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膊灰壑?，是不是很累呀？要是不想，咱也不急著去考那勞什子。你還年輕，好事情那么多，別只顧著趕路，倒忘了這一花一草，一飯一菜，皆有樂趣。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不如審時度勢，讓自己過得舒坦些?！?/br>
    程犀下巴險些著地，聽到最后，才回過神來！“人！怎么能不爭上進？一個秀才娘子，因家族人口多些、錢多些，就要欺凌于我，富貴者多矣！我怎能不思進??？”

    趙氏摸著長子的臉，輕聲道：“你也隨你爹讀過他那些經藏，道法自然，順其自然。依禮而行，就應該有好結果的。不要強求?！?/br>
    親娘這般通情達理，真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這跟說好的不一樣！我考中時你那股高興勁兒呢？送我去府學時的熱絡呢？并不是不想兒女上進的，對吧？

    程犀有些疑心，卻無法逼問——趙氏的眼淚不曾斷過。

    只得磕了一個頭，勸趙氏好好休息。趙氏還叮囑：“大郎，你是個好孩子，很好很好的。我沒見過比我兒更好的男兒了。好生歇息?！庇殖橐尪喔４驘艋\送程犀回去休息。

    程犀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別您安置了，她又回來，再開門關門，大家都睡不好?！?/br>
    趙氏這才說：“那你拿著燈籠?！?/br>
    “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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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犀提到燈籠，沒有先回房。阿彪被他放回家去看望父母，如今只有一個人，行動也方便。

    他去敲了妹子的房門。

    能夠在家的時間太緊，晚一些也顧不得了。

    程素素還沒睡下，剛洗漱完換了衣裳。聽到敲門，盧氏來開了門，見是程犀，嚇了一跳：“大郎？這么晚了，怎么？”

    “噓——”

    程素素跳下床，做賊一樣壓低了聲音：“大哥？你……”哭了？阿娘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不是程素素吹，活這么大，她就沒見她大哥哭過！

    程犀不好意思地舉袖擦臉：“快，讓我進去！”

    進房，掩門，對盧氏道：“三娘勤看著窗外，我有話對幺妹說?！?/br>
    盧氏與全家所有的人一樣，將程犀看作當家人。作為全家唯一一個有功名的人，他說的話，就是權威。當下一聲不問，悄悄立在門邊，打個手勢，將女兒小青也叫了過去。順手接過燈籠，吹滅了，放好。

    程犀已經與程素素轉到衣架后面說話了。

    程素素道：“這么晚了，哥哥又哭了，是不是阿娘那里不順利？不急的?！?/br>
    程犀長出一口氣：“你且忍一忍，暫依著阿娘，不出半年，我一定將此事弄明白，弄妥當?！?/br>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程素素瞬間作出了判斷?？粗倌曷詭с俱驳拿嫒?，渾身上下透出的疲憊，思及程犀近這般忙碌，心下忽地生出不忍來。他才十四歲，卻要扛這許多事情，自己的七歲，是假的！憑什么再讓他cao勞呢？

    略一猶豫，程素素就做出了一個決定。原本，想過一、兩年，慢慢向大哥展現自己的“成長”的?，F在，真不能再讓這個少年再這么cao勞下去了。這年紀的男孩子，絕大多數是除了考科舉，不被要求做別的事情的。程犀要忙的太多，如果自己再裝腔作勢浪費他的精力，只為自己“妥帖”未免過于自私冷漠。

    至于會不會被懷疑中邪了，突然轉了性。程素素不負責任地想，反正……也想不出更好更自然的辦法來，那就讓大家習慣成自然好了！那是別人需要懷疑的事情！【咱家是跳大神的，我是能白日見鬼的，有什么事兒，都不稀奇，愛怎么想隨你們！】

    程素素拽著程犀的衣袖：“哥，我跟你說哦?！?/br>
    “嗯？”

    “我能看到鬼哦?！?/br>
    “什、什么？！”程犀大驚，心更累了，“怎么回事兒？我明天要去觀里，你……”

    “想看的時候，就能看到，不想看的時候，就沒有。你想要什么樣的，我就有什么樣的。譬如朱大娘子惹了我，她在咱們家，就會背著一個淹死鬼?！?/br>
    程犀瞬間明白了meimei的意思：“你？”

    “哥哥，為什么讓我讀經史？”

    “明理，明智?！?/br>
    “明理明智的人，就能自己應付眼前的事兒。阿娘都應付不來，書豈不是白讀了？若讀經史不是為了裝樣子，是為了學以致用，大哥就放手讓我去試試。不行，再向大哥求援，可好？”

    程犀心道，這……開竅得也太快了！有些擔心她是不是真的見鬼了。

    程素素嘆了一口氣：“大哥——”

    “嗯？”

    “自己的路，還是自己走。阿娘說，女子總是要依附于人的，父兄，丈夫，兒子。人趕路的時候，背著個大包袱，走不快的。趴你背上，你走不快，我便也行得不快。不如下地來，一起走，還快些?！?/br>
    “真長大了！我可得緩緩！”

    “想得太多長不高，有個矮子哥哥，怪丟人的?！背趟厮夭豢蜌獾卣f。

    黑暗中，程犀露出一個無聲的、大大的笑，準確地揉到了meimei的頭毛：“睡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你們縮！昨天晚上十點！我正碼著字！word它崩了！

    一臉血！

    說好的加更攢人品呢？?。?！

    心好累……

    嗯，大哥頭回被克住。

    感謝土偶、每逢佳節胖三斤、火星上戀愛、道不同、anne 的地雷=3=

    感謝零醬的營養液1、加菲七寶的營養液10、小孩的營養液1、種花家的兔紙的營養液10、女生的營養液1、ana的營養液2、浮漓的營養液20、bestloo的營養液20、九辰的營養液10、土偶的營養液1、拂曉?星的營養液10、青山小景的營養液5、撓撓的營養液5、絲柏凌的營養液40、扣扣的營養液1、想不出名字的潛水客的營養液60、的營養液2

    群么么=3=

    第10章 出師未捷

    這一夜，程素素在床上翻來覆去，興奮得難以入眠。小青睡得實，盧氏卻提心吊膽了半夜，每每忍不住，低喚一聲：“姐兒？”程素素就老實一小會兒，過一陣兒，又興奮得不停翻身。

    起來試試程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