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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淑的姑娘,因此只盼有幸與他家重續前緣。若沒有……也不是什么要緊之事,回頭再議?!?/br>他不欺不瞞實言相告,靳端陽只得作罷,又裝模作樣挽留了一番,見明染去意已決,直遺憾得連連嘆氣。聽說他們沒買到想要的皮影人,便令人送了幾箱子過來,另有許多禮物相贈。謝訣等人已連夜將隨身物品收拾好,船只也準備妥當,那邊聞人鈺和易鐔迎過來,謝訣在前,聞人鈺在后,當日過午便登船起航揚帆而去。待船隊行到傍晚時分,卻忽有在雀室中負責了望的兵士來報聞人鈺,后面幾只三帆漁船跟上了己方船只。聞人鈺心中一跳,忙上了雀室中往后看,果然幾只中型漁船遙遙綴上。他凝神再看,發現那并非平常漁船,卻是從前的舊戰船改裝的,若是任由他們跟著,跟到雙子島也沒什么為難。聞人鈺令兵士打旗語相詢,對方裝聾作啞不回應。他索性放緩船速,少半個時辰后,幾只漁船終于靠近,聞人鈺令兵士對著船只大喊,片刻后對方遙遙回話,竟是侍寢侯帶著明赟悄悄追了上來。至于船只是從前一個朱鸞國降將湊巧從海邊偷來的,那降將還帶了許多親信,瞧著竟是對舊主忠貞不二的架勢。聞人鈺再忠厚老實,也知這其中有蹊蹺,好好的人質怎么能輕易偷跑出海,還恰巧有舊部過來效忠,莫非真是天下萬事抵不過一個巧字?若放在平日里,明翔軍只需派幾只戰船過去,便能輕而易舉撞沉了他們,只是那船上不但有前國主,還有被迫站在船頭吃風的明赟,這殺也殺不得,甩又甩不開,他躊躇著,只得傳信給謝訣讓他請明染示下。謝訣聞言怒道:“還真成了甩不脫的狗皮膏藥!”他過來求見明染,卻在外艙被明灼華攔住,低聲道:“陛下又有點起熱,這會兒睡得正沉,若無關緊要事,請小謝將軍您自行酌情處理?!痹瓉砻魅倦S著靳端陽折騰這幾天,中間又病了一場,好容易回到自己船上,只覺得疲憊不堪,登船后立時迫不及待地睡下了,只在睡前吃了兩服藥,連晚膳都不曾起來用。謝訣在外室來回轉了兩趟,阿筳此時也隱約聽說了有船只綴上之事,過來讓謝訣隨著自己出去商議,謝訣細數前因后果,爾后咬牙道:“明明就是那靳端陽故意給我們添堵,我們若下不去手,讓他跟到沉櫻島,豈不是后患無窮?不如我索性去撞沉那船,然后撈了明家二老爺上來,座主若有怪罪,我悉數兜攬過來便是?!敝劣谶@夜半三更的,混亂中明家二老爺是否能被順利撈上來,他卻管不了那么多。阿筳道:“此事瞞著蘭姑娘即可。走,我幫你去撈二老爺,有意外我們一起擔著?!?/br>兩人一起奔出去,正打算去撞沉漁船,聞人鈺卻再次傳信過來,西南方向又過來七只戰船,目標依然是自己這干人,看來人竟是云京明翔軍。謝訣忙和阿筳繞到船尾細看,此時那七只戰船已經距此只有三四海里。謝訣凝神看了片刻,忽然低聲道:“果然是云京明翔軍。不能讓他靠近我們,備戰?!?/br>他全神戒備嚴陣以待,但那七只戰船卻似乎并未有靠近明染所乘龍首樓船的意思,只首尾銜接一字排開,插入聞人鈺所領戰船和三只漁船之間,將兩邊隔離了開。