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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但是——老毛貪財心切,又不夠謹慎,在偽裝的記錄里留下了不少疑點。他記下這篇記錄的原意是想以未知的神秘來掩飾自己的偷竊行為,但是——”路遐說到一半,笑了起來:“他不該留下一樣東西?!?/br>“什么東西?”孫正追問。“他從尸體嘴里掏出了純金,卻還有裹著那純金的一團毛發。怕被人發現起疑點,他把那毛發扔進了電梯縫下的電梯井中,不料第二天那團毛發卻卡住了電梯?!?/br>“但是老張去哪里了?老毛眼睛上的印記呢?”“因為老毛觸動了尸體或者某種東西,老張受到影響進入了這個城市的xue,當然,老毛并不知道這不祥把老張帶入了xue,而自己也蒙上了某種詛咒?!?/br>沒有人知道老張去了哪里。那腳步聲日夜徘徊在四樓與二樓之間,似樓梯間的困獸。老毛再也沒有回來過。只是在某個深夜,他曾悄悄推開了太平間的門。手電筒的燈光掃到那具不祥的尸體,周圍一片漆黑,伴著福爾馬林刺鼻的味道。沒有頭發,眼睛上蒙著一層黑布,面容慘白凄厲。他一伸手,使勁掰開了尸體的嘴,那已然僵硬冰冷的下頷似乎咯咯作響。他掏出那團東西,手碰到尸體干冷的舌和生脆的牙齒。一團雜亂的頭發,裹著一塊純金。他緊緊捏著它,轉身向門外走去。背后,那具尸體,張著空洞的嘴,靜謐地躺在黑暗里。黑布下面,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走?”靜了好半天,孫正終于問出口。路遐抓了抓腦袋,說:“我也不知道,你看老毛和老張他們會不會再走回來?”孫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后瞪他一眼:“不論如何我們都得下樓去,我們還可以‘跟著老張下去’?!?/br>路遐給他一個贊同的眼神,一邊用手在耳邊扇著風。孫正奇怪地看他扇著風,繼續道:“我們下到3樓,如果,”他頓了頓,仿佛有些不情愿說出口,“如果不想‘碰到老張和老毛’,我們還可以繞過電梯,去另一頭的樓梯……正好……”“正好什么?”路遐看見他欲言又止的神色,湊了上來,好奇地望著孫正。“那邊……有男廁所……”“哈哈哈哈!”路遐拍手大笑起來。孫正又狠狠瞪他一眼:“人有三急,想上廁所很好笑嗎?”路遐又用手扇了扇,搖頭晃腦地說:“不不不,在這種情況下你竟然還想去男廁所解決,勇氣可嘉啊勇氣可嘉!”孫正斜視他一眼:“為什么不行,有什么好怕的?”“廁所,陰晦潮濕,處于每層樓的最盡頭,正是陰氣聚集的地方,最易招致不會拐彎的不明物體,尤其是女廁所。不過,即使是男廁所,我們也不能冒這個險?!?/br>“好笑,”孫正撇撇嘴,“胡說八道?!?/br>路遐絲毫不介意他的目光,挑起眉說:“就在這里解決,不行嗎?我看你反正也很急?!?/br>“我不急?!睂O正扭過頭去,似乎很平靜地說。“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都是男性,你不會怕我吧?再說了,這里是不可能再有別人來了,不會有人介意的?!甭峰谝荒橁P心誠懇的樣子。孫正沒有轉過頭來,也沒有回答他??床坏剿F在臉上的表情,只能從背后看見他的背仿佛一下子繃緊了。路遐又笑嘻嘻地加了一句:“憋久了可不好哦,正?!?/br>孫正騰地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向他投去一個怒氣沖沖的眼光,極不情愿地朝背對路遐的墻角走去。“本來就覺得沒什么?!彼诮锹淅飷炛f,一邊解開了褲子拉鏈。路遐笑瞇瞇地看著他走過去,不自覺地抹了抹額邊的汗水。解決完畢,孫正帶著好像不是小解完畢,而是便秘一般的臉色轉過身來,剛想說話,一看見路遐,大吃一驚,叫了起來:“你干什么把衣服脫了?!”路遐揚了揚手中的上衣,有些委屈地說:“我覺得很熱呀!”聽他這么一說,孫正也忽然覺得周圍的溫度有些不尋常,額邊已浸出了細密的汗珠。路遐似乎注意到什么,又忽地向他身后小解的地方一指,皺著眉頭問:“那是什么?”孫正以為他想要取笑自己,正想惱怒地反駁,回頭一看,他自己也怔住了。貼在那里的紙被浸濕,一角脫落下來,露出黑乎乎的墻面。路遐趕緊用手電晃了晃那里的墻面,兩人對視一眼。墻,怎么是黑的?黑的,好似被燒糊了一般。路遐立刻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揭開背后的圖紙,露出一篇黑焦黑焦的墻。“完了,”他仿佛癱了一般坐了下來,“你一定是哪里弄錯了?!?/br>“什么?”孫正疑惑。“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中醫科,這是……這是2000年那場大火的房間……為了掩蓋痕跡才貼上這么多圖紙,已經被廢棄很多年了……”第9章桐花暗事件記錄1999~2002(二)記錄人:劉群芳(1999至2002期間值班人員之一)曉慧跟我說過四樓的女廁所有問題,我沒大相信。有啥問題???我來醫院這么久了,什么停尸房的傳說啊夜里的鬼影啊都聽過,就沒一個親眼見過。都是假的唄。這些事,總是越傳越玄,一傳十,十傳百,比如現在我寫的這東西,我覺得沒那么玄乎,可他們就說非寫不可,還要把記得的對話,細節都要寫下來,這不硬是弄得人疑神疑鬼的嘛。曉慧她們幾個小護士,正經事兒不做,整天圍在一堆不是講穿衣打扮,就是講鬼故事,說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有幾個從鄉下來的就特別信這些。像陳娟,熟人介紹進來掃地的,據說家在老遠老遠的山里,到距離這縣城最遠的巫澤鎮還得走上三五天,她就尤其迷信。不過陳娟自己從來不提她家的事,她這人大概特別好面子。剛來的時候,她穿著破破爛爛的襯衫,那褲子短得露出一截腿來,也不穿襪子,白網鞋上全是泥??匆婋娞菟€嚇一跳,從來不敢坐,怕得慌。小護士們最愛取笑她,都說她滿身土氣,要是走廊里遇見她,還故意用手扇氣說,哎喲,好臭,誰半個月沒洗澡啦!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