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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言暗啞幾不可聞,靳端陽道:“賢弟的嗓音怎么了?”明染道:“不太好?!鄙砗蟮闹x宰輔忙替他解釋說鄙國國主本來嗓子就不好,如今又風寒初愈因此言語不便。靳端陽很吃驚:“???可是那一年被人強灌了劇毒所致?”此言一出,竭海國諸人頓時有些色變,只明染不動聲色置若惘然,謝宰輔只得道:“正是如此,不過在逐步好轉?!?/br>靳端陽一臉懊惱之色,忙道:“是朕之過,竟不小心提起賢弟過往傷心之事,該罰該罰。不過賢弟還是少說話吧,聽愚兄說就行了?!弊寖仁陶寰谱孕辛P了三杯。竭海國的生辰賀禮的確有些粗疏,一箱黃金一箱珍珠一箱各色寶石,還有十幾塊體量極大的水精原礦,并沒什么新奇玩意兒,唯有實惠二字,看來這賀禮準備的似乎不是很上心,但靳端陽喜滋滋笑納了。余下的邦國郡縣有獻上各種奇珍異寶的,有敬獻大型歌舞的,一場盛宴折騰下來倒也熱鬧非凡。弦管齊發聲中,靳端陽慢慢湊近明染,笑吟吟道:“賢弟啊,那邊是朕的皇三子,素性敦厚純孝,與令妹年紀正相當,或許他們能說得來話,讓小姑娘坐去那邊可好?愚兄想挨著你坐,有要事與你相商?!?/br>明罄蘭自從靳端陽說了那句不中聽的話,便沉著一張俏臉連歌舞都待看不看的,見靳端陽攆她走,她打量那邊的白胖子片刻,心中也知靳端陽打的什么主意,但卻意外地沒有用男女授受不親等理由推脫,起身去白胖子身邊坐了下來。三皇子倒嚇得往后微微一趔趄,爾后別別扭扭看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將手邊一碟此季節罕有的新鮮果子推了過來,低聲道:“meimei請用些果子?!?/br>明罄蘭淡淡道:“貴國皇帝陛下稱呼我皇兄可是賢弟二字,殿下該叫我小姑姑,莫要亂了輩分?!?/br>三皇子一頓,臉上浮起一絲微微的羞紅之色,見明磬蘭只管沉著臉看向殿堂中央,片刻后又鼓起勇氣接著搭訕:“你知不知道我父皇在和你皇兄商討什么?”明磬蘭看向對面的靳端陽,見靳端陽滔滔不絕地說著什么,明染只負責點頭或者搖頭,倒也頗為省心,她微笑道:“左不過是商討北斗海峽航道的事情,你們叫我們來難道不是為這個?”三皇子嘆道:“此本互惠互利之事,本不該拖延到現在,卻不知貴國為何推諉這許久,我單是在御書房跟著父皇聽政,就聽到戶部臣子和父皇多次提及此事,父皇只說再耐心等等,總得等到對方態度轉化才成。你們竭海國富足,自是不差這點銀子,可須知民生不易,既然兩國比鄰,總得互相體諒才好?!?/br>明罄蘭:“聽殿下這么一說,莫非前幾日我們在汐州看那一出是你們指使人編撰的?還互惠互利皆大歡喜呢,你們蒼沛國民生易不易的,關我們什么事兒。我們東海的地盤是我皇兄當年帶著明翔軍一點點打下來的,我們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光明正大理直氣壯,還需要體諒什么人!你想讓體諒你蒼沛國子民,你怎不把蒼沛國的國土四角一挖抬起來送給我們竭海國?我們也就好好體諒一番?!?/br>三皇子慍怒道:“我在認真和你探討,你言語怎么這般刻???你是遠客我不跟你計較,但也請你收斂些?!?/br>明罄蘭側頭上下打量他,目光靈動語笑嫣然:“這就嫌我刻薄了?殿下,你不跟我計較是對的,你待人如此寬厚,怪不得心寬……”她頓一頓,又悄悄打量三皇子,見他眉頭微蹙,似乎已覺察到自己咽下了什么字眼兒。靳端陽令她坐過來的目的自是不言而喻的,想來有聯姻的意思。只是這人也不是皇長子,經過言語試探,又發覺他也不是多聰慧的人,想聯姻還拿出這么個白胖子,若事成了靳陛下又平白壓自己皇兄一輩,明罄蘭越想越生氣,決定再惡毒一點,索性徹底得罪此人,于是微微傾身湊近三皇子,低聲道:“其實三皇子還有個長處我估計別人不知,你若到了暑日,必定沒有蚊蟲困擾之憂?!?/br>三皇子訝異:“此言何解?”明罄蘭輕嘆一聲:“唉,那蚊蟲一嘴扎下去,滿口都是肥膩油脂,可不被糊住了嘴么,半點血也吸不到,以后哪只蚊子還耐煩咬你?”靳端陽果然在和明染商議開通北斗海峽之事,許諾他若能應承,便將明赟帶來相見,如利益上能相讓幾分,那么發還他二叔似乎也能商量。明染并不想將雙子島北側航道在此時開通,為著竭海國地盤太大,北斗海峽北側是北三島,上面還居住著當年從雙子島被驅逐出境的天彌族人,不可不防備。而明翔軍如今兵力只堪堪顧得過來眼下,往北斗海峽這邊再分配人馬就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但此理由不可對靳端陽明言,于是道:“客商可以都走白鷺島商道?!?/br>靳端陽嘆道:“走白鷺島商道并非不可以,只是商戶們將貨物從北方千里迢迢運送到南方,再通過虞侯的地盤,再走白鷺島,經過層層盤剝,獲益不免大打折扣,實在是太打擊他們的信心?!彼绷嗣魅疽谎?,再湊近些,推心置腹地道:“虞侯此人你比我更知根知底,蚊子腿上他都想劈二錢rou下來,何況是這些家產萬貫的大客商,過一下非給他活活剝一層皮不可?!?/br>他肆無忌憚痛痛快快地說著虞勁烽的壞話,心中十分愉悅,明染來回權衡利弊,若真是互惠互利之事,他不打算在這上面和靳端陽賭氣,畢竟竭海國當務之急也需發展民生經濟。他心中暗暗謀算一番兵力如何派遣分布,易鐔這次如能乖乖地不出幺蛾子,便可以往北邊城鎮領兵去了,于是終于道:“陛下令人擬一份文書,一切比照白鷺島那邊。我回去和他們商議一下,明日回復?!?/br>明染話音才落,卻忽聽那邊三皇子怒吼道:“你……你才被蚊子咬……咬……”他一張白又圓的臉漲得通紅,嘴角一扁一扁的似乎想哭出來一般,連面前的酒盞都被他激動之下失手推翻,酒水淋漓灑在衣襟上。明罄蘭似乎也受到不小的驚嚇,以袖掩面,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目中滿是惶然之色:“三皇子,您怎么了?這數九寒天的哪里來的蚊子?”靳端陽不知兩人為何沖突,只得擰眉道:“三兒,不得無禮!”明染對明罄蘭招招手,令她過來自己這邊,明罄蘭一甩衣袖,將三皇子丟在了那邊,料他也沒臉皮將自己嘲諷他的話學給別人聽。靳端陽只笑吟吟地看了看她,隨口提醒道:“令尊昨日已經趕到,如無意外,明晚朕讓他去尋你們?!闭惺肿寫舨抗賳T送上了文書,看來這文書竟是早早就準備好的。明罄蘭也立時收斂怒氣恭敬無比地望著靳端陽:“如此多謝陛下,適才小女子……言語有