尸吶!可不能放過這些賊!他沒本事,將命留了下來,可他不是怕死的人,也不是蠢??!” “咱們只要堅守幾天,天晴了,大軍回師必不會放過教匪的。齊王原意,往河北岸回來就要將幕府遷到鄔州,他必會帶大軍回來的。到時候,夏將軍必有個說法,絕不會眼睜睜讓他擔上不該擔的罪名的?!?/br> 夏大娘子一抹眼淚:“有什么好說的,他就是吃的這個飯,腦袋拴在褲腰上。不說他了,咱這城,守得住吧?” “必得守住?!?/br> “行啦,那些米糧,都舍了吧,我算看明白了,什么空餉啊,買賣啊,這來路都不正,怕是報應了。都舍了吧,給他積點兒德?!?/br> 程素素眼圈一紅:“您放心,我自有安排的?!?/br> “哎?!?/br> “這事齊了您先在鄔州別走,我還有事與您商量?!背趟厮匾延辛酥饕?,夏偏將家不富裕,兒女又多,若是夏家生活困難,她倒想與夏大娘子保持聯系。謝家也不缺這點錢,養起來也不費什么。 “中?!?/br> “我去給他們籌糧去了,您保重?!?/br> “哎?!?/br> ———————————————————————————————— 沒等程素素再找來米商接著買米,米商已公推了王瑱做個代表,表示接下來不再收錢了,先捐糧供應。程素素也不與他們再推讓,只對江先生道:“讓高據去,都記下來?!?/br> 外面,攻城開始了。 百姓喊話這一招,誰都知道,真個遇到了,也是人人都不忍心。不過既已知道了,便有一些辦法對付,譬如等,等到百姓走近了,更近一些,再放箭,越過百姓rou盾,打擊后面的教匪。只苦于城門不敢開、吊橋不敢放,不敢給教匪可乘之機,故不能將百姓接入城中。 這一天教匪來得晚,不久天黑,教匪又挾裹rou盾退去。城上不敢松懈,到第二天天明,小青驚喜地來叫程素素:“姐兒!天放晴了!” 天終于晴了,只要晴上幾天,河水落一點,大軍就能渡河回來了。鄔州再撐上半個月,大約……就能挺過去了吧? 程素素飛快起身,小青給簡單挽了個巾幗髻,提了刀就往外走。 城外教匪卻來得遲,不知道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后半晌,城墻上起了sao動——圓光在城外蹓跶了一圈,找到了原本夏偏將駐軍的地方,將沒來得及運走的器械搜刮了一些。凡大型的如□□等等,自然是搬到城內的,其余部分來不及搬運的弓箭等,都入了圓光的口袋。圓光找了好些材料,扎了長梯,又搜集了一些圓木,驅趕了rou盾抬圓木撞城門。 程素素瞇起了眼睛,問道:“我是不是看錯了?為什么覺得他們人變多了?!?/br> 一名路過的小校憤慨地道:“怕是又抓了些來?!?/br> 王經等人疏散的是大頭,零星來不及躲的,以及小村落,甚至于種種原因行走在路上的旅人,乃至于驛站的驛卒、原本運糧隊里的伕役,都有可能變成rou盾。好在現在這樣的人依舊不多??闯穷^不動搖,圓光也想速戰速決,不再拿他們當rou盾叫陣,只拿精壯些的當炮灰。 程素素抽身,下了城墻,心道,可恨鄔州沒有甕城。雙腳落了地,便又有了主意:“先生,咱們再借一樣東西吧?!?/br> “借什么?” “每家借一堵墻,要把城門砌死怎么樣?連夜干!” 第148章 鄔州最兇 程素素說這個話也是經過思考的,城里有多少兵、多少糧、多少武器, 她可能比正在城頭上的那幾個校尉知道的還清楚一些, 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城外有多少教匪,也不知道教匪的打算。之前的預測是教匪不會來鄔州, 現在他們不但來了,還斬殺了夏偏將。 鄔州有四個城門,且沒有甕城, 教匪是不是會挾裹更多的百姓還是未知。在這個情況下, 讓兩千多一點在冊的兵士,與一些根本沒有經過正式訓練的城內民壯守住四個城門, 很懸。 再者, 每個城門上都得安個校尉督戰, 幾個校尉輪流上陣,但凡折了一個,替換都成了問題。如果將城門堵上, 讓守城的士卒不再擔心城門的問題, 只關注城墻, 或許會好一些呢? 她也沒有自作主張想起來就去動手, 而是咨詢了一下江先生。 江先生慎重地說:“還是問過守城校尉是否可行吧。說起來, 門堵起來了,外面進不來, 里面也出不去,就困在里面啦,不過咱們是固守待援, 大軍班師之后慢慢掏門洞也就是了。在下看來,這也是在兩可之間?!?/br> 江先生說的是心里話地,程素素講的很有道理,但是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許多既定的規則往往不知道為什么就都不管用了,江先生雖也有男兒熱血,畢竟頭腦冷靜。不如與專干這一行的討論討論,只要校尉們不是蠢得讓人看不下去,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程素素道:“好?!?/br> 江先生猶豫了一下,又說:“在下還有一樣擔心?!?/br> “先生請講?!?/br> “但愿教匪沒有這個腦子吧,才下了大雨,河水漲了。娘子還記得三家分晉是因為什么嗎?” 太記得了!不就是智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