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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驛站的驛丞劉志卓正焦急地站在驛站門口等候,見人來立刻迎了上來。陸清清隨即在陸清清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氣。她對此暫且忽略不提,只詢問劉志卓現場可守好沒有,得到肯定回答之后,陸清清沒著急進屋子,而是環顧了下周圍的環境,又問劉志卓可否通知了宋言致。 劉志卓怔了下,忙對陸清清討好笑道:“沒有,下官一發現尸體后就立刻通知了大人,除了大人下官對任何人都沒有告知?!?/br> “很好?!标懬迩咫S即命衙差查看驛站外圍情況,特別是后門四周的墻的情況,“墻多高,幾棵樹,周圍是否有足跡、遺落物等等,都一一記述。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泄露,若有可疑情況,立刻上報?!?/br> “可天這么黑不好查,要不等明日天亮再——”領命的衙差犯難道。 “會差你們幾個燈油錢?”陸清清立刻質問,“燈不夠,就拿錢去附近百姓家借,定要把整個驛站給我照得燈火通明?!?/br> 衙差恍惚了下,險些忘了他們跟著的人可是出手闊綽的首富,立刻爽快地領命去辦。 陸清清吩咐完后,隨即就進了驛站,邊在上樓邊問身后的劉志卓,“宋御史搬走之后,這驛站之內可住過人?” “不曾住過?!眲⒅咀繉擂蔚乜匆谎坳懬迩?,面色有點白。 陸清清凝眸盯著劉志卓,經商這么久,陸清清什么鬼怪沒見過。劉志卓這種容易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更好看透了。 劉志卓心虛地低頭,猶豫了會兒,隨即確認縣令還死死地盯著自己,就老實交代道:“這幾天宋御史住在此,下官和驛站的其它人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而今他搬出去了,我就放了眾人的假,晌午的時候在后院的西廂房小聚一番,喝得都有點多,都是剛睡醒沒多久?!?/br> 陸清清讓劉志卓把驛站的所有人都召集后,就開了二號房的門。 開門蕩起的風吹進屋內,兩具掛在梁上的尸體的下肢輕微晃動幾下。 陸清清用手指輕輕掩住鼻子,瞟了眼倒在地上的凳子,而后抬眼看梁上頭的兩具尸體??吹谝痪叩臅r候,陸清清眼睛微微睜大,訝異了下。轉而看第二具的時候,更是驚訝,眉宇間更添十分濃重的疑惑。 梁上的兩名死者陸清清都認識,準確的說第一個她剛見過也知道是誰,但與他并沒有說過話。而第二位則是真的熟識,是看著她從小長到大的前輩。 這第一名死者正是之前在陸家茶鋪說書的李四。第二名死者則是前段時間因假賬問題,陸清清剛剛處置的陸家米鋪的總掌柜劉三得。 劉三得本應該在開封府,為何會忽然出現在長樂縣。再有這說書的李四,怎么會和劉三得死在一起,這兩個人該是完全沒有關系才對。 陸清清疑惑之時,兩具尸體已經被衙差放了下來,而后有仵作初檢。 仵作隨即稟告陸清清,“兩具尸體勃頸處繩子造成的勒痕沒有交疊,勒痕一直延伸到左右耳后,呈成紫紅色血印,確實符合踢凳上吊的死亡癥狀,這跟潘青山的死法有截然不同?!?/br> 陸清清點頭,她也記得潘青山死的時候勃頸處的三處勒痕交疊,且兩深一淺,是明顯地先被勒死后假裝上吊的狀況。雖說劉三得和李四兩個人雖然死狀像是上吊自盡,卻必然是他殺,沒人會在自盡的時候費力選擇在這種麻煩地方,而且還是結伴自殺,就更加不可能了。 第10章 陸清清讓仵作鄧修竹再仔細檢查尸身,以進一步確定他們二人系為懸梁上吊而亡。 鄧修竹瞧了眼兩具尸體的褲襠,對陸清清道:“剛已經確認過了,臉色紫紅,有口涎,倆手緊握,腿上有血斑,小腹青黑,且有……大小便流出?!?/br> 鄧修竹之前之所以沒有細講,是怕陸清清忌諱這些臟污。而今說完了,打量她神色無異,還點了點頭,知道她非比尋常,并不計較這些。 鄧修竹笑了笑。 陸清清正根據鄧修竹的說法對照著死者身體各處的癥狀,忽聽鄧修竹笑了,扭頭問他何故。 “沒見過大人這樣的女子,所以就笑了?!编囆拗裉匾庥盟哪抗庠僖槐榇蛄筷懬迩?,坦率道。 陸清清失笑,“當你是夸我?!?/br> “確實是夸,從我嘴里能夸一個人可不容易,還請大人好好珍惜?!编囆拗竦?。 “我發現你這窮書生還真挺自傲,前兩天還有個案子你沒趕上?!标懬迩灏咽w對照完之后,看了眼褲襠,然后望向鄧修竹。 鄧修竹一眼就看透陸清清,對她道:“那里其實不必親自看,有味道的,聞一下就知道。潘青山的案子我回來后就聽說了,難為大人了?!?/br> “不難不難,其實那案子挺簡單?!标懬迩迓犃肃囆拗瘛形兜馈脑捄?,忍不住憋了口氣。 “我是說這人一死,大人要應付監察御史和知府倆人,挺不容易?!编囆拗駬]揮手,打發衙差將兩具尸體搬回尸房。接著就打量屋內的環境,查看桌子上的茶壺和茶碗,俱是干爽沒有一點水漬。 “是不容易,”陸清清嘆了聲,觀察鄧修竹的動作后,問他,“你懷疑他二人被下藥?” 鄧修竹點頭,“不然這倆人怎么會老老實實,身上一點傷痕不留的被掛死在梁上?!?/br> “有道理?!标懬迩逭f完,就去查看高腳幾上的大花瓶。那花瓶有半人多高,陸清清吃力抱下來之后,幾乎把整張臉塞進瓶口里看。 鄧修竹見狀愣了下,又覺得好笑了。 “難道大人會用這么大的花瓶喝水?” “花瓶是喝不了水,但如果兇手真的哄騙兩名死者喝藥,那剩下的水總要有地方處置,倒在地上有水漬,容易被發現,推窗倒外頭也容易暴露被外面走動的人瞧到,那如果是我,情急之下就會往這里倒?!标懬迩逭f著,就去檢查另一個花瓶,轉即抬首對鄧修竹挑了下眉,露出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 鄧修竹跟著去瞧,發現花瓶底果然有水,而且還飄著茶葉,不得不佩服地對陸清清拱手。 “瞎貓撞見死耗子了?!?/br> 陸清清一點都不介意鄧修竹的說法,反而坦率承認,“我一向運氣好,不然做生意怎么總掙錢?!?/br> 鄧修竹又笑了,這一次笑得厲害些,濃密的睫毛都跟著打顫。他隨即讓人將花瓶里的水倒進大碗里,先用鼻子聞了聞,沒聞出什么來,就叫人去抓一只雞來,灌了兩口下去,沒多久,雞就趴在地上閉了眼。 鄧修竹憐惜地把雞抱在懷里,摸了摸,對陸清清道:“睡了,沒死,是蒙汗藥?!?/br> 陸清清盯著大碗里的冷茶水,對鄧修竹道:“這水量不少,足夠裝半茶壺了。很可能兇手和兩名死者認識,落座之后,從茶壺里倒了水給他們二人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