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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蔡七郎、蔡八郎也是霉運纏身,只因一不小心欺負錯了人,從此就成了人家的小弟。程家出事,他們是想看熱鬧的,也存了點要看程肅倒霉的心思。只是一時沒找到程肅這個人,十分遺憾。不料幾天之后,咸魚翻身,改成大理寺卿蹲大牢了,二人正在慶幸——幸虧當時膽小,沒有真的落井下石。 才緩過氣來,便接到了一張帖子,手一抖,打開一看,落款是個肅字,登時腿都軟了。捧著帖子,照著地址,二蔡苦哈哈地到了小院兒里,還要裝得十分擔憂:“六郎,你還好嗎?” 程素素微笑著說:“大蔡兄、小蔡兄,二位袖手旁觀,我很欣慰呀?!?/br> 蔡七郎有種尿急的感覺:“六郎!哎?二郎!我們冤枉??!我們無官無職,實在是……有心幫忙也插不上手呀?!?/br> 程珪:…… 程素素道:“現在,我正有一件事情,你們可以插得上手。那你們要不要來呢?” 敢說不來嗎? 二蔡繼續苦哈哈地跟在轎子后面,到了……青樓!轎子就停在外面,程素素吩咐道:“你們去,管這里的鴇子買兩套軟繩兒,錢我來出。她們有鞋底帶銅扣的繡鞋,也來兩雙?!?/br> “嘎?!”二蔡純潔地茫然了,“六郎你要繩子,何必到這種地方來?” “給我裝糊涂?你跟鴇子說,她自然明白,記著,要不傷手腳的?!?/br> 二蔡一臉純潔地進去,一臉……詭異地出來,恭恭敬敬地道:“六郎果然大才!兄弟如今才是佩服了!些許小錢,何用六郎破費,這算是我兄弟請客!那接下來?” 程素素微笑道:“有心請二位蔡兄與我同往刑部走一遭,不過……” 二蔡一聽,頓時擺手:“六郎要是不方便,我等識趣!識趣!”刑部里關著程家的仇人呢,他們可不想陪綁!見“程肅”不曾強行讓他們倆同去,頓時松了一口氣。摸摸袖子里自己也私下弄來的一套軟繩,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匆匆告辭。邊走邊想,論卑鄙,不知道程肅與大理寺卿,哪個能贏?略有些盼望程肅能吃一回癟。 程珪不淡定了:“你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搞?” 程素素冷冷地道:“對大理寺,我夠客氣了。放心,不會讓他演十八禁的。捆個手腳而已,他要是沒招供就自裁了,還有什么意思?” 程珪道:“哦,刑不上大夫,要是有明顯勒痕,也不好。這個……咳咳!是挺合適的!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幾個月你都學了些什么鬼玩藝兒?” 程素素在程珪的聒噪聲里到了西市,指使著程珪各種雜色玉石的便宜珠子、銅丸、鐵丸一類,整整一大兜子。又往鐵匠鋪子里,要了一塊不厚不薄的鐵板。 程珪買完了,且不給她,而是問道:“你要干嘛?” 程素素笑瞇瞇地:“父兄都回來了,我公然去拜會李世伯,叫人知道了不大好。所以,有勞二哥,幫我去相府叫個門?” 程珪:……老子信了你的邪! 事實證明,上了賊船,想要下來是很難的。程珪也只能認命地拖著一干物件,幫她去叫門。 李丞相正在家里,毫不意外地道:“我就知道,你有話說?!?/br> 程素素道:“世伯明察秋毫。是有一件事,不知能否通融,我想去刑部大牢一游?!?/br> “嗯?” 程素素道:“世伯看,晚輩沒有帶家父過來,就不是要鬧事的。晚輩很講道理,您看這個,可令防止犯官觸柱而亡,痕跡極淺,易消除。麻核桃,可防咬舌自盡……” “那是做什么的?” “現在說不好,不親眼見到,難相信的。世伯,何妨一試?讓我與他聊一聊,如何?” 李丞相一指李巽:“你陪著他們去刑部?!?/br> ———————————————————————————————— 沈尚書原與李丞相一派,自要大開方便之門。 大理寺卿住的,也是條件不錯的單間,他是掌刑獄的人,知曉內里門道。比不上祁夬,卻也不能讓沈尚書占了便宜去。他心里門兒清,他咬住了,頂多是流放,自然會有人照顧他的家人。招了,才要出事兒! 無論沈尚書威逼利誘,餓飯嘲諷,不讓睡覺,他都堅持了下來。沈尚書答應得如此痛快,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光憑廣陽的事情,問他一個刑訊逼供、草菅人命,實在不能體現水平,戰果也不能令人滿意。 程素素一來,大理寺卿就認出她來了,還含笑打了個招呼:“又見面啦?!?/br> 程素素亦笑道:“是?!鞭D臉就讓人把大理寺卿給捆上了,再往嘴里塞一麻核桃。大理寺卿四肢大開被吊起,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真不敢相信這死丫頭會這么膽大! 沈尚書忙攔著:“哎,刑不上大夫?!?/br> 程素素禮貌地道:“您放心,不動刑?!闭f著,踱了進去,一拳掏在大理寺的小腹上。吹吹拳頭,拿了條抹布,搬了張凳子,親自把大理寺的眼睛給蒙上了。 拍拍手,摸了張椅子坐下來:“家里亂糟糟的,也沒人說話,想來想去,您是我見過的難得的和氣人,就想跟您說說啦。先前在大理寺獄里,承蒙您的關照,啟發了我,軟刀子,還可以這么用。放心,我比你斯文多啦?!?/br> 沈尚書目瞪口呆。說好的講道理的淑女呢?程素素與皇帝說圣人之道,沈尚書對她很有些好感的,現在,這要怎么說呢?不像是同一個人了。 程素素道:“府上百年士族,人財兩旺。令祖八子,令尊九兒……您有十二個孫子,七個孫女兒,六個外孫,我沒算錯吧?” 程珪不知道meimei背大理寺卿的家譜有什么用,只聽程素素續道:“我統共一個大師伯,他去了,我很難過。你該欣慰的,能讓我這么難過。你全家一百七十二口,利息,夠了?!?/br> “放心,我不會對他們怎么樣的??赡?,人類就是這么奇怪,高貴的落入泥淖,會伸手的拉人,一定不及想踐踏的人多!您一定要繃住了,您一松懈,他們會遭遇什么,你我都控制不了。那可就都是您害的他們了?!?/br> 說完,一拍手:“好啦,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咱們來干正事兒吧。我一丁點兒也沒想你招什么供,虛與委蛇的把戲,你不要去想了。我就是來看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