聞人鈺不知對方來意如何,只在船頭默默看著,片刻后打頭那只船緩緩靠近,船頭一人對聞人鈺隔空揮手,揚聲道:“阿鈺,還認得我嗎?”聞人鈺有些局促,也只得道:“認得。定南侯來此有何貴干?”虞勁烽道:“在下奉蒼沛國皇帝之命,替他將出逃的侍寢侯帶回去,幸不辱使命。另還有一事要請你幫個忙,卻是叨擾了?!?/br>聞人鈺聞言心中急速思索,他若想通過自己請求見明染一面,自己卻該如何作答。虞勁烽已道:“聽說此次易鐔隨行出航,我與他已四年未見,心中十分牽掛,想和他說幾句話,還請阿鈺行個方便?!?/br>他這要求算不得過分,聞人鈺微微松了口氣,但又猶豫著想提醒他別害了易鐔。易鐔日子也很艱難,當年在江上一句話說錯,雖然厚顏跟去沉櫻島,但已被明染冷冰冰擱置了三四年,如今好容易有了出頭的趨勢,若有個三差兩錯的,不免又前功盡棄。虞勁烽等了片刻,又懇求道:“阿鈺,我真的只跟他說幾句話,半個時辰即可,還請行個方便?!?/br>第112章第一一二章聞人鈺遲疑不決,卻見易鐔早領了自己的戰船過來,在一邊眼巴巴等著,他只得道:“那你快些,千萬別耽擱時間?!?/br>他本打算用小舢板送易鐔到虞勁烽那邊,虞勁烽遙遙望一望前面那座巍峨龐大的龍首樓船,決定自己過易鐔船上去,為著怕明染聞信后萬一將易鐔丟在自己船上不要了,那么他以后的處境勢必會尷尬異常。兩人入得一間艙室中,匆匆寒暄幾句,虞勁烽詢問易鐔近來狀況如何,易鐔忙道:“我很好,老大千萬別擔心我。倒是你身處虎狼環伺之中,一切還要小心為妙。老大你……你這次來,真的是奉了那位皇帝陛下的命令么?”虞勁烽對他沉沉一笑:“是不是的有什么打緊。這侍寢侯既然是號稱偷溜出來的,我費心替他弄回去,他該感謝我善解人意體貼入微才對,難道還能責罰我不成?”易鐔聞言不覺嘆了口氣,虞勁烽笑道:“莫要愁眉苦臉,有一件事須得你幫個忙,你平日可能見到小染么?”易鐔支吾道:“這……”他頓一頓,破釜沉舟道:“老大我跟你說實話,我自從上了沉櫻島,再沒見過他的面。頭一年據說昏迷不醒,那是誰也見不到。后兩年一直在宮里養病,我聽簌簌說,似乎眼睛咽喉都不好,連吃個飯都艱難無比,自然也不會出天瀾圣宮。最后這一年也是三天兩頭的犯病,偶爾才能出來走走,可是我……我求見了兩次都被他拒絕,我也沒膽量再去了。這次還是簌簌替我三番五次說情,才肯帶了我出來,還不許我靠近那樓船一步。你若是有話讓我捎,我估摸著我是捎不到的?!?/br>虞勁烽怔怔聽著,神色漸趨黯然,片刻后方澀聲道:“是嗎?我前兩日在汐州看到他,還以為沒什么大礙了,原來……原來傷得這么重。不是說天漫族有很多奇方,難道也醫治不好?”易鐔嘆道:“天漫族族長的確攜帶古方去了天瀾圣宮,只是聽說缺幾味藥材一直配不齊,說是有個最難得的鹿福靈草生于極北苦寒之地,好像那個北三島最北側的勒馬島上才有。這邊也曾派人去尋過,但那個地方太遠了,明翔軍派人去了幾次都無功而返……”虞勁烽忙截斷他:“你確定在勒馬島上有那個鹿福靈草?”易鐔重重點頭,卻忽然悔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